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李四压抑不住的痛哼，以及马六和王五粗重的喘息声。
马六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
法术反噬、平地摔跤、武器脱手……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意外”，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他们身上，精准得就像是排练过一样。
这不是战斗，这是天谴！
他毫不怀疑，如果我想杀他们，刚才那一瞬间，他们三个已经变成了三具尸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马六声音颤抖地问道。
“我就是陈凡。”我淡淡地说道，手中的锈剑依然搭在他的肩膀上，“一个你们眼中的废物，一个你们可以随意欺凌、抢夺、甚至杀害的外门弟子。”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马六的心上。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们……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陈……陈师兄，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饶命？”我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刚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想抢我的任务令牌，想杀我夺宝，现在一句饶命，就想了事？”
王五此时也清醒了过来，捂着头上的大包，连滚带爬地跪到我面前，磕头如捣蒜：“陈师兄！我们错了！我们是猪油蒙了心，听信了赵三的挑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大腿上插着刀的李四，也顾不上疼痛，挣扎着求饶：“是啊，陈师兄！我们愿意赔偿！我们所有的灵石都给您！只求您高抬贵手！”
我冷眼看着这三个前一刻还凶神恶煞，此刻却丑态百出的家伙，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修仙之路，本就是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
今天我若放过他们，难保他们不会怀恨在心，日后用更阴险的手段来报复我。
斩草，必须除根！
一丝杀意在我眼中闪过。
“系统，分析击杀此三人的气运影响。”
【分析中……目标均为外门弟子，与宿主存在因果。击杀后，可掠夺其残余气运，预计每人可获得2-3点气运值。但有小概率被执法堂追查，引发‘牢狱之灾’。】
掠夺气运？
我心中一动，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杀人，竟然还能直接增加自己的气运值？
但执法堂的风险也不容小觑。我现在根基未稳，不易过早地暴露在宗门高层的视线中。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们三人头顶那暗红色的“血光之灾”上。这血光之灾，本是应在我身上的，但现在，因为我的干预，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散。
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狠辣的计划，在我脑中形成。
“我可以不杀你们。”我缓缓开口。
三人闻言，顿时面露狂喜。
“但是，”我话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想活命，可以，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三人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将自己怀里的储物袋全部掏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三个储身袋，神识一扫。
马六不愧是炼气四层，身家最是丰厚，有三十多块下品灵石，还有几瓶疗伤和增进修为的丹药。李四和王五穷一些，两人加起来也凑了二十多块灵石。
总共六十二块下品灵石，外加一些丹药符箓。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我毫不客气地将所有东西全部转移到自己的储物袋里，然后将空袋子扔还给他们。
“这就完了？”我冷笑道。
马六心中一颤，咬了咬牙，说道：“陈师兄，我们……我们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只要您一句话！”
“很好。”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听说，你们跟张虎的关系不错？”
提到张虎，三人脸色都是一变。
马六连忙撇清关系：“不不不，我们跟他只是认识，算不上多好……”
“是吗？”我把玩着手中的锈剑，意有所指地说道，“我这个人，很记仇。张虎之前欺我、辱我，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他算。但我现在要去黑风谷，没时间跟他计较。”
三人都是人精，立刻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
马六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一咬牙道：“陈师兄放心！我们明白该怎么做了！等您从黑风谷回来，我们保证，您绝对不会再看到张虎在您面前碍眼！”
“哦？”我眉毛一挑，“你们想怎么做？”
“他不是有个在内门当差的表哥吗？我们就从他表哥下手！”马六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我们知道他表哥的一个秘密，只要把这个秘密捅出去，别说保张虎了，他自己都得脱层皮！到时候，没了靠山的张虎，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我看着马六头顶的气运，发现那暗红色的“血光之灾”似乎找到了新的宣泄口，开始缓缓地朝另一个方向转移。
我心中了然。
让他们去对付张虎，一则可以借刀杀人，省去我亲自动手的麻烦；二则可以让他们“恶人自有恶人磨”，将自身的“血光之灾”转移到与张虎的冲突中去，两败俱伤，正好为我除去后患。
而我，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很好，你们很聪明。”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了锈剑，“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如果我从黑风谷回来，发现张虎还好端端地在我面前晃悠，或者，让我知道你们有任何报复的小动作……”
我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敢！绝对不敢！”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保证。
“把他的腿处理一下，然后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我指了指还在呻吟的李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三人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扶起李四，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片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树林。
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
【叮！成功化解“截杀之祸”，并将灾厄转移，获得气运点 * 50。】
【叮！成功威慑敌人，树立威信，轻微改变自身“任人欺凌”的气运格局，获得气运点 * 20。】
【当前气运点余额：167点。】
听着系统接连响起的提示音，我心中畅快无比。
这次反杀，不仅让我收获了六十多块灵石和一堆丹药，还赚取了七十点气运，更重要的是，兵不血刃地解决掉了几个潜在的威胁，并顺手给张虎埋下了一个大坑。
我掂了掂手中的储物袋，感受着里面沉甸甸的灵石，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现在，我有足够的资本，去为黑风谷之行做最充分的准备了。
我没有返回柴房，而是转身再次走向坊市。
这一次，我的目标很明确——购买足够多的、高品质的符箓和丹药！
有了“洞悉之眼”，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冤大头。任何伪劣产品、任何溢价的商品，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
我走进一家看起来规模最大的丹药铺，目光直接锁定了柜台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瓶被当做次品处理的“回气丹”，丹药上蒙着一层灰气，但在灰气之下，却有一丝精纯的蓝色光晕在流转。
这是炼制时火候稍有偏差，导致药力内蕴，看起来品相不佳，实则药效远超同侪的极品丹药！
我心中暗笑，指着那瓶丹药，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伙计说道：
“这瓶，还有你们店里最好的金刚符、神行符，我全要了！”
手握巨款，说话的底气都足了。
半个时辰后，我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坊市。
储物袋里的灵石虽然花去了大半，但却换来了一堆在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宝贝。
一切准备就绪。
我抬头望向远方，黑风谷所在的方向，那里仿佛有乌云汇聚，透着一股不祥。
但在我的“洞悉之眼”中，那片浓郁的黑暗深处，代表着无上机缘的紫气，正对我发出致命的诱惑。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施展刚买的“神行符”，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宗门之外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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