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书接上回!
百里荣轩这话一出口,明摆着就是不怀好意!
慕容金梧当即上前一步,声音干脆利落:
“自然是刀剑说话!”
他扫了眼门口层层围堵的府兵,又补了句:
“阁下是打算让众人一拥而上,还是敢与我单挑?”
百里荣轩本就年轻气盛,被这话一激,顿时热血上头,高声道:
“单挑!敢不敢随我去侯府演武场分个高下?”
“有何不敢!”
慕容金梧心中暗喜,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当下应得爽快。
不多时,一行人转到了演武场。
只见场内青石铺地,四周高挂的火把熊熊燃烧,将整个演武场照得如同白昼。
慕容金梧与百里荣轩各持兵器,分立场地两端,蓄势待发。
百里荣轩霍然拔出腰间佩刀,刀身映着火光,眼露寒光。
反观慕容金梧,却只是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一副胸有成竹、尽在掌握的模样:
“阁下,请先出手!”
“好!够胆子!”
百里荣轩低喝一声,脚下一踏,身形直扑而上,手中长刀劈出,正是一招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刀风呼啸,气势惊人。
慕容金梧却如闲庭信步,长剑轻轻一点刀背,借着力道侧身闪避,轻松化解了这一击。
百里荣轩见他如此轻松,心头一紧,当即加强攻势,接连劈出三刀,刀势如狂风骤雨;
慕容金梧则身形灵动,如风摆荷叶般左避右闪,三挡三卸,将所有攻势尽数化去,丝毫不显吃力。
连着两个回合都未得手,百里荣轩眉头紧锁,再次挥刀横扫,刀势如雷,直逼慕容金梧下盘。
慕容金梧手腕轻抖,剑脊如琴弦震颤,轻轻一挑,便将刀势引偏。
紧接着,他上前一步,剑尖稳稳停在了百里荣轩喉间,再进半分便会伤及性命。
短短三个回合,胜负已分!
围观的众人表情各异:柏忆安微微捻着胡须,神色淡然;
陆蝉面露喜色,悬着的心松了大半;
栖霞和归鹤两个小儿更是兴奋得拍手叫好;
而百里荣轩的府兵和首领们,却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隐匿在暗处的碧珠,见此情景也稍稍放下心来。
但慕容金梧并未乘胜追击,反手收剑入鞘,低声道:
“你已经输了。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由你选比试项目,再比一场。
若我胜了,你需保证我等五人安然离开侯府,如何?”
百里荣轩虽不甘心就这么败了,却也愿赌服输,咬牙指向演武场中央的旗杆:
“徒手登高!先取下旗杆顶端旗子者,便是赢家!”
话音未落,两人已如猿猴般纵身跃起,飞快地攀向旗杆。
百里荣轩臂力惊人,手脚并用,凭借娴熟的攀爬技巧一路领先。
慕容金梧落后半步,指尖在旗杆上轻点借力,身形轻捷如燕,伺机翻身超越。
百里荣轩时刻留意着身后动静,见他要追上来,当即停下动作,抬脚狠狠踢向慕容金梧。
电光火石之间,慕容金梧腰腹一拧,身形如翩翩轻蝶般优雅翻身,堪堪避开这一脚,瞬间反超了百里荣轩。
百里荣轩这一脚踢空,重心失衡,险些从旗杆上摔落,虽勉强稳住身形,却已落后了好几步。
他心急之下奋力追赶,反倒因急功近利频频打滑,速度愈发缓慢。
而慕容金梧始终从容不迫,不断借力换势,爬到杆顶后又是一个利落翻身,稳稳摘下旗子,随后纵身跃下,双脚平稳落地。
百里荣轩看着慕容金梧手中飘扬的旗子,喉结动了动,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认栽。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慕容金梧抱拳沉声道:
“你赢了!我说话算话,这便放你们离开!”
陆蝉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扑通”一声落回肚里,她看向慕容金梧,脸上满是欣喜与骄傲。
就在此时,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
“何事在此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步入演武场,约莫四十来岁,鬓边略染风霜,眼角刻着细密纹路与淡淡伤疤,眼如寒星,神情严峻,自带一股威严气势。
“拜见爹爹!”
百里荣轩立即收了神色,上前对着男子行礼。
“拜见侯爷!”
府兵们也纷纷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慕容金梧看着这位被称作侯爷的人,见他大步走来时浑身透着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气,心下微凛,暗自思忖:
若是与他交手,自己能有几成胜算?又能缠住他多久?
他下意识望向陆蝉,而陆蝉显然也察觉到情况不妙,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这时,百里荣轩已上前一步,沉声禀报道:
“父亲,是孩儿行事鲁莽。这一行人伤及麟儿和周武师,孩儿本想让他们磕头赔礼,遭到拒绝后,便与为首的这位在演武场比武论胜负。
方才已比试过两场,刀剑与登高,孩儿都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孩儿这就放他们离开侯府。”
武安侯百里长枫听后,神色沉凝,目光在百里荣轩与慕容金梧之间来回扫视,似在衡量二人的本事与这场纠纷的轻重。
栖霞见父亲神色严肃,柏忆安师伯祖也暗中皱起眉头,心下一惊:
难道这事还不算完?我们走不成了?
正思忖间,又有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长枫,这般晚了,闹出这么大动静,所为何事?”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群侍女仆妇簇拥着一位年迈老妇人缓缓走来。
老妇人银发如霜,头上插着一支温润的碧玉簪子,虽满脸皱纹,双目却清明有神,气质雍容而沉静。
百里长枫立刻上前,躬身行礼,低声道:
“母亲,您怎么来了?夜里风凉,仔细着凉。”
百里荣轩这二十好几的人,见了老妇人,却忽然露出一脸憨态,快步上前扶住她的手:
“祖母,您快些回去吧!这里就是些小人物、小事情,犯不着您亲自过来。”
府兵们再次行礼:“拜见老太君!”
老太君却没被他糊弄过去,轻轻拍了拍百里荣轩的手腕,微微一笑:
“你这孩子,什么事到你嘴里都成了小事。我都听说了,小麟儿受了伤,你是把欺负他的人抓来侯府了?”
说着,她目光扫过场中,留意到了柏忆安五人这几个陌生来客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气质各异,与侯府之人截然不同。
夜风吹过,一旁的火把忽然“噼啪”闪烁了一下,火光映照下,老太君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柏忆安身上。
她松开百里荣轩的手,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想要走近些看。
百里荣轩见状,立刻快步跃起,横在了老太君与柏忆安之间,生怕柏忆安为了脱身做出什么突袭举动。
百里长枫也紧随老太君身侧,拳头紧握,暗中戒备,护着母亲的安危。
老太君隔着百里荣轩,凝视着柏忆安那张经风霜淬炼的面孔,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问道:
“敢问这位老英雄,尊姓大名?”
柏忆安抬眼打量着眼前的老妇人,夜色中神情微微变化,随即抱拳拱手,沉声道:
“在下柏忆安。”
“柏——忆——安?”老太君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似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是柏树的柏,回忆的忆,岱安的安吗?”
柏忆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她怎会这般问?
老太君回过神来,目光如炬,再次追问道:
“你是哪里人氏?”
柏忆安心中的疑惑已然有了几分答案,神色几番变幻后,沉声应道:
“正是柏树的柏,回忆的忆,岱安的安。在下乃海右岱安人士。”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生于前嘉王朝庆宇一十九年。”
话音刚落,老太君猛地推开挡在中间的百里荣轩,快步走到柏忆安面前。
她看着眼前眼眶已然泛红的柏忆安,望着他熟悉的眉眼与脸型,想起上一次相见竟已是二十五年前,不由得声音发颤:
“你是阿安啊!我是你大姐柏忆宁!”
这突如其来的认亲,如同一道惊雷在演武场炸响!
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所有目光都牢牢钉在了柏忆安与老太君身上,谁也没想到这场风波竟会引出这样一层关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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