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保定城中央,那座被日军用作全城最高观察哨的钟楼,在八发重炮的齐射中,连一次呼吸都没能撑过。
它不是被炸塌,而是从中部轰然断裂,解体!
一名日军观察哨在生命最后一刻的视野里,只看到一个黑点瞬间占据了整个世界。
巨大的青铜钟被狂暴的冲击波掀飞至近百米高空,发出一声悠长悲鸣,随即如陨石般砸落,将他连同整个楼顶都化为齑粉。
“轰!”
坚硬的青石板路被砸出巨坑,旁边的当铺应声垮塌,激起漫天血色烟尘。
日军第110师团师团部内,师团长桑木崇明中将,正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西湖龙井。
巨响传来的瞬间,他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满裤裆,昂贵的瓷杯“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他甚至来不及感受灼痛,整栋师团部大楼都在剧烈颤抖,仿佛地龙翻身。
窗户玻璃“哗啦啦”瞬间化为无数利刃向内爆开,一名参谋当场被割破了喉咙。
头顶那盏华丽的水晶吊灯疯狂摇晃,最终扯断了铁链,一头砸在地板上,炸成漫天晶莹的碎屑。
“八嘎!怎么回事?!地震吗?!哪里来的重炮?!”
桑木崇明狼狈地从椅子上跳起,躲到桌子底下,冲门外歇斯底里地嘶吼。
话音未落,第二轮、第三轮的爆炸接踵而至。
不是一声,而是密集到令人窒息、连绵不绝的轰鸣!
仿佛整个天空都塌了下来,无数神灵的铁拳正一拳拳砸在保定城上!
“轰!轰!轰!轰——!”
城东兵营,一栋三层营房被炮弹从楼顶精准贯入,爆炸的火焰从每一个窗口喷涌而出,将里面一整个中队的士兵活活烤成焦炭。
城西仓库,火球冲天,引爆了堆积的弹药,将半个天空映成诡异的橘红色。
距离师团部不到五百米的宪兵队大楼,几乎同时被数发炮弹连续命中,腾起混合着血肉的滚滚黑烟。
桑木崇明连滚带爬冲到窗边。
他的瞳孔瞬间缩到针尖大小,呼吸为之一滞。
整座保定城,已化为一口沸腾的地狱油锅。
到处都是爆炸,火光,和被烈焰拉长的绝望惨叫。
炮弹落点之精准,威力之巨大,完全超出了他对“土八路”的全部认知。
尤其是打掉钟楼的那几发炮弹,天崩地裂般的声势,分明是150毫米以上口径的重型攻城榴弹炮!
“八路军……他们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帝国最精锐的重炮兵旅团才有的‘战争之神’?!”
桑木崇明大脑一片空白,喃喃自语。
“报告师团长阁下!”
参谋长满脸是血地冲了进来,额头上被玻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城外……城外发现八路军主力炮兵阵地!”
“初步观测,火炮数量超过两百门!其中……至少有八门150毫米以上口径的重型榴弹炮!”
“两百门?!”
桑木崇明倒吸一口凉气,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火力密度,这火炮口径,就算是在诺门坎正面硬撼苏军的时候,也没这么夸张!
“他们……他们想干什么?想一举攻下保定吗?”桑木崇明的声音带着哭腔。
“目前还不清楚,他们没有发动步兵冲锋,只是在不停地炮击!”
参谋长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恐惧。
“但是,按照这个火力强度,我们的永固工事撑不了多久!“
”东门的城楼已经被炸塌了一半,守备大队伤亡惨重,已经失去联系!”
城外,李云龙正举着望远镜,像在欣赏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满脸陶醉。
“好!打得好!周德胜这小子,炮打得越来越有灵性了!”
“那钟楼炸得真他娘的带劲!像剥蒜一样一层层给它扒了皮!看着就解气!”
赵刚站在旁边,也举着望远镜,看着那毁天灭地的场景,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他拉了拉李云龙的衣角。
“老李,这动静……“
”是不是太大了点?这才十几分钟,光152的炮弹就打出去三轮了,每一发都是几百斤特种钢和炸药啊!“
“老赵,你这就外行了不是?”
李云龙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咱们这是在演戏,演戏就得演全套!票价越高,观众才越当真!”
“你要是不打疼他,不把他打得哭爹喊娘,他能相信咱们是要攻城吗?他能拼了命地去北平求援吗?”
他指着城头那些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的鬼子。
“你看,这帮小鬼子现在肯定以为咱们疯了,正躲在地洞里给冈村宁次那个老鬼子发电报哭诉呢。“
”咱们要是现在停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
赵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极限施压’。“
”用远超对方想象的火力,彻底摧毁其抵抗意志,迫使其做出不理智的判断。这出戏,确实值这个价!”
李云龙一把抓起步话机,对着炮兵营长周德胜吼道。
“周德胜!你他娘的别光盯着城墙打,给老子把炮口抬高,往城里延伸!“
”那个什么正金银行,还有那个挂着膏药旗的大戏楼,都给我炸了!”
“只要是鬼子扎堆的地方,都别给老子放过!”
“记住了,别把炮弹打到一个坑里!给老子散开了打!“
”要让鬼子觉得咱们到处都是炮,到处都是人,让他们闭上眼睛都是炮弹的呼啸声!”
“是!团长!”
周德胜兴奋地嘶吼着应道。
炮火开始向城内延伸,保定城内的日军彻底乱套。
他们根本不跟你玩步兵冲锋,直接就在五公里外,用你够不着的重炮一下一下地砸你!
152毫米的重炮炮弹,每一发落下来,都能把一整栋楼从地基上掀起来。
这种纯粹的力量碾压,带来的心理威慑力,比实际杀伤力还要恐怖一万倍!
桑木崇明躲在冰冷的地下掩体里,听着头顶连绵的爆炸声和大地剧烈的震颤,脸色灰白如纸。
“发报!立刻给北平发报!给冈村宁次司令官发最高等级的紧急电报!”
他嘶吼着,声音里充满无法掩饰的恐惧与绝望。
“就说八路军主力集团军!“
”集结了数百门重炮,正在对保定发动毁灭性打击!“
”请求战术指导!请求紧急增援!”
“如果不增援,保定……恐怕坚持不到明天早上了!”
……
北平,华北方面军临时总司令部。
冈村宁次正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眉头紧锁。
那个隐藏在太行山深处的“林川”,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总能在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落子,招招致命。
“司令官阁下!保定急电!”
一名通讯参谋急匆匆地跑进来。
冈村宁次接过电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更加阴沉。
“数百门重炮?150毫米口径?”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的怀疑光芒。
“支那军队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强大的炮兵?而且,他们的目标,真的是小小的保定?”
“这会不会是林川那个魔鬼的又一个诡计?围点打援?”
作为一名老谋深算的战术家,他本能地嗅到一丝浓重的阴谋味道。
“可是,司令官阁下,”旁边的参谋长小声提醒道。
“如果……如果是真的呢?保定一旦失守,整个平汉线就被彻底切断,我们在华北的防御体系就会彻底崩溃。”
冈村宁次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在地图上敲击着。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救,有九成的可能会中埋伏。
不救,保定必丢,110师团必死,他这个新任司令官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窗外,隐约传来高空引擎的轰鸣。
那是他的“天眼”侦察机正在起飞。
“命令航空兵,立刻飞往保定上空,不惜一切代价确认敌情!”
冈村宁次咬着牙下令。
“我要知道,那里到底有多少八路军,有多少大炮!他们的炮兵阵地具体位置!”
“另外……”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狠厉,终于做出了决定。
“命令驻守石家庄的第26师团,驻守沧州的独立混成第8旅团,立刻集结,组成左右两翼增援部队,向保定方向靠拢!”
“但要告诉他们,保持队形,不要冒进,随时准备应对伏击!这可能是一场陷阱!”
“哈伊!”
冈村宁次转过身,死死盯着地图上保定西南的那片丘陵山区,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烧穿。
“林川,我知道你在那里等着我。”
“你以为你设下了陷阱,但你不知道,猎人,也常常会成为猎物。“
”你的重炮很厉害,但它们需要庞大的后勤。“
”只要我能找到你的炮兵阵地和补给线,你就是‘神’,也会流血!”
“不管你们是不是在演戏,既然你们敢把脑袋伸出来,我就要把这颗脑袋给彻底砍下来!”
与此同时,保定城外。
李云龙看着天空中出现的一个小黑点——日军的侦察机,不但没有命令隐蔽,反而嚣张地跳上卡车车顶,脱下帽子朝着天空使劲挥舞。
“来啊!小鬼子!看清楚点!让你爷爷的大炮给你照个相!”
“回去告诉你家司令,就说爷爷李云龙在此,带了十万大军,明天就踏平保定!”
他跳下车,抓起步话机。
“命令防空营!把那几门宝贝疙瘩88炮给我亮出来!“
”不用打下来,给它来个三发急促射,把它给老子吓跑就行!“
”让它回去报信,就说李云龙的防空炮阵地已经饥渴难耐了!”
“轰!轰!轰!”
三发88毫米高射炮弹呼啸着升空,在近万米的高空炸开三朵比墨还黑的烟云,其中一朵距离那架侦察机不足百米!
那是出发前,李云龙特意找林川特批的三门88炮,美名其曰补充高空防空火力。
那架日军侦察机吓得机翼猛地一抖,差点失速,飞行员魂飞魄散,立刻拉高,仓皇逃窜。
赵刚在旁边看着李云龙这副嚣张到没边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嘴角却也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这出戏,算是唱到高潮了。
饵已撒下,鱼也已经惊动。
接下来,就看保定西南方,丁伟那张无声无息的大网,怎么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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