第 28 章:密信加密,改进传递方式
墨苏坐在案前,指尖捏着张皱巴巴的纸 —— 这是前日老周招供时写的 “潜龙阁诗会计划”,边角已被他反复摩挲得发毛。纸上 “迷魂香”“蒙古骑兵”“血书逼宫” 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他眼里。可更让他忧心的,是传递这份情报的方式 —— 之前用的盐粉水密写、活页夹藏,虽能避人耳目,却经不住潜龙阁的细查,万一在西山诗会前情报泄露,不仅粘杆处的部署会落空,自己和老茶头都可能性命难保。
“得换种更安全的法子。” 墨苏将纸折成小方块,塞进砚台旁的笔筒里。他想起父亲留下的 “影墨” 图谱里,有一页记着 “以书为钥,以字为码” 的古法,说是前明锦衣卫传递密信时常用,只是父亲当年觉得 “过于繁复,非急险不用”。如今看来,这 “繁复”,倒成了乱世中最可靠的屏障。
【书页密码:以典为钥,定位传情】
墨苏从书架最上层,抽出两本厚重的典籍 ——《永乐大典?湖字卷》和《古今图书集成?历象类》。这两本都是三爷党编修时常用的底本,书页边缘布满批注,看似普通,实则是他精心挑选的 “密钥本”。他的计划是:以 “卷 - 页 - 行 - 字” 为编码规则,比如 “湖 123-45-5-2”,就代表《永乐大典?湖字卷》第 123 卷第 45 页,取该页第 5 行第 2 个字,多组编码连起来,就是完整的情报。
为了验证可行性,他先试传一句简单的话:“风至,备伞。” 对应《湖字卷》的编码是 “湖 012-18-3-4(风)、湖 097-23-1-1(至)、湖 056-31-2-3(备)、湖 088-15-4-5(伞)”。他将这串数字写在张普通的书目清单上,数字间用 “、” 隔开,乍一看像是记录书籍的 “卷页编号”,任谁也想不到是密信。
午后,老茶头按约定来取 “新到的碧螺春”。墨苏将书目清单夹在茶叶包底层,递过去时轻声说:“这批茶是‘湖字山’产的,按‘卷页’分了等级,您回去仔细核对,别弄混了。”“湖字山” 是他们约定的 “《湖字卷》密钥” 暗语,老茶头立刻会意,接过茶叶包,点头道:“放心,定仔细核对,不出差错。”
次日清晨,老茶头就派人送来回信,是张同样的书目清单,上面写着 “历 034-19-2-1(知)、历 078-25-3-4(晓)、历 021-30-1-2(即)、历 066-17-4-3(办)”。墨苏对照《历象类》破译,正是 “知晓即办” 四字,说明老茶头已成功破译,书页密码可行。
可他还是不放心。《永乐大典》虽厚重,却因三爷党常翻,容易被潜龙阁注意到。他又想了个 “双保险”:表面用《永乐大典》做明钥,实际用《古今图书集成》的分卷做暗钥,且每日的 “密钥本” 随日期变化 —— 初一用 “历象类”,十五用 “方舆类”,月末用 “食货类”,这样即便敌人截获一两份密信,也无法反推出固定的密钥规律。
【工具改造:微型印章,孔洞藏码】
光有编码还不够,若数字被人篡改,情报就会失真。墨苏想起父亲教他制印时说的 “印必有暗记”,便从樟木盒里取出块小方铜 —— 这是他前几日从铁匠铺定制的,边长不足一寸,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孔,孔的排列组合对应着不同的页码。
他将铜块磨成印章形状,正面刻着 “翰墨斋藏书” 五个小字,看似普通的藏书印,实则每个字的笔画间隙,都藏着细微的 “孔阵”:“翰” 字的 “羽” 旁有 3 个孔,对应 “3 卷”;“墨” 字的 “黑” 旁有 5 个孔,对应 “5 页”;“斋” 字的 “文” 旁有 2 个孔,对应 “2 行”…… 这样一来,即便数字被改,只要核对印章上的孔阵,就能还原正确的编码,相当于给密信加了层 “校验码”。
为了测试这枚 “密码印”,墨苏特意写了份 “假情报”:“八爷党明日辰时,在东市交易粮草。” 对应的编码故意写错一个数字,写成 “方 112-36-4-7(八)、方 089-27-1-3(爷)、方 045-19-2-6(党)、方 077-32-3-8(明)、方 023-41-4-2(日,错为‘目’)……” 然后盖上密码印,让小安送去给老茶头。
傍晚,老茶头亲自来翰墨斋,手里拿着那份密信,指着 “日” 字的编码说:“你这‘方 023-41-4-2’,按印章孔阵算,应该是‘方 023-41-4-1’,对应‘日’字,不是‘目’字。是不是笔误?” 墨苏心里一松,笑着点头:“是我不小心写错了,多亏您核对印章,不然就误事了。”
这枚密码印的成功,让墨苏更有底气。他又在印章底部刻了道极细的凹槽,凹槽的深浅对应着 “密钥本” 的类别 —— 浅槽代表《永乐大典》,深槽代表《古今图书集成》,这样即便不用口头提醒,老茶头也能通过凹槽判断该用哪本典籍破译,进一步减少了暴露的风险。
【隐患暴露:测字摊前的窥伺】
五月初十那天,墨苏像往常一样,带着加密后的 “西山诗会防备要点”(含 “防风草解迷魂香”“蒙古骑兵动向” 等),去听雨茶楼交接。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个新摆的测字摊,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面前铺着张黄纸,上面写着 “测字断祸福,解字知吉凶”。
墨苏本没在意,可当他路过时,老者忽然开口:“这位公子,看您印堂发暗,似有文书之忧,不如测个字,消消晦气?” 墨苏脚步一顿,余光扫到老者的手 —— 手指关节粗大,指腹有明显的 “握笔茧”,却不是读书人那种细腻的茧,更像是常年翻书、计算留下的硬茧。
他心里一动,故意停下,说:“那就测个‘书’字吧。” 老者接过笔,在黄纸上写下 “书” 字,边写边说:“‘书’字,左为‘聿’,右为‘曰’,‘聿’乃笔也,‘曰’乃言也,合起来是‘笔言藏机’之意。公子近日是不是常与书打交道,还藏着些‘不能说的话’?”
墨苏心里一沉 —— 这老者分明是在试探!他假装笑道:“先生说笑了,我就是个开书肆的,自然常与书打交道,哪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说完,扔下两个铜板,转身就走。
走到茶楼二楼,墨苏立刻对老茶头说:“巷口的测字摊有问题,摊主在试探我与‘书’的关联,恐怕是潜龙阁的人,想通过观察我常用的典籍,反推密钥本。”
老茶头皱起眉头:“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用书页密码吧?”
“得再加层‘障眼法’。” 墨苏从袖中摸出本翻旧的《论语》,“以后传递密信,都夹在这种常见的典籍里,编码里故意掺几个《论语》的页码,让敌人以为《论语》是密钥本,实际咱们还用之前的规矩。另外,我在密码印的孔阵里,加了个‘错误位’,比如第 3 个孔永远是空的,即便敌人拿到印章,按孔阵算出来的编码也是错的。”
【传承之思:砚底的错误算法】
入夜后,墨苏坐在槐树下,借着月光,在父亲的 “清白砚” 底部,用细铁钎刻下新的纹路。这纹路不是别的,正是书页密码的 “错误算法”—— 他故意将 “卷 - 页 - 行 - 字” 的顺序,刻成 “卷 - 行 - 页 - 字”,若日后自己被俘,敌人从砚底找到这 “算法”,按此破译,得到的只会是混乱的文字,根本无法获取真实情报。
刻完最后一笔,墨苏轻轻抚摸着砚底的纹路,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制印的场景。那时候父亲总说:“做手艺的,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做人的,要给别人留份余地。” 如今他在密信里加 “错误位”,在砚底刻 “错算法”,既是给自己留后路,也是给那些可能被俘的同伴留条生路 —— 若有人落入敌手,只要报出这 “错误算法”,就能暂时蒙混过关。
他又想起李光地留下的宋版《朱子语类》,从书页间抽出那张 “防风草解迷魂香” 的纸条,用新的书页密码,将其编码:“历 045-18-3-2(防)、历 088-23-1-5(风)、历 023-31-2-4(草)、历 067-15-4-1(解)、历 091-27-3-6(迷)、历 034-42-1-3(魂)、历 076-19-2-8(香)”,然后盖上密码印,夹在《历象类》第 45 页,等着老茶头来取。
窗外的月光,洒在砚台和典籍上,泛着淡淡的光晕。墨苏知道,这套 “书页密码 + 密码印” 的组合,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却能在西山诗会前,最大限度地保护情报安全。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诗会开始前,将 “迷魂香破解法”“蒙古骑兵应对策” 等关键情报,安全传递给粘杆处的每一个人,确保这场生死之战,能有惊无险。
暮春的最后一阵风,吹落了槐树上最后几朵花,落在墨苏的案上。他拿起那枚密码印,在纸上轻轻一盖,“翰墨斋藏书” 五个小字清晰可见,只有他知道,这看似普通的印章下,藏着能扭转战局的秘密。他握紧印章,心里充满了坚定 —— 无论潜龙阁的手段多狠,八爷党的阴谋多毒,他都要用这方寸之间的智慧,守护住自己想守护的一切,为父亲的冤案,为天下的清明,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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