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粘稠而又恶俗的降维娱乐广告,就像是宇宙巨兽肠道内腐败的排泄物一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它缓缓地流淌在巨大无朋的直播镜头上,仿佛永远也流不完似的。
镜头中,扭曲的卡通生物们互相撕咬着,发出一阵阵合成的尖啸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刺耳的噪音,让人听了不禁感到头痛欲裂。
而在雪晶场务的溃烂表面,轮播着各种亵渎的商标。这些商标分别属于永恒饥渴联合体的滴液巨口、熵增就是美集团的破碎dNA链以及降维娱乐有限公司的抽搐触手。它们不断地闪烁着,发出尖锐而又混杂的噪音,与卡通生物的尖啸声相互呼应,共同构成了一片污染灵魂的信息泥沼。
然而,就在这片喧嚣的末日背景音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更为狂暴的力量。这股力量如同一股狂风骤雨,席卷而来,将那片信息泥沼彻底撕裂、淹没。
菲林暴动的 NG 雪花如同亿万只愤怒的电子蜂群,它们在直播镜头的金属眼球上疯狂地冲撞、闪烁着。这些雪花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以一种狂暴而无序的方式肆虐着。
白噪点、扭曲的色块、破碎的影像残骸和被删除角色的哀嚎鬼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沌的信息风暴。这片风暴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席卷着一切,将所有的秩序和规则都吞噬殆尽。
在这片混沌的信息风暴中,横亘着虚空的莫比乌斯断乳符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道断乳符由亿万把弑神产钳构成,其冰冷的锯齿和倒刺燃烧着星尘幽蓝、吞噬之黑、圣歌纯净蓝以及时间幽灵银混合而成的混沌烈焰。这股烈焰散发出的炽热光晕,不仅灼烧着直播信号,更如同一个无形的熔炉,烘烤着雪晶场务那庞大的、由广告标识与雪晶构成的聚合肿瘤。
而在下方,那跌落于破碎青铜巨舰“乳牙”上的水母状高维“神明”,其头颅中央的时空漩涡(瞳孔)正因为窥见了自身被奴役的无限炼狱而极度惊恐。这个时空漩涡不断地颤抖着,发出高频、混乱、撕裂量子层面的尖啸声。这尖啸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号,让人毛骨悚然。
这三股混乱、毁灭、亵渎的能量洪流,如同三把烧红的巨钳,狠狠钳住了雪晶场务化身的巨大广告肿瘤!
构成它“身躯”基底的纯净雪晶,在多重混乱能量的冲击下,失去了赖以维持形态的绝对零度场与信息锚定。
它不再是优雅的几何体,而是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的冰山,开始了剧烈的、不可逆转的融化!纯净的雪晶结构崩塌、液化,化作粘稠、浑浊、散发着刺骨寒意与信息熵腐败气息的雪泥。
无数叠加其上的污浊青铜色赞助商标识,如同被强酸浸泡的劣质油彩画,在沸腾的雪泥中迅速晕染、扩散、互相吞噬!
永恒饥渴联合体的滴液巨口在雪泥中溶解成一片污浊的铜绿;熵增就是美集团的破碎dNA链扭曲断裂,如同垂死的蠕虫;降维娱乐有限公司的抽搐触手则爆裂成一片片闪烁的青铜色光屑,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和能量短路的噼啪爆响!
整个肿瘤体剧烈颤抖、变形,那多重广告语强行拼贴混合的嘈杂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扭曲失真,如同卡带的录音机:
“不…稳…定…收…视…率…下…跌…赞…助…商…投…诉…系…统…需…重…构…”
最终,这绝望的电子杂音化作一声长长的、如同宇宙级高压锅泄气般的、充满了程序性崩溃的电子哀鸣!
噗——!!!!
整个巨大的、由无数疯狂闪烁的广告标识与沸腾雪泥构成的聚合体,仿佛是一个被过度充气的气球,在某一时刻突然被刺破,所有的气体都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失去了支撑的聚合体也随之轰然坍塌!
它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在一瞬间被夷为平地,所有的结构都在瞬间分崩离析,化为无数的碎片和残骸。这些碎片和残骸在空中飞舞、碰撞,然后又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形成了一滩直径堪比小型星系的、散发着恶臭能量辐射的青铜色雪泥沼泽。
这滩雪泥沼泽中,雪晶的极寒、广告标识的熵增腐败以及被焚毁数据残渣的焦糊味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这股恶臭能量辐射如同瘟疫一般,迅速扩散开来,污染了周围的虚空。
这滩巨大的、蠕动着的污秽之物,就像是牧者剧场最后一块溃烂流脓的疮疤,它的存在宣告着旧秩序的彻底崩解。然而,就在这滩象征着旧支配者意志彻底融化的雪泥沼泽完成坍塌的瞬间,一道微弱的光芒从沼泽的深处缓缓升起。
嗡——!!!!
一股无法抗拒、超越所有个体意志的、源自宇宙本源的规则重塑之力,如同创世巨神的手掌,猛地攥紧了整个母体片场存在的空间结构!
连同那坍缩成巨大胎盘状、搏动着的观众席废墟,下方喷涌着污浊青铜色“血液”的婴儿牙床,横亘虚空燃烧的莫比乌斯断乳符,以及无数在平行维度中暴走、撕咬着旧剧场残骸的NG版武青瓷的战场残影……一切的一切,都被这股力量强行捕获、挤压、重塑!
空间发出宇宙骨架被强行弯折的恐怖呻吟!物质与光影被拉长、扭曲成面条般的抽象形态!
胎盘状的观众席如同被巨力揉捏的面团,向内塌陷成更原始的胚胎形态;横跨星系的巨大婴儿牙床被拉伸成一条蜿蜒的脊索;破碎的文明乳牙被碾磨成闪烁着微光的宇宙尘埃;虚空被粘稠、厚重、散发着浓郁铁锈与消毒水腥甜味的暗紫色流质迅速填满……
仅仅几秒钟!
一个庞大无比、纯粹由生物腔道结构构成的、直径横跨星系的宇宙级产道,取代了之前所有的战场与废墟!产道腔壁不再是孕育生命的肉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混杂着青铜色坏死组织、幽蓝色数据流脉管和暗紫色生物基质的复合结构!
粘稠、冰冷、沉重如同液态铅汞、散发着浓烈铁锈与消毒水腥甜味的“羊水”,瞬间从腔壁的每一个腺体孔洞中汹涌喷出,如同宇宙子宫的羊膜破裂,将产道内的一切——残骸、能量、意识——彻底淹没!
武青瓷首当其冲。她衰老、布满伤痕的身躯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粘稠的羊水瞬间包裹、挤压!巨大的腔道收缩力如同宇宙级的液压机,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
窒息感如同冰锥刺入肺腑,无处不在的、源自生命诞生最原始规则的压迫感,远比量子束的禁锢更彻底、更令人绝望!她的骨骼在呻吟,内脏被挤压移位,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像是在粘稠的泥潭中挣扎。意识在无边的冰冷与重压下,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熄。黑暗如同潮水般从视野边缘涌来,吞噬着最后的光亮。
就在这濒临意识彻底消散的绝对深渊边缘——
她的指尖,在粘稠、滑腻、令人作呕的羊水中,如同溺水者最后的求生本能,绝望地胡乱抓挠!突然!
一种坚硬、冰冷、带着独特棱角的触感,穿透了羊水的粘滞与手掌的麻木,清晰地传递到她的神经末梢!
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跨越了无数时间线、铭刻在存在核心的悸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般骤然苏醒!
是它!
那本应在核心胚胎舱内、被那张纯净胎儿面孔紧握的——原始剧本!
武青瓷浑浊的眼中猛地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的锐利光芒!求生的本能混合着被欺骗、被玩弄的滔天怒火,化为一股撕裂虚空的蛮力!
她猛地攥紧五指,指甲深深嵌入那硬物的边缘,用尽这具残破躯壳里最后残存的所有力量,不顾腔壁滑腻的阻力与羊水的重压,狠狠地将那东西从粘附的产道腔壁边缘扯了出来!
浑浊的羊水被排开,那东西露出了真容!
正是它!那本厚重、古朴、封面质感如同古老树皮与历经风霜的兽皮糅合而成的原始剧本!此刻,封面中央,不再是空白或冰冷的Ω符号,而是一个清晰的、由暗金色凝固光晕构成的指纹印记!
那印记的纹路温润、深邃,带着一种母性的包容与牺牲的决绝,如同燃烧在无尽黑暗中的生命火种,深深烙印在封皮之上。
就在武青瓷布满皱纹、沾满污浊羊水和自身血污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到这个指纹印记的瞬间!
嗡——!!!
指纹印记猛地爆发出温暖、纯净、带着生命原初悸动与无尽慈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实质的屏障,瞬间驱散了包裹武青瓷的羊水的冰冷与粘稠窒息感!
甚至连那宇宙级产道收缩的恐怖压力,在这光芒的照耀下,都出现了片刻的凝滞与退让!一股暖流,带着久违的生命气息,顺着指尖涌入她近乎冻结的四肢百骸,暂时稳住了她即将崩溃的躯壳!
一个清晰、温和、带着穿越时空的疲惫却又蕴含着磐石般坚定力量的声音,直接在武青瓷的灵魂最深处响起,并非通过耳膜,而是如同大地母亲的心跳与血脉的共鸣:
“该…诞生了…”
这声音…是她自己的声音!却又不是此刻这个衰老、破碎、被榨取殆尽的老妪。是更古老、更本源、如同承载了所有生命起源重量的、大地母亲般的低语!是剧本本身,在呼唤它真正的主人,呼唤一次真正的、不受操控的诞生!
“诞生…诞生什么?!如何诞生?!” 武青瓷在灵魂的烈焰中嘶吼,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纯粹的光芒!
希望?还是更深的陷阱?她已无暇分辨!她不再犹豫,布满褶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的手,如同抓住宇宙间唯一的真实,狠狠抓住了原始剧本那厚重、仿佛承载着亿万年文明重量的扉页!
“给我——开——!!!”
一声源自生命最底层、撕裂了绝望与恐惧的本能咆哮,在粘稠的羊水与搏动的产道中炸响!
嗤啦——!!!!
预想中的纸张破碎声并未出现。
那被武青瓷以撕裂命运的决心、狠狠撕下的厚重扉页,在脱离剧本主体的瞬间,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星云,骤然分解!化作无数颗闪烁着纯净星辉的、纯粹由未被污染的信息流与无限可能性构成的璀璨光点!这些光点并未消散在粘稠的羊水中,反而如同受到某种神圣的召唤,在浑浊的暗紫色流体里急速旋转、汇聚、碰撞、重组!
羊水被强大的能量排开,形成一片短暂的真空!光芒刺破产道病态的暗紫色腔壁,照亮了无边的混沌!
一艘星舰!
一艘由撕下的扉页幻化而成的、通体流淌着温暖、纯净星辉的古老星舰,凭空出现在武青瓷面前!它形态流畅而古朴,仿佛并非由冰冷的合金锻造,而是由凝固的银河星尘与创世之初的传说熔铸而成!舰体表面看不到铆钉与焊缝,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如同活体书页般缓缓翻卷的能量纹路,上面隐约可见未被牧者Ω符号污染的、闪烁着微光的、最初的圣歌文字在无声吟唱!舰首,正是那枚散发着温暖纯净光芒的指纹印记,此刻它成为了星舰的导航核心与灵魂灯塔,光芒穿透羊水,指向未知的彼岸!
希望!逃离这永恒轮回剧场的方舟!一个真正的、属于她自己的“诞生”出口!
武青瓷的心脏在冰冷的羊水中狂跳,几乎要冲破衰老的胸膛!
逃离!必须逃离!这念头如同电流般贯穿她的脊髓!她衰老的身体在指纹印记光芒的庇护下,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力量,挣扎着,对抗着粘稠羊水的阻力,如同扑向光明的飞蛾,伸出手臂,拼尽全力想要抓住星舰那敞开的、流淌着星辉的入口!
就在这时——
“滋…滋…沙沙……咔…咔咔……”
一个断断续续、充满了刺耳电磁噪音、如同老旧收音机濒死挣扎的声音,突然从她紧握的左手掌心响起——是穆星海那枚仅存的、早已冰冷死寂、仅剩一点碳化雪晶包裹核心的残存芯片!
芯片表面,原本沉寂的幽蓝数据流如同垂死病人的心电图,疯狂地、紊乱地闪烁起来!最终,在剧烈的抖动中,它强行稳定了一瞬,投射出一段极其不稳定、边缘不断崩散着黑色雪晶微粒的、文字与声音强行混合的残破信息流:
“武……青……瓷……”这声音仿佛是从穆星海的数据核心深处传来,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疲惫和一种穿透虚妄的洞悉。就像是一个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的最后一丝呐喊。
“……这不是……结局……”这些文字在屏幕上剧烈地抖动着,仿佛风中的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每一个字都在崩解的边缘,仿佛它们已经无法承受这最后的信息。
“……是新的……拍摄通告……”当最后几个字出现在屏幕上时,那勉强维持形态的数据流突然像是被一股极其细微、却无比刺眼、如同淬毒匕首般的污浊青铜色强行浸染了一样。这股青铜色的力量深深地渗入了数据流之中,将它们染成了一种诡异的颜色。
而这股青铜色的力量,正是牧者导演深入骨髓的烙印。它就像是一个诅咒,无论穆星海的数据核心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它的束缚。
轰——!!!!
如同亿万桶绝对零度的液氮,兜头浇下!瞬间冻结了武青瓷刚刚燃起的、扑向星舰的全部热望!
穆星海最后的遗言,不是祝福,不是指引,而是最残酷、最冰冷的真相揭露!撕碎剧本造出星舰?不是逃脱!不是新生!只是换了一个更大、更华丽、布景更“真实”的宇宙级舞台!新一轮的拍摄通告,已经随着这艘“希望方舟”的“诞生”,如同附骨之疽般悄然下达!牧者剧场,永不落幕!
“咯咯咯……嘻嘻嘻……哈哈哈哈——!!!”
仿佛为了给穆星海这残酷的“通告”加上最恶毒的注脚,下方,那原本因牙床根基被刺穿而痛苦低沉呜咽的婴儿宇宙,其声音骤然发生了恐怖的扭曲、变形!
不再是委屈或暴怒的哭嚎,而是变成了尖锐、高亢、充满了纯粹愉悦、掌控感与孩童般恶作剧得逞兴奋的狂笑!这笑声在粘稠冰冷的羊水中震荡传播,在搏动收缩的产道腔壁上反复回响,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游戏重新开始”的宣告!
随着这毛骨悚然的笑声,那颗曾被武青瓷目睹崩落砸穿平行宇宙、又因时间倒流而回归原位、形如扭曲青铜巨舰残骸的“乳牙”(代表某个被彻底收割的机械文明),再次剧烈地晃动起来!
但这一次,并非崩落毁灭。
它从巨大婴儿宇宙的牙床上,被一种无形的、带着母性般“温柔”与不容置疑权威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如同孩童摘下第一颗松动的乳牙般,轻柔地摘取下来!污浊青铜色的Ω电弧在牙根断裂处温柔地舔舐、塑形,如同最精密的纳米手术刀在修复创口。
这颗巨大的、由整个机械文明残骸与凝固绝望构成的“乳牙”,在粘稠的羊水中缓缓旋转、变形。舰体残骸的狰狞棱角被无形的力量抚平、磨光;凝固的炮口融化、重塑成流畅华美的扶手;冻结的都市群像与硅基生命奔逃的剪影被压缩、精雕成椅背上充满“艺术感”的浮雕装饰……最终,它被塑造成了一把巨大、威严、通体流淌着污浊青铜色新生光芒与婴儿宇宙欢愉能量的——导演椅!
新的导演椅,比雪晶场务的操控台更庞大,比林复生那把更古老威严,悬浮在搏动产道的正上方,如同新神登基的王座。椅背顶端,一个由婴儿宇宙欢愉笑声直接凝结而成的、不断变幻形态的Ω符号缓缓旋转,散发着比旧符号更灵动、也更不容置疑的权威气息。
而就在这把象征新秩序的新导演椅彻底成型的刹那——滋…滋…滋…嗡……
在第四面墙之外,那片被宇宙产道粘稠腔壁暂时隔绝的、绝对的黑暗虚空中,无数点冰冷的、绝对纯净的、如同初生冰晶般的雪晶微粒,如同嗅到新指令的工蜂,开始从虚无的基底中析出、汇聚!
它们以超越光速的效率旋转、组合、构建!一个、十个、百个、千个、万个……无数个新的、形态更加标准统一、结构更加精密高效、散发着绝对服从、冰冷高效与程序化冷酷气息的雪晶场务雏形,正在黑暗的幕后如同流水线上的产品般急速重组、成型!
它们尚未完全凝固的、由纯净几何体构成的“眼睛”,如同亿万颗冰冷的微型恒星,穿透尚未完全稳固的第四面墙能量膜,冰冷地“注视”着产道内混乱的“片场”。它们沉默地悬浮在绝对的黑暗里,如同等待导演一声令下便入场清理道具、布置下一幕宏大悲剧的、无穷无尽的机械仆从军团。
宇宙产道在搏动,每一次收缩都带来毁灭性的压力。冰冷的、粘稠的羊水,如同囚笼的液体墙壁。那艘流淌着虚假希望星辉的方舟星舰,在她面前静静悬浮,入口的光芒如同诱饵。
穆星海遗言中那抹淬毒的青铜色烙印,如同诅咒的耳语,在意识中冰冷回响。新的导演椅在婴儿宇宙那毛骨悚然的欢愉笑声中,散发着污浊而新生的权威光芒。而第四面墙之外,是无数双新场务冰冷、纯净、毫无情感的几何之眼,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武青瓷站在冰冷粘稠的羊水中,如同宇宙子宫里一个孤独的、衰老的胚胎。她手中紧握着那本失去了扉页、仿佛被抽走一部分灵魂的原始剧本。
剧本封面上,陈蕊蕊那暗金色的指纹印记,依旧散发着温暖而纯净的光芒,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新生的、更庞大压迫面前,显得如此微弱,如同风中之烛。
却又如此顽固。如同深埋地底的种子,在寒冬中紧握着最后一丝生机。
真实的阵痛,撕心裂肺的、关乎整个存在意义的阵痛,才刚刚开始。而剧本的下一页,依旧是一片充满恶意的、等待书写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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