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没干,阿平就拄着拐杖往麦田走。他今天穿了双新做的草鞋,是阿果用稻草编的,鞋底垫了层兽皮,走在田垄上不硌脚。按照监测制度,他每天要巡查五个标记点,从东头的标记点 1 号,到西头的标记点 5 号,一圈走下来要一个时辰。
阿平先到了标记点 1 号,这里在麦田的东南角,旁边有几株野菊,是前几天小禾种的,说是能吸引瓢虫。他蹲下来,从怀里掏出树皮笔记 —— 昨天用松老人教的法子,用兽皮包着,还没打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兽皮味。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笔记,上面画着昨天的记录:“标记点 1 号:蚜虫 5 只,瓢虫 4 只,麦叶翠绿。”
今天再数,蚜虫只剩 3 只,瓢虫多了 1 只,变成了 5 只。阿平用炭笔在笔记上补画:先画掉原来的 5 道横线(代表蚜虫),改成 3 道,又在瓢虫的圆点旁加了 1 个,变成 5 个。画的时候,他特意用手指蘸了点唾液,抹在新画的线条上,生怕又被露水打湿。“看来瓢虫真的在帮忙吃蚜虫。” 阿平小声嘀咕,把笔记重新包好,揣回怀里。
走到标记点 3 号时,阿平遇到了小禾。小禾手里提着个藤筐,筐里装着新鲜的薄荷枝,是要去给她的 “瓢虫小窝” 添的。“阿平哥,你也来巡查啊?” 小禾笑着跑过来,辫子上还沾着片麦叶,“我的瓢虫小窝里,今天又多了两只瓢虫呢!”
阿平笑着点头:“是吗?那太好了,蚜虫肯定会更少。” 他跟着小禾去看瓢虫小窝 —— 在麦田北边的一棵老槐树下,用柳条编的小篮子挂在树枝上,篮子里铺着新鲜的薄荷枝,几只红色的瓢虫正趴在薄荷枝上晒太阳。小禾踮起脚,把新采的薄荷枝放进篮子里,动作轻轻的,生怕惊动了瓢虫:“这篮子是我跟阿果姐学编的,编了三天才编好,柳条太硬,手都磨红了。”
阿平看着篮子,编得确实很结实,柳条之间的缝隙刚好能让瓢虫进出,又不会让雨水积在里面。“编得真好。” 阿平由衷地赞叹,“瓢虫肯定喜欢这里。” 小禾笑得眼睛都眯了:“可是阿平哥,我之前在石头上画的线,被雨水冲没了,我记不清这小窝放了几天了。”
原来,小禾每天给瓢虫小窝添完薄荷枝,就会在老槐树旁的一块石头上画一道竖线,记录天数。可前两天下了场小雨,石头上的线被冲得模糊不清,昨天她画的第 5 道线,今天只剩下个淡印子,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第 5 天还是第 6 天了。
“别急,我帮你想个办法。” 阿平蹲下来,看着那块石头 —— 表面光滑,确实不适合画记号。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老槐树下有根干枯的杨树枝,有手臂粗,长度刚好够小禾够到。阿平用石刀把树枝砍下来,又削掉上面的细枝,只留一根光秃秃的木杆:“我们把木杆插在老槐树旁,每天添完薄荷枝,就在木杆上刻一道横线,木杆不沾水,刻的线不会被冲掉。”
小禾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阿平哥,你帮我刻吧,我的石刀太钝了。” 阿平接过小禾的石刀,在木杆上刻了第一道线:“这是第一天,以后每天你自己刻一道,要是刻不动,就找阿山哥帮你磨磨石刀。” 他还在木杆的底部刻了个小圆圈,“把这个圆圈对着老槐树,木杆就不会被风吹倒了。”
小禾接过木杆,用力往土里插,可土有点硬,插了半天只插进一小半。阿果刚好路过,看到了,赶紧过来帮忙:“我来帮你,你扶着木杆,我用脚踩。” 阿果力气大,一脚踩下去,木杆就插进土里大半截,稳稳地立住了。“以后刮风下雨,木杆也不会倒了。” 阿果帮小禾拍掉手上的土,“要是木杆上的线看不清了,就用炭笔描一描。”
小禾摸着木杆上的横线,开心地说:“谢谢阿平哥,谢谢阿果姐!以后我再也不会记不清天数了。” 她从藤筐里拿出一片薄荷枝,递给阿平:“阿平哥,这个给你,放在笔记里,能让笔记香香的,还能驱虫。” 阿平接过薄荷枝,放在兽皮包里,果然闻到一股清凉的香味。
巡查到标记点 5 号时,阿平遇到了麻烦。标记点 5 号在麦田的西北角,旁边有块大石板,是五个标记点里蚜虫最多的地方。昨天记录的是 “蚜虫 4 只,瓢虫 2 只”,今天再数,蚜虫变成了 6 只,瓢虫还是 2 只。阿平赶紧掏出笔记,想记录下来,可刚打开,一阵风刮过,笔记从手里滑了出去,掉在地上。
“糟了!” 阿平赶紧捡起来,还好兽皮包得严实,没沾上多少土,可里面的树皮还是被风吹得露了出来,之前画的 “4 只蚜虫” 的横线,有一道被蹭得淡了。阿平急得手心冒汗,赶紧用炭笔补画,可炭笔尖断了,他只能用断了的笔尖一点点描,线条歪歪扭扭的。
这时老麦路过,看到阿平着急的样子,就走过来问:“阿平,怎么了?笔记又出问题了?” 阿平点点头,把笔记递给老麦:“风把笔记吹掉了,蹭淡了一道线,我刚补好,就是太丑了。” 老麦看了看笔记,笑着说:“丑点没关系,记准了就行。你要是怕笔记再掉,就用藤蔓把兽皮系在腰上,这样就不会滑出去了。”
老麦还帮阿平找了根细藤蔓,从他的腰上绕了两圈,把装笔记的兽皮牢牢系住:“这样不管风怎么刮,笔记都不会掉了。” 阿平试着走了两步,确实很稳,心里踏实多了。他重新数了标记点 5 号的蚜虫和瓢虫,确认是 6 只蚜虫、2 只瓢虫,认真地记在笔记上,这次特意用唾液把线条抹了一遍。
中午的时候,族人们在麦田边的草棚里休息,玛姆阿姨送来薄荷水和麦饼。阿平把今天的巡查记录交给松老人,松老人看了看,点点头:“蚜虫数量总体在减少,只有标记点 5 号多了两只,明天让阿山带两个人,去那里撒点草木灰,别让蚜虫再增多。”
小禾也拿着她的木杆过来,给大家看上面的横线:“今天是第二天了,我的瓢虫小窝里有 7 只瓢虫了!” 族人们都围过来看,木老人摸了摸木杆,说:“这木杆选得好,是干透的杨木,能放很久,以后小禾的瓢虫小窝,就能一直记着天数了。”
阿平喝着薄荷水,看着手里的笔记,心里想着:虽然记录还是会遇到麻烦,可大家都在想办法解决,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他摸了摸系在腰上的兽皮,里面的笔记安安稳稳的,再也不用担心掉了。
傍晚巡查结束,阿平把笔记交给那时,那时看了看,笑着说:“记录得很清楚,比之前好多了。明天我们再找块更厚的树皮,给你做本新笔记,厚树皮不容易破,还能多记些东西。” 阿平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 —— 有了新笔记,他肯定能把监测记录做得更好,帮部落管好麦田里的蚜虫和瓢虫。
夕阳落在麦田上,金色的光洒在麦叶上,看起来格外温暖。小禾的瓢虫小窝挂在老槐树上,几只瓢虫正趴在薄荷枝上,好像在享受傍晚的凉风。阿平拄着拐杖往部落走,腰上的笔记轻轻晃着,他知道,只要大家一起努力,解决记录的麻烦,麦田肯定会越来越好,今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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