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城堡的林间小路上，暮色渐浓。玛丽靠在拉斯洛臂弯里跛行，刻意保持着些许距离，心里却贪恋着他披风上淡淡的檀香气息。
“只是考察...”她在心底第无数次告诫自己，“等回到勃艮第，这些悸动自然会消失。”
伊露什卡策马并行，银灰色短发在晚风中轻扬：“玛丽小姐的脸很红呢...是不是得了热病？”
她灰蓝色的眼眸中闪着狡黠的光，“需要我的丈夫再抱紧些吗？”
玛丽耳根顿时烧得通红：“只是...只是走路太热了。”她翡翠色的眼眸慌乱地避开拉斯洛的视线。
拉斯洛无奈地瞥了妻子一眼：“别逗她了。”他的眼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邃，“玛丽小姐受惊不小。”
这句话让玛丽心头一暖。她偷偷抬眼，正好对上拉斯洛关切的目光。
晚霞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金边，那双向来冷静的眼眸此刻竟带着温柔的暖意。
“其实...”玛丽突然鼓起勇气，“在来匈牙利之前，我听说了您向教皇申请多重婚姻特许的事。”
她翡翠色的眼眸中带着歉意，“当时我以为...您是个轻浮的人。”
伊露什卡轻笑出声：“看来西尔维亚没少说哥哥坏话，哦，也可能是说我的...”
拉斯洛却平静地点头：“这个误解很合理。”
他搀着玛丽跨过一段树根，“在世人眼里，多重婚姻确实容易与纵欲联想。”
暮色中的橡树林静谧如梦。
玛丽注意到拉斯洛说话时，另一只手始终虚扶着伊露什卡的腰侧——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不由得为之侧目。
“但现在我明白了...”玛丽轻声说，“您追求的是政治联盟，不是美色。”
她想起图书馆里那些工人，“就像您建图书馆时，您也不忘那些人的待遇。”
拉斯洛的眼眸在暮色中闪着深邃的光：“那万一我是个贪婪的人，想要全都要呢？”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政治联盟与美色，从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
伊露什卡突然从背后环住丈夫的腰，银灰色短发轻蹭他的肩颈：“嗯...我就是这样落入你的陷阱嘛...”
她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狡黠的笑意，“先用美色诱惑我，再用甜言蜜语哄我上当。”
“美色诱惑！？”玛丽惊呼道。
而两人亲昵的举动更是让她呼吸一窒。
她看着拉斯洛自然地握住妻子环在他腰间的手，指尖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婚戒。
月光下，那对翡翠镶嵌的鹰首徽记闪着微光。
“难道不是你主动提出联姻？”拉斯洛低头轻吻伊露什卡的额发，“当时可是你在这片森林里...”
说着，拉斯洛便要伸手向她的腹部探去...
伊露什卡则是大方地握住丈夫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还不是某人确实有几分姿色，还说什么现在逃跑也没机会了...”
她模仿着拉斯洛的语调，“这么肉麻的情话，分明是早有预谋。”
玛丽怔怔地望着他们自然的互动，心头泛起复杂的滋味。
她想起在勃艮第见过的贵族夫妻，要么相敬如宾，要么貌合神离，从未见过如此默契的亲昵。
月光透过橡树枝叶，为相拥的两人镀上银边。拉斯洛的手掌温柔地覆在妻子腹间，如晨光般的黑眸中闪着难得一见的柔情。
这个动作显然带着某种私密的暗示，让玛丽脸颊发烫。
而拉斯洛突然转向玛丽：“所以你看，政治与感情本就可以相辅相成。”
他的眼眸中闪着坦诚的光，“我确实追求政治联盟，但也会珍视每段关系中的真情。”
伊露什卡从丈夫肩头探出脸：“比如现在，他就在用真诚诱惑你呢。”
她灰蓝色的眼眸扫过玛丽微红的脸颊，“这套把戏我可太熟悉了。”
玛丽慌乱地低头：“我...我只是来考察...”
“考察什么？”伊露什卡轻笑，“考察他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风流？”
她突然踮脚在拉斯洛耳边低语，“看来你的名声已经传到勃艮第了。”
拉斯洛无奈地摇头：“别听她胡说。”
他向玛丽伸出手，“我对待每段关系都很认真，无论是政治联姻还是...”他顿了顿，“真正的感情。”
晚风拂过林间，带来远方的钟声。
玛丽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想起西尔维亚信中那句：“哥哥看上的东西，从来都会耐心等待。”
“我...该回去了。”她翡翠色的眼眸中闪着挣扎的光，“脚踝好像更疼了。”
这个笨拙的借口让伊露什卡轻笑出声。
她策马靠近，银灰色短发几乎扫到玛丽的脸颊：“如果你真打算为我的丈夫打分，英雄救美可是加分项对吗？”
“对...”玛丽轻声应道，声音微不可闻。她感到心口一阵剧烈的悸动，仿佛有只困兽在胸腔里冲撞。
这个简单的应答让她耳根发烫，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裙摆。
“只是客套话...”她在心底告诫自己，“就像称赞邻居家的马驹那样平常...”
可当拉斯洛的眼眸望过来时，那份温和的注视让她呼吸一滞。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感受的内心的桲动，脚踝上的刺痛在如此剧烈的心跳声中似乎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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