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龙部落广场比往日热闹三倍。朝阳刚爬过山头,石叶、水泽、青林、青竹四个部落的代表就带着交换物资陆续抵达 —— 石根身后的族人扛着二十张鞣制好的鹿皮,每张都刮得光滑,边缘用铜铁剪刀剪得整齐;水伯的族人身后跟着几个背竹篓的青年,篓里装满鲜活的鱼,鳞片在晨光下闪着银亮的光;竹老拄着竹杖,身后的竹器堆成小山,竹篮、竹席、竹篓层层叠叠,编织纹路细密均匀;青岩则带来了几捆晒干的草药和十几根笔直的硬木,是狩猎和做工具的好材料。
那时和阿果站在广场中央的木架旁,木架上整齐摆放着龙部落准备的交换物资:二十把铜铁剪刀、十把铜铁斧、十五支铜铁箭,还有两筐饱满的粟种。每一件铜铁工具的握柄上,都刻着简化的龙纹,其中有五把剪刀的龙纹旁,还多了一个小小的符号 —— 青竹部落的 “竹叶”、水泽部落的 “水滴”,是阿果前几天熬夜设计的,那时特意让沙木刻上去的。
“你看,竹老看到这个竹叶符号,肯定会喜欢。” 那时拿起一把带竹叶符号的铜铁剪刀,递给阿果看,“上次你说要给各部落工具加专属小标记,我让沙木按你画的样子刻的,比你在泥土上画的还清晰。”
阿果接过剪刀,指尖拂过竹叶符号,纹路流畅,和龙纹搭配得刚好:“你还记得我说的样式?我还以为你当时只是随口应着。”
“你说的话,我都记着。” 那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阿果的耳尖悄悄泛红,赶紧转头去核对物资清单:“石叶部落要换十把剪刀、五把斧,我们的工具够吗?”
“够,多备了两把剪刀,怕他们临时加需求。” 那时跟着她的动作看向清单,清单是用炭笔写在杨木板上的,只有简单的数字和部落名称,没有往日的详细记录,“你昨晚核对过三遍,错不了。”
两人正说着,石根已经带着族人走过来,目光落在木架上的铜铁斧上:“阿石哥,阿果姐,我们的二十张鹿皮带来了,你看看成色,都是今年新鞣的,比去年的厚实!”
阿果走上前,随手拿起一张鹿皮,摸了摸厚度,又看了看边缘的裁剪:“石根首领,鹿皮很好,边缘剪得整齐,肯定用了新做的铜铁剪刀吧?”
石根笑着点头:“可不是!上次你们教的剪刀太好用了,剪鹿皮比石刀快多了,以后我们每月都能多鞣五张皮!”
那时让青风把五把铜铁斧和十把剪刀递给石根,阿果则让沙禾清点鹿皮数量。“二十张,一张不少!” 沙禾数完喊道,石根接过工具,翻看到剪刀上的龙纹,眼里满是欣喜:“这龙纹刻得真好看,以后我们的工具也按这个样式刻,一看就知道是龙盟的!”
交换中的小插曲
广场上的交换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水伯用五十条鱼换了十支铜铁箭和一筐粟种,竹老用二十件竹器换了五把铜铁剪刀和两把铜铁斧,青岩则用草药和硬木换了八张鹿皮和十个竹篮。就在交换快结束时,青竹部落的一个青年突然喊了起来:“首领,我们的竹篓是二十件,怎么只换了五把剪刀和两把斧?上次议事时说好了二十件竹器换七件铜铁工具的!”
竹老的脸色微微一变,赶紧解释:“年轻人不懂事,阿石哥,我们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我记混了数量。”
那时没有生气,转头看向阿果,阿果会意,走到竹老身边,轻声说:“竹老首领,上次议事时,我们说的是‘十五件竹器换五件工具’,您可能记错了。不过没关系,这次您带来的竹器做工特别好,尤其是这个竹篮,边缘编了双层,比我们预期的结实,我们多给您一把剪刀,就当是感谢您的用心。”
那时点点头,让沙木拿了一把带竹叶符号的剪刀递给竹老:“这把是专门给您的,上面有您部落的竹叶标记,以后您的竹器要是做得更好,我们还可以多换给您工具。”
竹老接过剪刀,脸上露出愧疚又感激的笑容:“谢谢阿石哥,谢谢阿果姐!是我老糊涂记混了,下次我们一定按约定来,还会多带几件竹器补偿你们!”
青年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阿石哥,是我太急了,没问清楚就喊。”
阿果笑着说:“没事,交换就是互相理解,以后有不清楚的地方,随时问我们,不用客气。”
那时看着阿果化解了小争议,眼里满是欣赏。他记得以前遇到这种事,自己总是直接讲道理,容易让对方尴尬,而阿果总能用温和的方式解决,既守住了约定,又给足了对方面子。等竹老走后,他轻声说:“还是你有办法,换成我,可能就直接说他记错了,让他下不来台。”
“不是我有办法,是你愿意让步。” 阿果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你本来可以不额外给那把剪刀的,但你知道竹老不是故意的,也想让龙盟的交换更顺利。”
两人相视一笑,没再说话,却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 他们都想让龙盟好好的,也都习惯了在这些小事上,自然而然地配合对方。
铜铁铲成,垦荒待发
交换结束后,族人们和各部落代表忙着搬运物资,石棚里的沙木却带着青壮们传来了好消息 —— 新改进的铜铁铲终于做好了。那时和阿果闻讯赶过去时,沙木正拿着一把铜铁铲在空地上试挖泥土,铲刃插进土里,轻轻一撬,就挖起一大块土,比木铲快了三倍不止。
“阿石哥,阿果姐,你们看!” 沙木举起铜铁铲,铲刃是弧形的,用铁矿和黑沉石按三比一的比例熔铸,比铜铁斧刃薄,却更坚韧,“这铲刃的弧度是按阿果姐说的,贴合手掌发力的角度,握柄缠了两层藤条,挖硬土也不滑手。我们做了十把,明天就能带去新垦的粟地试试,比用木铲开垦快多了!”
阿果蹲下身,摸了摸铲刃的弧度:“这个角度正好,上次我看小禾用木铲挖地,手腕要弯很大角度,容易累,这个弧度不用弯腰太多,省力。”
“你上次随口说的一句话,沙木记了好几天,改了三次模子才做成这个角度。” 那时笑着说,转头对沙木道,“做得好!明天让青风带几个人,用铜铁铲去清理东边的荒坡,那里的土肥,适合种粟,清理出来能扩二十垄田。”
沙木点点头:“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对了,阿果姐,你上次说给铲柄刻个小标记,我们在龙纹旁边刻了个‘垦’字的简化符号,你看看行不行?”
阿果看向铲柄,龙纹旁的 “垦” 字符号小巧精致,是她之前和那时约定的简化记号,只有部落里几个人能看懂。她笑着点头:“很好,以后开垦的工具都刻这个,一眼就知道是用来垦荒的。”
那时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块打磨光滑的杨木片 —— 上面是他早上趁阿果没醒时画的,是铜铁铲的改进草图,铲刃旁加了个小小的 “果” 字符号。他轻轻放在阿果手里:“这是下次改进的想法,你看看,铲刃要不要再磨薄一点,挖松土更快?”
阿果拿起杨木片,看到上面的 “果” 字符号,心里一暖,抬头看向那时,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沙木识趣地转身去招呼青壮们整理工具,石棚里只剩下两人,阳光透过石缝洒进来,落在杨木片上,把符号照得格外清晰。
“薄一点可以,但别太薄,挖硬土容易卷刃。” 阿果指着草图上的铲刃,“这里可以加个小凹槽,挖出来的土不容易粘在铲上,清理起来方便。”
那时凑近看她手指的位置,肩膀轻轻碰到一起,两人都没动,只是继续讨论着草图。阿果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那时的目光偶尔从草图移到她的侧脸,又很快移回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杨木清香,比平时多了几分暖意。
夜话龙盟,情渐深
傍晚时分,各部落代表带着交换的物资陆续离开,龙部落的广场上还堆着换来的兽皮、鱼、竹器和草药。族人们忙着分类整理:女族人们把鹿皮铺在石板上晾晒,准备做冬天的兽皮衣服;青壮们把鱼剖洗干净,一部分新鲜煮了,一部分用盐腌好挂起来;林苗则带着人把草药分类装进陶瓮,贴上简单的标签。
那时和阿果坐在广场中央的龙旗杆下,看着族人忙碌的身影,手里各拿着一块刚烤好的粟饼。“今天交换很顺利,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解决了就好。” 那时咬了一口粟饼,外皮金黄酥脆,里面松软,是阿果早上特意烤的,比平时多放了点野蜂蜜。
“嗯,各部落都很实在,带来的物资质量都很好,没有以次充好。” 阿果也咬了一口粟饼,甜丝丝的,是她喜欢的味道 —— 她没说过自己喜欢甜的,只是上次烤粟饼时多放了点蜂蜜,那时记住了,这次特意让她多放了些。
“竹老带来的竹篮真好用,明天让小禾用竹篮装粟种,比藤筐轻便,还不容易漏。” 那时看着不远处堆着的竹器,“你设计的竹叶符号,竹老很喜欢,走的时候还特意问下次能不能多刻几个带符号的工具。”
“可以啊,下次我们给每个部落的工具都刻上专属符号,既好辨认,也让他们有归属感。” 阿果说着,伸手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头发,那时下意识地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
阿果的身体微微一僵,抬头看向那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耳根悄悄泛红,赶紧收回手,假装看向龙旗:“风有点大,龙旗飘得真好看。”
“嗯,比刚做好时更鲜艳了,朱砂的颜色晒得更亮。” 阿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龙旗,夜色渐深,篝火升了起来,火光映在龙旗上,赭红色的旗面泛着温暖的光,龙纹仿佛活了过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阿果轻声说:“以前部落只有几十个人,每天都在担心吃的,担心其他部落偷袭,从来没想过能有现在这样 —— 有自己的铜铁工具,有龙盟的伙伴,不用再怕饿肚子,不用再怕被欺负。”
“是啊,以前我刚到部落时,看到大家用石矛狩猎,用石刀砍树,心里就想,要是能有一把锋利的铜铁工具就好了。” 那时的声音里带着感慨,“现在不仅有了铜铁矛、铜铁斧,还有了龙盟,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也谢谢你,一直帮我记录,帮我想办法。”
“不是我帮你,是我们一起。” 阿果转头看向他,眼里映着篝火的光,“从第一次在杨木板上记录铜铁镰刃的制作,到现在龙盟的交换,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那时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火光,有笑意,还有他从未见过的温柔。他伸手,轻轻握住阿果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粟饼的温度,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回握。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看着篝火旁忙碌的族人,看着飘扬的龙旗,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沙木走过来喊他们:“阿石哥,阿果姐,晚饭做好了,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两人松开手,相视一笑,一起站起身往篝火旁走。沙木看着他们的样子,偷偷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 他早就觉得阿石哥和阿果姐该这样了,他们在一起,就像铜铁工具配木柄,合适又默契。
晚饭时,族人们吃着新鲜的烤鱼、烤鹿肉和粟饼,讨论着明天用铜铁铲开垦荒坡的事,笑声和歌声在夜空中回荡。那时和阿果坐在一起,偶尔交换一个眼神,递一块烤肉,不用多说什么,就知道对方想什么。阿果没有再拿起杨木板,那些温暖的瞬间,那些关于龙盟的希望,那些彼此的心意,她都记在了心里,比任何文字都更珍贵。
夜深了,族人们渐渐散去,那时送阿果回石屋。走到石屋门口,阿果停下脚步:“明天开垦荒坡,我和你们一起去,帮你们记录垦荒的进度。”
“不用记录,我们一起去看看就好。” 那时笑着说,“你要是累了,就坐在田埂上休息,我给你摘野果吃。”
阿果点点头,推开门走进石屋,又转头对他说:“晚安,阿石哥。”
“晚安,阿果。” 那时站在门口,看着她关上门,才转身离开。月光洒在龙旗上,泛着淡淡的光,他摸了摸怀里的杨木片 —— 上面是阿果刚才在广场上画的铜铁铲改进图,心里暖暖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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