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在洞府中枯坐了半宿,将所有线索整理成一份清单:墨老的“玄霄玉佩”、现场的金属碎屑、威胁纸条、兽皮地图……每一项都指向一个可能——墨老的失踪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而这场阴谋的背后,或许与七玄门的长老、甚至王家有关。
“阿石哥,你真的要走?”张铁蹲在地上,将符箓一张张叠好,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可七玄门虽小,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听说很危险。”
韩石抬头,望着洞顶的蛛网,轻声道:“墨老对我有引路之恩,如今他下落不明,我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况且……”他将石锁从怀中取出,“这石锁最近总有异动,或许与墨老的秘密有关。留在这里,我怕会连累你。”
张铁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阿石哥,我跟你一起。不管是去乱葬岗还是别的地方,我跟着你。当年在村里,你护着我;如今在宗门,你教我修炼。我这条命,早就该还给你了。”
韩石心中一酸,拍了拍他的肩:“好。明日寅时,我们悄悄离开。”
黎明前的七玄门格外寂静,只有巡逻弟子的脚步声在山道上回响。韩石和张铁裹着灰布斗篷,背着布袋,借着夜色的掩护,绕过外门执事的岗哨,朝着后山的乱葬岗方向走去。
乱葬岗在七玄门西北侧,是一片荒草丛生的乱石堆,据说埋葬着历代外门弟子的尸骨。韩石根据兽皮地图的标记,找到了乱葬岗深处的一处断崖。断崖下有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墨老说过,这里是他师门的遗址。”韩石拨开藤蔓,钻进山洞。洞内不大,却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洞壁上刻着“玄霄”二字,与玉佩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张铁举着火折子,照亮洞内:“阿石哥,你看!”
洞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瓮,瓮口用泥封着。韩石上前,用石锁轻轻敲了敲陶瓮——瓮身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是空的。但当他将石锁贴在瓮底时,石锁突然泛起幽蓝光芒,瓮底的泥土簌簌落下,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中,放着一本泛黄的兽皮古籍,封面上写着“玄霄炼药录”四个大字。
“这是……”韩石翻开古籍,第一页便写着:“九叶兰草配玄霄玉髓,可炼‘养神丹’,服之可固本培元,破除瓶颈。”后面还有数页,记载着各种丹方,其中一页赫然写着“噬魂丹”的炼制方法——“引魂草配活人血,以玄霄玉髓为引,可炼噬魂丹,吞噬神魂,提升修为。”
韩石的瞳孔微缩。噬魂丹!这与他在王家库房见过的引魂草,与墨老收集的九叶兰草,与现场的威胁纸条,全部联系在了一起!
“原来如此……”韩石喃喃自语,“墨老炼制的‘养神丹’,是为了突破瓶颈;而对方想要的,是他用玄霄玉髓炼制的‘噬魂丹’。可噬魂丹是邪术,墨老怎会……”
“阿石哥!”张铁突然指着洞外,“有人来了!”
韩石猛地抬头,只见洞口的光线被遮挡,几个黑影正快速逼近。为首的是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腰间挂着青铜令牌,正是外门执事李三!
“果然在这里!”李三狞笑着走进山洞,“墨老那老东西,以为藏在这里就能躲过去?交出玄霄玉髓,饶你不死!”
韩石将古籍塞进怀里,将张铁护在身后:“李三,墨老已经失踪,你以为这样就能拿到东西?”
“哼,”李三抽出腰间的短刀,“我们老大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日你们不交,便留下来陪墨老!”
他挥动短刀,朝韩石劈来。韩石侧身避开,石锁突然泛起幽蓝光芒,释放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幕,挡住了短刀。李三的短刀砍在光幕上,溅起一串火星,却未能突破。
“这是什么邪术?”李三惊恐地后退两步。
韩石没有回答,运转《御风诀》,身影突然变得轻盈,朝着洞外掠去。张铁紧跟在他身后,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七玄门外的方向跑去。
“给我追!”李三怒吼一声,带着几个手下追了上来。
韩石和张铁在山林间穿梭,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韩石知道,仅凭他们两人的修为,根本不是李三等人的对手。他必须尽快找到帮手,或者……动用石锁的最后手段。
“阿石哥,前面有光!”张铁突然指着前方。
韩石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坡上,亮着几盏灯笼——那是七玄门的护院队!
“是执事堂的人!”韩石心中一动,“他们定是听到动静,赶过来了!”
李三等人也看到了灯笼,脸色大变:“是执事堂!快撤!”
几人转身要跑,却被韩石拦住。他将石锁抛向空中,石锁旋转着,释放出一道强大的灵力波动,将李三等人震倒在地。
“跑!”韩石拉着张铁,朝着护院队的方向跑去。
护院队的人很快赶到,为首的是个穿青布道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外门大执事周伯。他看见韩石和张铁,又看了看地上的李三等人,皱起眉:“怎么回事?”
“周长老!”韩石喘着气,“李三他们要抢墨老的东西,还打伤了墨老!”
周伯的目光落在李三身上,李三吓得浑身发抖:“周长老,我……我们只是奉命调查墨老失踪一案,是他们……”
“住口!”周伯冷哼一声,“墨老的失踪,我自会调查。你们几个,跟我回宗门听候发落!”
李三等人被押走后,周伯转向韩石:“韩石,你跟我来。有些事,我需要问你。”
韩石点了点头,跟着周伯往七玄门走去。他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墨老的失踪,宗门的隐瞒,李三的追杀……这一切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他,已经踏上了寻找真相的路。
夜色中,七玄山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韩石望着前方,心中升起一股坚定的信念——无论前方有多少荆棘,他都不会放弃。他要查明墨老失踪的真相,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要在这条修仙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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