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看着眼前丝毫不顾自己读书人形象,闷头干饭的中年书生。苏阙没有办法,只能坐在一旁看着书生吃饭,慕容叶淑则是越看书生越不顺眼,干脆眼不见为净,将“白水”悄悄递给苏阙以防不测后,就一个人上了马车。
出门在外,实在是不敢相信任何人,杀人越货,玩儿仙人跳的可不少,因此而丢了命的更是不在少数,所以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书生苏阙不敢有任何松懈,只希望这几条烤鱼便能喂饱他的肚子。
不多时,书生扔下竹签,将手指往嘴里吮了吮,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打了个很长的饱嗝,这才站起身,朝苏阙一拜说到:“多谢少侠款待,以后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嗝~”又打了个饱嗝,顺了顺气这才继续说,“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张,名正,我是本次进京任职的,只是出门在外对于饭食一窍不通,干粮又吃完了,饿的肚子前胸贴后背,看到前面有火光,闻到鱼香这才上前叨扰,还请少侠恕罪。”
苏阙抱拳道:“张先生言重了,一顿饭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叫苏阙只是出来远游玩乐的普通人而已,张先生不用在意。”
张正说到:“苏少侠谦虚了,这可是救命的饭食,雪中送炭恩情太大。苏少侠小小年纪就出门远游可见你志向远大,至圣先师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来苏少侠就是集大成者。”
苏阙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书生,本来打算靠着这两条鱼就能打发掉这个人,本来还以为他会自己离开,结果中年书生依然站在面前,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苏阙没办法说到:“张先生,既然已经吃饱喝足,便分道扬镳吧,祝您官运亨通,一路畅通无阻。”话说到这份儿上,是个正常人就应该告辞离开,结果张正就跟没听到一样,放下书箱一屁股坐在火堆旁,从竹箱中掏出一个葫芦,摇了摇笑着对苏阙说:“苏少侠,喝酒吗?”
苏阙摇摇头说:“不会喝。”荒郊野岭的谁敢喝陌生人给的东西。
张正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随手打开葫芦盖,便仰起头大口大口地灌下酒水。喝完后,他砸吧砸嘴感叹道:“哎呀!苏少侠竟然不能饮酒,实在是人生中的一大遗憾呐!要知道,能够登上天下酒榜的美酒可都是稀世珍宝啊!据说当年曾有一位二品境界的武者,正是凭借着位列榜首的那杯玉液琼浆,才得以在武道之路上高歌猛进,最终一睹逍遥境巅峰的绝美风光,甚至还有起死回生、点石成金之效呢!
只可惜像我这样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官职低微得如同蝼蚁一般,连那等绝世佳酿的影子都未曾见到过,更别提品尝一口啦!不过嘛,咱们这些平凡之人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和满足。虽然这只不过是一种再寻常不过的家乡土酒罢了,但对我来说却是人间至味,比那些所谓的琼浆玉露可要美味得多哟!”
说罢,张正又继续开怀畅饮起来,仿佛永远不知疲倦似的。没过多久,他那张原本白净的面庞已经涨得如同一颗熟透的苹果般红彤彤的,嘴里也开始嘟囔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而此时此刻的苏阙,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失态的男人。
只见张正一边喝着酒,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然后突然身子一歪,直直地摔倒在地。然而即便如此,他却依然没有停止喝酒的动作,而是继续躺在泥地里翻滚着,活脱脱一副市井无赖的模样,与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文人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苏阙撑着脑袋,不知该怎么办,刚刚一直在注意周围确实没有人。也就暂时放下心来,看来确实只是个落魄书生,至于到底是不是去京城任职的官员苏阙也不关心,任由张正在地上胡言乱语,苏阙站起身开始练拳。
自从出了宁安县,苏阙就一直这么练拳不辍,张正翻了个身,看着苏阙练拳瞬间来了兴趣,爬起身,也不管身上的泥,仰头又喝了一口,摇摇晃晃,对着苏阙说:“苏少侠!你这拳气势之宏大是我平生仅见。但只有你独自练拳太过单调,小生不才曾有仙人传授了一套剑法,愿与苏少侠共舞。”
说完张正便脱下身上烦人的粗布衣裳,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舞动起来。虽然摇摇晃晃,脚步虚浮,但极其写意潇洒,如九天之上的仙人跌落凡尘,虽浑身泥垢,但仍不敛仙意,潇洒遨游。
月光似是有所感,将所有月华倾注于一身,张正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提着树枝,横劈,直刺,不多时一套剑招舞完,张正又拿起葫芦干了一口。苏阙也暂时停下走桩,对着张正抱拳道:“张先生这套剑法,真……好看。”
苏阙没说错,真的就只有好看。
张正毫不在意,随手扔掉手中的树枝,笑着举起另一手的酒葫芦说:“尝尝?这酒还是~”结果还没有说完话,张正就白眼一翻,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苏阙被吓了一跳,赶忙跑到张正身边,摇了摇他的身体说道:“张先生,张正?你怎么样?”
一顿摇晃,张正没有醒来,反而传来一阵如响雷般的鼾声,好家伙原来是睡着了。苏阙松了口气,看着地上这个喝的烂醉的读书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晚上很冷,要是不保暖,怕是会被冻死。没办法只好将他如拖死狗般,将他拖到火堆旁,又从马车上找来一条毯子披在他身上,做到这份儿上也是仁至义尽了。
慕容叶淑从马车里出来,看着火堆旁喝的烂醉的读书人,对苏阙说:“就让他在这儿呆一晚上?”
苏阙点点头,摊开双手无奈到:“只好这样了,你也快点去睡吧,我守上半夜,等会儿你来守下半夜。”慕容叶淑都懒得再看躺在地上的读书人,独自登上马车,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苏阙则继续练拳走桩,练完拳后,苏阙拿起一根树枝,看了看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张正,挥舞起木棍,想要学习张正刚刚的剑术,可惜天资太差,耍了几下,连形似都做不到更别谈神似了,只能丢掉木棍不再徒生烦恼。
想着先刻在脑子里,以后再慢慢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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