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仓入盟固粮基 枢纽烟火暖人心
天刚蒙蒙亮，阿果就被粮库传来的 “哗啦” 声惊醒。她披上衣裳跑过去，只见两个族人正蹲在地上，把发霉的小麦从陶瓮里往外倒 —— 青灰色的霉斑粘在瓮壁上，掉在地上的麦粒一捏就碎，几只飞蛾还在粮堆上空打转。
“怎么会这样？” 阿果蹲下身，指尖蹭到霉麦，一股潮味呛得她皱眉。负责守粮库的老周叹着气递过一块木架：“枢纽靠水渠近，夜里潮气往上冒，木架都潮得发黏，粮食哪能存得住？丰粮区昨天刚运过来两万斤新麦，再这么下去，冬天族人该吃什么？”
阿果没敢耽搁，抱着半筐霉麦往议事石屋跑。路过纺织坊时，织云正带着几个姑娘晒染布，见她脸色急慌，忙问：“出什么事了？”“粮库的麦子霉了！” 阿果脚步没停，声音却飘了过去。织云手里的木梭顿了顿，回头对姑娘们说：“把布收了，我们去粮库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那时看着阿果递来的霉麦，指节轻轻敲着石桌。木衡刚好来送新做的木架图纸，见状凑过来：“潮气顺着地缝往上渗，木架扛不住。之前听我师父说，东边谷仓部落有法子，他们的粮食能存大半年，连虫都不沾。”
“我去请他们。” 阿平推门进来，靴底还沾着煤石部落的黑灰 —— 他刚帮石坤调试完新的防烟灶。那时却按住他的胳膊：“别急，让阿果跟你一起去。她懂粮库的情况，跟谷仓部落的人也好沟通。” 阿果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我去！我还能给他们带些果木部落的野枣，上次果丰说那是稀罕物。”
出发前，小木推着双轮木车赶来，车板上放着陶瓮样品和木工坊的防潮木盒。“我跟你们去！” 小木把木盒往阿平手里塞，“师父说路上可能下雨，这盒子能装地图和干粮，里面还铺了艾草，潮不透。” 阿平看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往谷仓部落去的路不好走。刚过河滩，木车的轮轴就被碎石卡住了。小木蹲在地上，用合金凿一点一点撬石头，指缝被磨得发红。阿果蹲下来帮他扶着车轮，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 几个背着竹筐的人站在不远处，为首的汉子手里拿着把缺口的石镰，眼神警惕。
“你们是来抢粮的？” 汉子的声音有点哑。阿平赶紧摆手，从木车里拿出两个野枣递过去：“我们是龙盟的，去谷仓部落请人解决储粮的事。你们是附近的部落？” 汉子咬了口野枣，眼睛亮了亮：“我们是河湾部落的，叫石头。我们的粟米存不到冬天就霉，去年冬天……”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饿死了三个老人。”
阿果心里一紧，从木车里拿出防潮木盒：“这里面铺了艾草，你们装粟米试试，能防潮。等我们请了谷仓部落的人，就来教你们怎么存粮。” 石头接过木盒，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突然对身后的族人喊：“把河滩的石头搬开，帮他们清路！”
太阳快落山时，他们终于看到了谷仓部落的高架谷仓。一排接一排的木架架在山坳里，离地面足有三尺高，仓壁上的通风缝细密整齐。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妇人正站在木梯上，往仓里铺艾草，见他们过来，叉着腰喊：“站住！再往前走，我们的狗可要扑上来了！”
“我们是龙盟的，想请您帮忙解决储粮的问题。” 阿果往前走了两步，把陶瓮样品递过去，“您看这陶瓮，我们想放进高架仓，可潮气还是会进去。” 妇人接过陶瓮，手指在瓮壁上摸了摸，忽然转身：“跟我来。”
她叫仓禾，是谷仓部落的首领。走进高架仓时，阿果忍不住 “哇” 了一声 —— 粮食堆得整整齐齐，颗粒饱满，一点霉斑都没有。仓禾蹲下身，抓起一把粟米：“仓壁夹层铺了艾草和樟树叶，能驱虫；仓底撒了草木灰，吸潮气；木架离地面三尺，潮气渗不上来。”
可说着，仓禾却叹了口气，指着仓外的木梯：“你看这梯脚，都烂了。我们的石凿刨不动粗木，木架用不了多久就坏。山坳里的艾草也越来越少，明年可能就不够用了。” 阿果立刻接话：“我们木工坊能给你们送加粗的原木和合金凿，果木部落有大片艾草林，每月能送三百斤晒干的！” 她的声音有点急，生怕仓禾拒绝。
仓禾看着她，又看了看阿平手里的防潮木盒，忽然笑了：“你们是真心想解决储粮的事？” 阿平点头：“我们联盟的族人，冬天不想再饿肚子。只要你们愿意来，我们还能给你们送小麦和野枣。” 仓禾回头喊：“阿杏，把家里的艾草拿些出来，我们跟他们去枢纽！”
回到枢纽时，天已经黑了。果丰听说谷仓部落的人来了，特意拎着一筐野枣过来：“仓禾首领，尝尝我们部落的野枣，甜着呢！” 织云也带着几个姑娘赶来，手里拿着刚编好的艾草帘：“听说你们要改造粮库，这帘子挂在粮库门口，能挡虫子。”
第二天一早，改造粮库的工作就开始了。木衡带着木工坊的人拆旧木架，阿果和仓禾一起清点新麦，小木跟着河湾部落的石头学怎么铺草木灰。石头一边撒草木灰，一边对小木说：“要是早有这法子，去年冬天我们部落的老人就不会饿死了。” 小木手里的木勺顿了顿，轻声说：“以后不会了，我们都是联盟的人了。”
改造到一半，二层储粮区的木架晃了起来 —— 陶瓮和粮食的重量超出了预期。木衡围着木架转了两圈，说：“得加根斜撑，用合金钉固定。” 冶铁坊的学徒很快送来了合金钉，木衡亲自上阵，阿平在一旁帮他扶着木撑。“小心点！” 阿果站在木梯下，手里拿着木锤，随时准备递过去。
仓禾看着忙碌的众人，忽然对身边的阿杏说：“你看他们，不像以前来抢粮的人。” 阿杏点点头，手里的艾草铺得更整齐了。织云带着姑娘们编了十几块防虫帘，挂在粮库的各个门口，风吹过，艾草的清香飘得很远。
五天后，粮库改造完成。阿果打开陶瓮，里面的小麦颗粒饱满，一点潮气都没有。仓禾笑着说：“这样存粮，冬天族人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石头带着河湾部落的人赶来，手里捧着一袋粟米：“我们想加入联盟！我们也想学会存粮的法子，给联盟种粟米！”
当晚，枢纽的广场上摆起了长桌。丰粮区的人端来了小麦饼，果木部落的人熬了野枣羹，织云给每个人送了块染布，仓禾则教大家怎么辨认发霉的粮食。小木坐在阿平身边，咬着小麦饼说：“阿平哥，以后我们的粮库再也不会有霉麦了吧？” 阿平摸了摸他的头，看向广场上的族人 ——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暖融融的烟火气飘在夜色里。
阿果看着满仓的粮食，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母亲去粮库的场景 —— 那时的粮库漏着雨，母亲总是蹲在地上捡没发霉的麦粒。她回头对仓禾说：“明年春天，我们一起去河湾部落帮他们建高架仓吧？” 仓禾点头：“好啊，让所有部落的人都能存住粮，都能吃饱饭。”
夜色渐深，阿平看着广场上的热闹景象，手里的木柄合金刀轻轻晃了晃。他知道，联盟还会遇到新的问题，但只要大家一起想办法，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远处的纺织坊还亮着灯，织云带着姑娘们正在赶制新的染布 —— 明年春天，族人就能穿上新的布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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