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剧毒伤了经脉的腿……”姜秣缓缓重复,“此等伤势,极为棘手,非寻常药石能医。”
温清染微微颔首,迎上姜秣的目光,“我深知此事艰难,但姜小姐并非寻常人,手中产业遍布,交游广阔,见多识广。我想,或许能在你这里找到线索。无论成与不成,清染皆感激不尽,并愿付出相应的代价进行交换。”
“代价?”姜秣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后靠,倚在椅背上,唇角弯起一抹笑意,“温小姐是个明白人,但空口白话,对我并无意义,我若帮你,能有什么好处?”
姜秣问得直接,温清染却似早有准备。她并未因这直白的索求而不悦,反而松了口气,肯谈条件,便意味着有商量的余地。
温清染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从容一笑,“姜小姐快人快语。我知道寻常金银之器,难入姜小姐之眼。既如此,不如请姜小姐直言,需要清染做些什么?但凡我能力所及,必不推辞。”
姜秣看着杯中的沉浮的茶叶,似在斟酌。温清染若真和萧衡亦结盟,温清染又是书中的主角,气运加身,那她和温清染合作应该可行。
片刻,姜秣抬眼,“我要你日后帮我办两件事。其一,我欲在京城开设钱庄,只是这京中水深,各类文书与官面背后的关节,需得有些分量的人物背书。温小姐的父亲乃户部尚书,掌天下财赋、国库出纳,不知温小姐可否行个方便,为我引路?”
温清染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并未立刻应承,而是沉吟道:“钱庄一事,牵涉甚广,官面上的核准、同行的认可,确非易事,家父身居其位确实适合帮姜小姐的山庄背书,此事我自会想办法帮你办妥,不过我想问,若是有比我父亲更合适的人选,姜小姐可介意?”
“无妨,”姜秣语气平淡,“只要温小姐确有诚意,并愿尽力促成此事,我并不在意,至于另一件事,我现在没想好,不知可否日后再提。”
“若姜小姐能寻到药,你提出的这两个条件我自会答应你,且诚意自是十足,”温清染肯定道,随后她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似是闲聊般提起,“说起来,姜小姐与雪宜也有些交情?盛府在京城根基深厚,若请她相助,此事或许更为顺遂,不知姜小姐为何不找她。”
姜秣闻言,她并未回答温清染的问题,而是直视对方反问,“温小姐与盛小姐的交情,似乎更深。既如此,为何不直接去求助于她,反而来寻我这个外人?”
温清染神色微僵,意识到自己的试探过于明显,她敛下眼睫,再抬头时,脸上已带上恰到好处的歉意,“是我失言了,请姜小姐勿怪。”
姜秣知道她在试探自己和盛府的关系,看来温清染确实和萧衡亦结盟了。她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疏离,“无妨。我与温小姐和盛小姐,皆是生意往来。我帮你寻药,你助我开路,皆为公平交易,与盛小姐亦是如此。”
这话说得清楚明白,温清染会意,微微颔首道:“钱庄一事,我既应下了,定会给姜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
姜秣道:“五日后未时,你我依旧在此地相见,届时,你自会见到想要的东西。”
温清染强压下激动,起身对着姜秣一福,“好,多谢姜小姐,清染必不负所托。”
姜秣也随之起身,微微颔首:“不必多礼,各取所需罢了。”
“既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
“温小姐慢走。”
温清染离开茶楼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绕了几条街,确认无人跟踪后,悄然从瑞王府的后门而入。
书房内,熏香袅袅。
萧衡亦坐在轮椅上,膝上盖着薄毯,面容比往日精神了几分,不见半分颓唐。他听罢温清染的禀报,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姜目黎,我原以为她只是寻常富商之女,没想到她连这等稀罕物的药物都能弄到,看来此前是我小看她了,既然能开钱庄,想必积累的财富远不小。”
温清染点头,“以我对她的了解,钱庄规模定不会小。殿下,如今您如今韬光养晦,且不能动用明面上的势力,以免打草惊蛇。若能与姜目黎的钱庄建立联系,暗中运作,必能事半功倍。”
“萧衡允册封太子在即,他的人正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母后那边的钱庄也不好动用。若能有一个背景干净,又与各方势力无甚瓜葛的钱庄,为我们所用,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他看向温清染,“你想拉拢她?”
温清染坦然承认,“是,姜目黎此人,能力不俗,若能得其助力,于殿下大业有利。只是她心思缜密,态度疏离,怕是难以用寻常人情打动。”
萧衡亦闻言沉思片刻,“这世上,最难打动的是无欲无求之人,但她缺的一样东西,缺的是保障她庞大产业的权势。”
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一丝疲惫与凝重,“然而,权,恰恰是现在的我,最无法轻易许诺给她的东西。”他虽有余威,有旧部,但毕竟已是废了的太子,名不正言不顺,许多承诺如同空中楼阁。
萧衡亦沉默片刻,缓缓道:“你说,姜目黎会愿意在一个前景未卜的王爷身上,下注吗?”
温清染沉默着没有说话,而且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沉思,片刻后才道:“如今,我们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先完成眼前的交易,把殿下的腿医治好。再帮她办好钱庄的事,展现我们的诚意,至于更深层次的合作,可以先不急。”
“嗯,也好,”萧衡亦嘱咐道:“姜目黎不是简单角色,日后与之周旋,可多思三分。”
“清染明白。”温清染微微颔首。
温清染退出萧衡亦书房,晚风拂过面颊,她想到萧衡允即将被册封为太子,一股混杂着恨意与不甘的火焰,在她胸腔里静静燃烧。
她一定要让萧衡允,在他最得意、最巅峰的那一刻,狠狠地摔下来!这个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长,带来一种近乎战栗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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