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朱鹤帮了他一次的份上,陈福生压了压脸色,正了衣襟转过来。
朱鹤纯粹就是装的。
见静之不复之前在天上那副可望不可及的模样,此时好奇望着他的小眼神萌萌哒。
朱鹤袖子一挥,瞬间便从破烂乞丐装变回原来那副华丽的样子。
而后挪步来到静之面前,勾唇说:
【找我有事啊,小静之?】
他叫得亲昵,静之只当自己是他的徒孙孙孙辈,以为他父爱泛滥了,于是也没怀疑什么。
只是指指一旁的陈福生,说:
“还请祖师爷助阵,上他的身,帮忙请走阿精的魂魄。”
【请魂啊?】
朱鹤轻笑着走过来,抬手轻轻拍了拍陈福生的左肩,侧头低声调笑:
【我说神君啊,这可是她叫的哦,你就忍一忍,我上一下你,很快就好的。】
陈福生脸一拉,背在身后的拳头骤然捏紧。
这人怎么还是如此欠揍。
他隐晦低语:“时间不多了,请个魂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弹指的事,你别给我捣乱,”
【怎么能算捣乱呢。】
朱鹤把手揣进广袖里,笑眯眯的凑近脸来,【我可是你老婆亲自请下来帮忙的,她是豆豆的姐妹,她的忙,我是一定要帮的呢~】
这句话听进陈福生的耳朵里,约等于这货一定会捣乱。
陈福生的脸瞬间黑得能滴出墨来。
“你再如此,我就请少少上来一起评评理。”
高少少,死后变成厉鬼,后来被朱九超度,下了地府,本应轮回转世,然后攒够功德上天庭受封。
怎料最近她厌倦了轮回,安心待在彼岸河畔,做一个帮忙引路的鬼差。
朱鹤一听陈福生居然拿大姑子来压他,瞬间悻悻后仰身子。
【哼,你还是如此黑心,不跟你玩了!】
一个挥袖,桌上的阿精瞬间被分出一魂,投入路过的鸽子上。
金光瞬间消失。
阿直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盘旋在他头顶的鸽子,竟是连眼泪滑落眼角了,也舍不得眨一下眼。
仿佛知道该走了,鸽子盘旋几圈,疾驰下来,轻轻叨了一口阿直的脑门,便扑腾着翅膀朝远方飞去。
阿直惊慌合起双臂,却抱了个空。
一根白色的尾羽悄然飘下,落在他的脚边。
阿直蹲下捡起,眼泪大颗大颗的打湿那根羽毛。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听到一声痛楚的嘤咛。
陈福生等人朝发声处看过去,原来是阿精之前上身的女人捂着头坐起来了。
阿直站起来,捏着尾羽愣愣走过去。
阿精还没叫出口,阿直边被女人眼中的陌生和抗拒逼得倒退两步。
他颓然低下头,走到陈福生面前,“叔叔,我……我想下去睡觉了。”
晓得他好面子,不愿意别人看到他哭,陈福生朝他挥挥手,“你先下去,这儿我来处理。”
阿直绕开地上的仙人掌盆栽,走到推拉门门口,手扶上推拉门许久,他抿了抿唇,终是不敢扭头对上那个女人陌生的眼神。
他走后,为了给那个女人一点安全感,静之率先走过去,还没来得及问问她住在哪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破声。
三人眼皮一跳,齐齐奔到阳台边上,趴在栏杆处往下看。
阿车灰头土脸的,他朝上面挥舞着双手,扬起嘴角:
“师姐,我把他解决了!”
静之看着他身后正熊熊燃烧的汽车,眼角抽了抽,对旁边黑脸的陈福生说:
“他是解决贵利雄了,但是把你的车也给“解决”了。”
陈福生捏了捏眉心,压下怒意,缓缓呼出一口气,“算了,反正他也没钱赔,我那辆车开很久了,也该换了。”
“贵利雄?”
那个女人突然疑惑低语。
静之扭头过来,嗯了一声,“贵利雄刚刚出车祸死了。”
女人突然笑了,“死得好,那个臭男人,居然想打晕我,强行对我……”
说到这儿,她有些难为情的捂住嘴,随后指指他们身后透明的阳台门,“我记得,好像是刚刚那个男的经过,是他救了我吗?”
静之和陈福生对视一眼,几秒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重重点头。
静之:“啊对。”
陈福生:“是,他救的你,还带你来我医馆,你看现在能不能行走了,要是还有什么不适,随时可以跟我说。”
“医馆?”
女人摸着脸上的疤,脑子乱得很。
昏过去之前,她依稀记得脸上被贵利雄的手下用刀划了个口子。
可怎么这么快就愈合结疤了呢?
“今天几号了?”她问。
静之说:“10月31号。”
“31?不是25号的吗?”
女人更迷糊了,她敲了敲头,强烈怀疑自己丢失了一个礼拜的记忆。
阿车一上来就看到她捶自己脑袋的这一幕。
于是凑过来,小声问陈福生:
“她怎么了?发癫啊?阿精你请走没?”
陈福生环起胸,扭脸瞪他一眼,“我看你才发癫,打鬼就打鬼,把我车炸了算什么?公报私仇啊?”
静之扶着女人进屋喝水,陈福生提着阿车耳朵跟在后面。
阿车自知理亏,讪笑着任他提着。
“哎呀,不是我非要炸你车,你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上哪儿偷吃了香烛,不用猛火烧,就算我打断他的手脚,他也能自己拼接起来的。”
“香烛??”
陈福生猛的扭回头,松了手说:
“完了,这条街买香烛元宝的,只有阿直他阿姨!”
“不会这么凑巧吧?”
阿车摸着火辣辣的耳朵说:“我师姐不是叫她出去旅游了吗?她应该还没回来吧。”
“过去看看再说。”
那个女人见自己没事,非要现在就走。
静之拗不过她,给了点车费后,就让她走了。
看到阿车、阿直、还有陈福生从二楼冲下来,静之还以为发生什么了。
她指指外头烧得只剩下框架的车,“隔壁陈老太太已经报火警了,你们不用急。”
阿直一脸惊惶,冲出门口,一个右拐消失在街角。
阿车也跟了上去。
陈福生这才放下一双拖鞋,让她穿上,说:
“我想过去看看阿直他阿姨的店,你去吗?”
“发生什么事?”
陈福生回道:“我怀疑她店里的香烛被贵利雄吃了,她最好是没回来,不然恐怕凶多吉少。”
静之环起胸,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你都不看手机的吗?还是阿姨没联系你?”
“什么?”陈福生有些懵逼。
他一摸裤兜,发现手机不在身上,转念一想,这才发觉手机被他放在外套口袋里了。
此时外套在三楼,刚刚一急,完全没来得及穿。
陈福生直接问:“你这么说,是她回来了吗?”
静之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陈福生的后脑勺就被一根细细的勾线针敲中。
阿直阿姨收回线针,打着毛线绕到正面,没好气的瞪一眼陈福生:
“我今晚刚回来,刚刚去陈奶奶家打毛线聊天,你们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还把车烧了,怎么,日子不打算过了?”
陈福生摸着头,局促的摇摇脑袋,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去把阿直叫回来,人没事就好。”
什么叫人没事就好?阿姨有些懵。
还没反应过来,漆黑的街道口突然一前一后冲出两道人影。
阿直急促的喘息和喊声越来越近。
“嗬……叔叔……我阿姨不见了!嗬……她店里的卷帘门都被烧穿了,香烛确实都被吃完了!”
阿姨眼皮一跳,手一停,把半条围巾揣进手腕处挂着的袋子里,这才朝阿直迎了上去,问:
“你在说什么啊?”
“阿姨!”
阿直像是见到死而复生的亲人,紧紧的把阿姨抱进怀里。
阿姨扭脸过来,用口型问陈福生:
【他是疯了吗?】
陈福生背着手,老实点头,“是有点,你最近多开导开导他。”
毕竟到手的女朋友不见了,不得疯吗?
说到这儿,静之把陈福生拉到一边,从手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我跟那个女人聊了会天,她说她叫阿晶,是个模特,最近呢,正好需要一个会遮伤疤的化妆师。”
“所以我便把阿直的电话留给她了。”
陈福生看着手里的一串号码,问道:“所以这是……”
“是阿晶的手机号。”静之微笑着说:“她说阿直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联系她,我觉得很有戏啊。”
陈福生摩挲着手心的纸条,眉眼逐渐柔和下来。
原来不管静之外表怎么变,她还是东坪洲上,那个热心肠的小太阳女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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