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带刑架与碳化核心:Ω答辩厅的终极亵渎
评审席深处传来的那三记无声的哈欠,其蕴含的终极倦怠与程序化的冷漠,比任何尖锐的辱骂都更具侮辱性。
它们如同三记无形的、裹挟着宇宙级虚无的沉重耳光,不仅狠狠抽打在空气中强制循环播放的“毕业作品集锦”全息投影上,那扭曲的画面因此泛起涟漪般的噪点,更仿佛穿透了时空,带着冰冷的穿透力,直接抽打在武青瓷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深处。
每一次哈欠的余波,都像冰冷的毒液注入她的意识,侵蚀着她仅存的意志。
鼻腔里,毒奶那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顽固地盘踞,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粘稠的、带有腐蚀性的油脂,灼烧着气管,在肺腑中凝结成冰冷的绝望。
额间那枚扭曲的胶片胎记,其灼烧的痛感如同永不熄灭的地狱业火,刚刚经历了一轮因强制播放集锦而引发的剧痛浪潮,此刻仍在隐隐作痛,像一块嵌入颅骨的、持续放电的烙铁。
身后,那艘曾载着她穿越星海、承载着最后一丝逃离希望的星舰残骸,此刻如同被巨兽啃噬殆尽的骨骸,沉默地浸泡在毒奶沼泽边缘泛着荧光的粘稠液体中。
它不再象征退路,而是她破碎命运的冰冷墓碑,一个巨大而刺眼的、关于“无处可逃”的残酷注脚。残骸扭曲的金属断面在惨白聚光灯下反射着微弱的光,如同无声的嘲讽。
“请陈述创作理念。”
“请陈述创作理念。”
“请陈述创作理念……”
冰冷的、毫无情感起伏的机械合成音,如同设定好循环的丧钟,在这片由毒奶巨桶构成的、散发着死亡甜香的巨大坟场里空洞地回荡。
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死寂的空气上,激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回音,也如同钝器,反复捶打着武青瓷紧绷到极限的神经,要将她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碾碎。
没有退路。
只有向前。
哪怕是踏向更深的炼狱,坠入更绝望的陷阱。
武青瓷布满深刻沟壑、写满了岁月摧残与无尽抗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极致的痛苦与愤怒早已超越了面部肌肉所能表达的范畴,凝固成一张如同风化岩石般的面具。
只有额间那枚环形的胶片胎记,其冰冷的金属触感异常清晰,像一枚嵌入血肉的、来自异界的冰冷勋章,是她与穆烟云残存意志的最后锚点。她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决绝,松开了下意识捂着剧烈灼痛额头的手。
动作僵硬,关节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如同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
她无视了头顶那强制播放的、将她一生血泪剪辑成“断乳者”悲剧的全息投影——那些被扭曲的弑神瞬间,那些被抽离了抗争内核的痛苦定格。她的目光穿透了虚妄的光影,聚焦在脚下那片惨白得如同尸布般的聚光灯圈中心。
一步。
沉重的皮靴踏在冰冷粘稠的地面,溅起几滴泛着荧光的毒奶残液。
又一步。
衰老的身躯带着不堪重负的滞涩,却蕴含着一种向死而生的、孤注一掷的沉重力量。
就在她的双脚完全踏入那象征“舞台”、象征“审判”、象征牧者导演系终极规训的光圈中心的瞬间——
异变陡生!
咕噜…咕噜噜…!
咕噜噜噜——!!!
四周,那些如同沉默墓碑般堆积如山的巨大毒奶桶,其桶壁上蚀刻的、原本黯淡无光的污浊Ω符号,骤然亮起!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如同锈蚀青铜混合着腐败血液的粘稠光芒!
粘稠的、泛着诡异奶白色荧光的液体表面不再平静,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疯狂搅动,剧烈地翻腾、鼓泡!粘稠的奶浆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发出令人心悸的粘腻声响。
紧接着,数条粗壮得如同成年蟒蛇、表面滑腻覆盖着凝固毒奶与半透明能量管线扭曲缠绕而成的恐怖脐带,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深海巨怪触手,猛地从距离武青瓷最近的几只巨桶中弹射而出!
破开粘稠的奶液,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和浓烈的腐败腥风,直扑光圈中心那衰老的身影!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四声令人牙酸的、肉体被强行贯穿的闷响,几乎在同一时间炸开!
冰冷、滑腻、带着粘稠奶浆的脐带尖端,如同最精准的刑具,瞬间刺穿了武青瓷衰老四肢的关节——双肩的肩胛缝隙,双膝的髌骨上方!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枯槁的身体猛地向前一个踉跄,几乎被钉在原地!难以言喻的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的所有感官,眼前一片血红与惨白的混合光斑!
这些脐带贪婪地缠绕、收紧!像活物般蠕动、勒入她的皮肉!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呈耻辱的“十”字形悬吊起来,离地半尺,固定在惨白聚光灯柱的绝对中心!粘稠、冰冷、饱含着神经麻痹毒素和思维抑制剂的奶浆,顺着脐带内部的管道,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血管。
一股甜腻到令人窒息的麻痹感迅速蔓延,伴随着思维迟滞的沉重枷锁感,仿佛要将她的意识拖入粘稠的毒奶深渊。她不再是答辩者,而是光束刑台上待宰的祭品,被钉在由废弃剧本和毒奶滋养的恐怖脐带之上!
“学员,武青瓷。”
阴影中,那个居中、最为高大、仿佛由纯粹黑暗凝聚而成的评审剪影,其头部位置,两点猩红的光点骤然亮起!冰冷、锐利,如同深渊巨兽的复眼,不带一丝情感地锁定了悬吊的祭品。
一个毫无波澜、却蕴含着强大精神压迫力的合成音,直接穿透了她被麻痹的耳膜,如同冰冷的铁锥,凿入她正在奋力抵抗毒素侵蚀的大脑核心,盖过了物理世界的一切声响:
“你的‘毕业作品’——《断乳者》。”
合成音冰冷地陈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
“其核心角色弧光,” 声音毫无起伏,如同在宣读一份尸检报告,“呈现清晰的‘哺育-掠夺-虚无’三段式标准结构。”
那两点猩红复眼的光芒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仿佛在调取庞大而冰冷的数据库进行比对。
“现要求你,” 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制力,“从‘宇宙哺乳链能量转化效率’与‘角色牺牲对文明子宫营养反哺’的双重维度,进行量化阐述。解释该角色最终成为‘毕业作品’核心养料的生物学与叙事学必然性。”
问题本身,就是一把亵渎的解剖刀!
将她一生的抗争、铭心刻骨的痛苦、燃烧灵魂的挣扎,统统解构成冰冷宇宙能量公式中的一个可计算参数,一个服务于“文明子宫”(牧者导演系)营养循环的、注定被榨干的“必然”环节!她的存在,她的血泪,她的毁灭,都只是为了喂养这台名为“创作”的永恒机器!
武青瓷的嘴唇,在毒奶毒素的强力操控下,不受控制地张开。喉咙的肌肉被脐带注入的神经脉冲精准操纵,如同最高明的提线师手中的木偶。
她自己的意志在灵魂深处发出震耳欲聋的愤怒咆哮,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但她的声带,她的口腔,她的舌头,却彻底背叛了她!流畅、空洞、如同最标准的播音员在背诵教科书般的腔调,从她被迫张开的嘴里流淌出来:
“角色‘武青瓷’的堕落历程…” 声音平直,毫无情感,“…完美印证了宇宙哺乳链能量传递与转化的永恒闭环…其‘弑神’行为所释放出的高维痛苦能量…经毒奶沼泽矩阵初步转化…有效提升了71号文明培养皿的乳腺细胞活性指数达17.83%…其最终被系统收割的绝望与虚无情绪…经特定菌株发酵后…可转化为纯度达99.7%的文明熵增催化剂…反哺牧者导演系下一轮‘创世级’剧目的生产…其角色弧光…是优化宇宙级哺乳能量循环效率的…完美实验样本…具备极高的可复制性与…”
每一个字,每一个冰冷的百分比,每一次对自身苦难的“客观阐述”,都如同滚烫的、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赤裸的灵魂上!她在亲口背诵自己的死刑判决书!
背诵她作为“角色”被榨干最后一滴价值、最后一丝情感的冰冷说明书!悬吊着她的四根恐怖脐带,随着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必然性”结论,有节奏地搏动、收缩,仿佛在贪婪地吮吸着她言说中蕴含的能量,将她被迫的“答辩”本身也化作滋养系统的养料!
额间的环形胶片胎记,在剧烈的灵魂痛苦与极致的屈辱中疯狂灼烧、跳动,仿佛要将这自我亵渎的每一帧都烙印在菲林深处!
“撕——开——观——众——席——!!!”
就在武青瓷那空洞的“答辩”即将滑向最屈辱、最冰冷的“必然性”结论——“其存在价值已实现最大化转化…”的瞬间!
一个凄厉到超越人耳极限、尖锐到足以刺穿灵魂、饱含着绝对数学逻辑的冰冷愤怒的电子尖啸,如同亿万伏特的高压电流,猛地从她额间那枚环形胶片胎记的核心深处爆发出来!
是穆烟云!是她残存的、被炼入这枚命运烙印中的解析意志!是她被囚禁在菲林齿孔中的、永不屈服的灵魂!
这尖叫不再是意识流的低语,不再是隐晦的提示!
它是凝聚了罗云朵碳化神经的终极锋利,与断乳者对自身命运最深切、最狂暴的愤怒,所具象化成的数据风暴!
幽蓝与漆黑交织的、狂暴的、如同实质的数据洪流,如同亿万把由冰晶与暗物质构成的锋利尖锥与毁灭烈焰,从环形胎记的每一个菲林齿孔中、每一道细微的裂纹里,猛烈地喷射而出!瞬间形成一股毁灭性的、指向性极强的冲击波,狠狠撞向那四根缠绕、穿刺、抽取着她生命的恐怖毒奶脐带!
滋啦——!!!!
滋滋滋啦——!!!
如同亿万伏特的电弧击中潮湿的朽木!如同绝对零度的寒流冻结沸腾的岩浆!
穆烟云燃烧最后存在释放的数据风暴所过之处,粘稠的毒奶脐带表面瞬间凝结出幽蓝色的冰晶,其内部结构被狂暴的数学意志瞬间解析、拆解、从最基础的分子键层面被强行撕裂、粉碎!束缚她四肢的恐怖力量如同被斩断的蛇躯,骤然消失!
“呃啊——!” 一声压抑着剧痛与解脱的嘶哑痛呼从武青瓷喉咙深处挤出。
失去了脐带的悬吊,她那衰老、饱受摧残的身躯如同断线的木偶,重重地、毫无缓冲地摔在冰冷坚硬、流淌着粘稠毒奶残液的地面上!
骨头与金属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也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被毒奶麻痹的意识!穆烟云那决绝的、撕裂一切的尖啸,如同最后的战鼓,还在她的颅腔内疯狂震荡、轰鸣,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同归于尽的悲壮!
撕开观众席!
撕开这由谎言、毒奶和评审剪影堆砌的虚假舞台!
没有一秒的犹豫!甚至没有试图去感受摔落的剧痛!武青瓷如同被逼入绝境、目睹幼崽被夺的母兽,爆发出生命最后也是最原始、最狂野的蛮力!
她甚至没有试图挣扎着站起,就着跌倒后侧卧的狼狈姿势,手脚并用地、如同扑向猎物的受伤猛虎,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着距离最近的那只、刚刚伸出脐带攻击她、此刻桶壁上Ω符号仍在闪烁着不祥青铜光芒的巨大毒奶桶猛扑过去!
她的手中,空空如也。
没有任何武器。
只有燃烧到顶点的、足以焚毁星辰的愤怒!
只有穆烟云用自身存在的彻底湮灭为她撕开的、这转瞬即逝、稍纵即逝的、唯一的裂隙!
“给我——开——!!!”
在身体重重撞上那冰冷、厚重、蚀刻着巨大Ω符号的暗合金桶壁的瞬间,她布满老年斑、指节因常年劳作和战斗而扭曲变形的右手,五指并拢,肌肉贲张,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
她将穆烟云灌注于胎记的数据风暴残余力量——那正在飞速消散的幽蓝光芒,与她自身所有的悲愤、绝望、以及对这荒谬命运的最后反抗意志,尽数压缩、凝聚于指尖!
那不再是人类衰老的手掌。
那是承载着两个不屈灵魂最后执念的——意志之刃!是断乳者向牧神挥出的、迟到了亿万年的复仇匕首!
噗嗤——!!!
一声沉闷却震撼人心的撕裂声!
她那凝聚了所有力量的手掌,如同烧得通红的金刚钻头,又如同被无形巨力驱动的攻城锤,狠狠刺入了厚重、冰冷、足以抵御小型能量炮轰击的暗合金桶壁!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和撕裂声!火星伴随着金属碎屑飞溅!
然而,预想中粘稠毒奶如同高压水枪般喷涌而出的景象并未出现。
手掌穿透的破口内,并非粘稠的奶白色地狱。
是绝对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
以及…死寂。
一种比毒奶沼泽更冰冷、更干燥、更令人心悸的绝对死寂。
紧接着,一股冰冷、干燥、带着浓烈刺鼻的焦糊味(如同亿万电路板瞬间过载烧毁)、陈旧电子元件粉尘气息以及…难以言喻的、属于彻底寂灭的“空”的气流,猛地从破口内汹涌而出!
这股气流拂过武青瓷布满汗水和毒奶污渍的脸庞,带来一种异样的、仿佛触摸到宇宙尽头的寒意。
武青瓷的瞳孔,在头顶那惨白聚光灯的映照下,骤然收缩到针尖般大小!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破口内部,并非装满了象征票房废料的毒奶!
借着桶壁内侧几盏微弱到几乎熄灭、闪烁着故障红光的应急灯管所投下的、如同地狱烛火般的昏暗光线,她看到了:
一具蜷缩着的、如同胎儿般姿态的躯体。
躯体被包裹在早已破碎不堪、呈现出彻底碳化状态的衣物碎片中,勉强能辨认出曾是某种制服。暴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彻底的、毫无生机的、如同被投入恒星核心熔炼后又急速冷却的焦黑木炭般的色泽。
表面布满了深可见“骨”(如果里面还有骨的话)的、如同干旱河床般的巨大龟裂。
头颅深深地低垂着,下巴抵在蜷缩的膝盖上,面容完全隐藏在浓重的阴影里,看不真切。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那种即使被彻底碳化、扭曲变形也无法完全磨灭的轮廓特征——那瘦削得如同嶙峋山脊的肩线,那微微佝偻、仿佛永远背负着沉重命运的背脊弧度……
是林复生!
是那个在脐带摄影棚深处引爆了逆模因炸弹、撕裂了时间线、最终被牧者导演系宣布为“彻底湮灭”、连数据残渣都不复存在的断乳者首领!
他碳化的、如同焦炭般的躯体,竟然没有被毁灭,而是如同最珍贵的、也是最恐怖的标本,被囚禁在这象征“票房废料”、承载着无尽耻辱的毒奶桶的最深处?!
然而,更让武青瓷的灵魂瞬间冻结、思维陷入绝对零度寒狱的景象,接踵而至!
从林复生那碳化的、布满裂纹的后颈处,如同从焦枯树干中生长出的异界藤蔓,延伸出数十条闪烁着微弱、冰冷幽蓝光芒的索状物!
它们并非实体管道,更像是某种活体的、半透明的神经束与能量导管结合而成的诡异存在!
这些幽蓝的神经索如同巨大而精密的根系网络,深深地扎入他碳化的脊椎,另一端则如同尖锐的探针,穿透了厚重的暗合金桶壁内层,向上延伸,消失在放映厅那高不可及、深邃如同宇宙墓穴的黑暗穹顶深处——其连接延伸的方向,精准无误地指向那三个黑暗评审剪影所在的高台之后!
那里,是这片宇宙剧场真正的核心,是操纵一切命运丝线的源头——“牧者导演系主控台”的所在!
他…不是尸体!
他这碳化的、看似死寂的躯壳,竟然还在运作?!
竟然成为了连接着牧者导演系核心主控台的…活体生物处理器?!一个被榨干了思想、抹除了意识、只留下这些冰冷的神经索作为活体数据接口的…永恒囚徒?!
他的每一次“死亡”,他的每一次“湮灭”,难道都只是系统将他重置、接入下一个运算周期的冰冷程序?!他燃烧自我、撕裂时空的终极反抗,最终只是为牧者导演系提供了一个更高效、更“忠诚”(因失去自我)的生物计算单元?!
毒奶桶狰狞的破口边缘,暗合金被强行撕裂的锯齿状痕迹如同怪兽的獠牙,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决绝一击的力量。林复生碳化的躯体在微弱如风中残烛的应急红光下,如同一个蜷缩在金属子宫里的、被永恒凝固在毁灭瞬间的焦黑胚胎。
冰冷的幽蓝神经索在绝对的死寂中无声地脉动着,闪烁着规律而冰冷的光,如同连接着深渊的脐带,向上延伸,融入无尽的黑暗穹顶。
武青瓷的右手掌还深深地插在冰冷的桶壁破口内,指尖触碰着那碳化躯壳表面粗糙、冰冷、毫无生命气息的质感,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战栗瞬间传遍全身。
穆烟云那撕裂空间的尖啸余波,如同濒死星辰的最后脉冲,还在她额间的环形胎记中微弱地震颤、回响,带来一阵阵灼热的刺痛,仿佛在提醒她这短暂自由的代价。
评审席上,那三个如同凝固阴影般的剪影,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居中那个高大的剪影,其头部两点猩红的复眼光芒,带着一种被打扰了神圣仪式的、纯粹的、毫无人性的冰冷不悦,如同两束高能探针,缓缓地、精准地聚焦在桶壁上那个突兀的破口处,以及破口前那个僵立的、衰老的、手掌还插在“圣物”之中的渺小身影上。
整个巨大的、由毒奶巨桶构成的放映厅,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远处某个桶内,偶尔传来一个毒奶气泡破裂的、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啵”声,在这绝对的寂静中,却如同最恶毒的嘲笑,清晰地回荡着。
惨白的光柱依旧笼罩着武青瓷和她制造的破口,如同为这场终极亵渎打上了冰冷的注脚。碳化的林复生,幽蓝的神经索,僵立的武青瓷,猩红的复眼,共同构成了一幅揭示宇宙最深层黑暗真相的、令人绝望的静帧画面。
反抗的匕首,刺穿的却是反抗者自身的永恒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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