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洞穴里的篝火渐渐变小,只剩下跳动的火星,映得族人的脸庞忽明忽暗。大多数族人已经睡熟了,只有守夜的巴图和另一个少年靠在洞口,低声交谈着,手里握着石斧,警惕地盯着外面的黑暗。
那时靠在岩壁上,身上盖着阿果给他的兽皮,额头上还敷着一块湿兽皮 —— 阿果怕他的烧再复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河边把兽皮浸湿,重新敷在他的额头上。此刻,阿果就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白天在森林里看到的红珠果,偶尔会抬头看看他的脸色,眼神里满是担忧。
“阿果,你去睡吧。” 那时轻声说,他能看到阿果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是累坏了,“我没事了,烧不会再复发了。”
阿果摇了摇头,把树枝放在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还是凉的,才放心地说:“我不困。我陪着你,万一烧再起来,我能及时给你换兽皮。”
那时心里暖暖的,却也有些心疼。他知道阿果是个懂事的女孩,平时要帮着采集,还要照顾他,肯定休息不好。他想让阿果去睡,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 —— 阿果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那…… 我们聊聊天吧。” 那时想了想,说,“你给我讲讲…… 部落里的事,比如…… 牙兽,还有狼。”
阿果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好啊!牙兽可凶了,有一次狩猎队遇到一只大牙兽,爸爸用石斧砍了它好几下,它都没死,最后还是巴图哥哥用长矛刺中了它的眼睛,才把它杀死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牙兽的大小,脸上满是崇拜,“狼也很凶,晚上会在部落周围叫,有时候还会偷袭部落里的小羊,所以每天都要有人守夜。”
那时认真地听着,时不时会问一些问题,比如牙兽最喜欢在哪里活动,狼怕什么东西。阿果都耐心地回答,还会给他讲一些部落里的趣事,比如有一次玛姆阿姨做的陶罐不小心摔碎了,里面的野菜汤洒了一地,大家都笑了;还有一次木老人在森林里迷路了,最后跟着一只小鸟找到了回来的路。
聊着聊着,那时突然想起了现代的生活 —— 他想起了家里的空调,夏天的时候吹着冷风,一点都不热;想起了冰箱里的冰淇淋,甜丝丝的,能降温;想起了医院里的退烧药,吃下去很快就能退烧。而在这里,只有冰冷的河水和粗糙的兽皮,却有着最真诚的守护。
“阿果,” 那时突然说,“以后…… 如果你生病了,就用冷水敷额头,或者找柴胡草煮水喝,这样很快就会好的。”
阿果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记住了。我也会告诉其他族人,让他们也知道这个方法。”
那时笑了笑,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 他要把自己知道的现代知识,一点点教给族人们,让他们不再因为迷信而失去生命,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那时和阿果同时抬头,看到卡鲁正从洞穴深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陶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卡鲁的目光扫过那时,眼神里满是敌意,却没有说话,只是快步朝着洞口走去。
“他要去哪里?” 阿果小声问,眼神里满是警惕。
那时摇了摇头,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 卡鲁一直对他充满敌意,现在这么晚了出去,肯定没什么好事。他想跟着去看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根本走不动。
“别担心,有巴图哥哥他们守夜,他不敢做什么的。” 阿果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安慰道。
那时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看着卡鲁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心里暗暗决定 —— 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卡鲁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卡鲁回来了。他手里的陶罐空了,身上还沾着一些泥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他没有看那时和阿果,直接回到了洞穴深处,躺了下来,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
那时皱了皱眉,总觉得卡鲁刚才出去的举动很奇怪,却又想不出他到底要做什么。他看了看身边的阿果,发现她已经靠在岩壁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干兽皮,大概是准备随时给她换。
那时轻轻把阿果手里的兽皮拿过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自己也闭上眼睛,开始思考未来的计划。他知道,现在他虽然赢得了部分族人的信任,但卡鲁的敌意还在,部落里还有很多人相信迷信,他必须尽快做出更多的贡献,让更多的族人认可他,才能真正在部落里立足。
他想到了物理课上学过的杠杆原理,以后可以教族人们制作更省力的工具,比如用长木棍制作投石机,用来捕猎或者防御野兽;他想到了化学课上学过的制盐方法,部落里现在吃的盐都是从海边运来的,又咸又脏,他可以教族人们用海水煮盐,制作更干净的盐;他还想到了生物课上学过的农耕知识,部落里现在主要靠采集和狩猎为生,食物很不稳定,他可以教族人们种植农作物,比如小麦和水稻,让部落的食物变得更充足。
但他也知道,这些都不能急。族人们的思想很保守,尤其是卡鲁还在旁边阻挠,他必须一步一步来,先从简单的事情做起,比如制作工具和教族人们卫生知识,慢慢改变他们的观念。
想着想着,那时的意识渐渐模糊,他太累了,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那时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他睁开眼,看到族人们都围在洞口,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惊慌。阿果也醒了,正拉着玛姆阿姨的手,焦急地问着什么。
“怎么了?” 那时坐起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果看到他醒了,快步走过来,脸色苍白地说:“阿石,不好了!河边的水…… 被弄脏了!变得又黑又臭,还浮着很多死鱼!”
那时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到了昨晚卡鲁出去的举动 —— 肯定是卡鲁做的!他把什么脏东西倒进了河里,弄脏了水源!
“走,我们去看看!” 那时挣扎着站起身,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他必须去看看情况 —— 河水是部落的生命之源,如果水源被污染了,族人们就会没有水喝,还可能会生病。
阿果扶着他,慢慢走出洞穴。洞口下方的空地上,族人们都围在河边,看着发黑的河水,脸上满是惊慌和愤怒。石首领站在河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在搅动河里的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黑色的絮状物,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是谁干的?!” 石首领的声音低沉而愤怒,传遍了整个部落,“谁把水源弄脏了?站出来!”
族人们都低着头,没有人说话。卡鲁站在人群后面,眼神闪烁,不敢看石首领的眼睛。
那时走到石首领身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河水。他发现水面上的黑色絮状物像是某种植物的腐烂物,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 他立刻明白了,卡鲁是把某种有毒的草药倒进了河里,想污染水源,然后嫁祸给他,说是他 “激怒神灵” 导致的!
“首领,” 那时开口,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却很坚定,“这不是神灵发怒,是有人故意把有毒的草药倒进了河里。”
族人们都惊讶地看向那时,卡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立刻反驳:“你胡说!明明是你激怒了神灵,神灵才惩罚我们,弄脏了水源!”
“不是我!” 那时冷冷地看着卡鲁,“这种黑色的絮状物,是‘毒藤草’的腐烂物,我在森林里见过。毒藤草有毒,倒进河里会污染水源,还会毒死鱼。这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不是神灵发怒!”
木老人立刻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水面上的黑色絮状物,又闻了闻,点了点头:“阿石说得对!这确实是毒藤草的腐烂物!毒藤草有毒,不能碰,更不能倒进河里!”
族人们瞬间炸开了锅,纷纷看向卡鲁 —— 昨晚只有卡鲁出去过,而且他一直对那时充满敌意,肯定是他干的!
“卡鲁爷爷,是不是你做的?” 阿果大声问,眼神里满是失望。
卡鲁的身体抖了一下,却还是嘴硬:“不是我!你们别听他们胡说!我没有!”
“不是你?那你昨晚出去干什么了?” 石首领冷冷地看着卡鲁,眼神里满是失望,“我一直以为你是部落的巫医,会为部落着想,没想到你竟然为了私人恩怨,做出这种危害部落的事!”
卡鲁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双腿一软,跪了下来:“首领,我错了!我只是…… 只是不想让阿石留在部落里,我怕他会给部落带来灾难,我才…… 我才一时糊涂,做了这种事!”
族人们都愤怒地看着卡鲁,纷纷指责他:“你怎么能这样!水源被污染了,我们喝什么?”
“就是!你太自私了!为了私人恩怨,不顾部落的死活!”
“把他赶走!这种人不配留在部落里!”
卡鲁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说着 “我错了”,却没人再相信他。
石首领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卡鲁,你身为部落的巫医,却做出这种危害部落的事,按照部落的规矩,本该把你扔去乱石堆。但看在你为部落服务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部落的巫医,也不能再参与部落的任何事。你好自为之。”
卡鲁愣了一下,然后瘫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 —— 他失去了巫医的身份,失去了族人的信任,在部落里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族人们都安静下来,看着石首领,等着他做下一步的决定。
“阿石,” 石首领看向那时,眼神里满是信任,“你知道毒藤草的毒性,也知道怎么处理被污染的水源,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时点了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 他不仅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还得到了石首领的信任。他站起身,对着族人们说:“大家别担心,毒藤草的毒性虽然强,但只要把河水过滤干净,再煮沸,就可以喝了。我们可以用干草做过滤器,把河里的水过滤一遍,然后倒进陶罐里煮沸,这样水就干净了。”
族人们都惊讶地看着那时,不知道 “过滤” 和 “煮沸” 是什么意思。那时立刻解释:“过滤就是用干草铺在竹篮里,把河水倒进竹篮里,干草会挡住有毒的絮状物,让水变得干净。煮沸就是把过滤后的水倒进陶罐里,放在火上烧开,这样可以杀死水里的毒。”
木老人立刻明白了,点了点头:“这个方法好!干草可以挡住杂质,火可以杀死毒,我们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做!” 石首领立刻下令,“男人们去砍竹子,做竹篮;女人们去收集干草,准备过滤;阿石,你负责指导大家怎么做。”
族人们都立刻行动起来,男人们拿着石斧去砍竹子,女人们去收集干草,洞穴外一片忙碌的景象。卡鲁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满是悔恨,却再也没人理会他。
那时和阿果一起,指导族人们做过滤器 —— 把干草铺在竹篮里,铺得厚厚的,然后把河里的水倒进竹篮里。过滤后的水果然变得干净了很多,不再是黑色的,也没有了刺鼻的臭味。然后,族人们把过滤后的水倒进陶罐里,放在火上煮沸。
很快,第一罐煮沸的水就好了。石首领先喝了一口,确认没有问题,然后对族人们说:“水没问题,可以喝了!”
族人们都兴奋地欢呼起来,纷纷拿着陶罐去接水。玛姆阿姨盛了一碗温水,递给那时:“阿石,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啊,阿石,你真厉害!” 族人们都围着那时,纷纷称赞他,眼神里满是敬佩。
那时笑了笑,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为部落解决了一个大危机,也是他在部落里立足的关键一步。他看着族人们开心的笑容,看着阿果欣慰的眼神,看着石首领信任的目光,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要继续努力,用自己的知识,帮助石部落变得更好,让族人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部落的空地上,温暖而明亮。那时知道,自己在这个原始世界里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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