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木门被轻轻推开时,卢平正将最后一本书塞进行李箱。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站在门口的不是预想中前来道别的其他教授,而是那个总是安静得近乎神秘的斯莱特林学生,洛斯特?珀加索斯。
【莱姆斯教授,可以谈谈吗?】
她表情平静,甚至是温和,却莫名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哈利站在一旁,翠绿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光。他看了看卢平,又看了看珀加索斯,显得有些无措。
“当然没问题。”
卢平勉强挤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你想说什么?”
珀加索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哈利。卢平立刻会意,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你先出去吧。”
“好吧。”
哈利闷闷地应了一声,拖着脚步离开。门关上的瞬间,卢平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门关上的刹那,卢平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房间。壁炉里的火焰突然变小了,阴影爬满了墙壁,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卢平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今天没有穿校袍,而是一件墨绿色的高领毛衣,裹着一件纯黑的巫师外袍,衬得肤色近乎苍白。浅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阳光般的温和感,只是唇角的微笑没有让眼睛也带上笑意,只让人联想到冬日结冰的湖面,平静又危险,坚韧又脆弱。
【莱姆斯教授,你是凤凰社的成员,对吧。】
这不是疑问句,隔开的位置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
卢平的脊背瞬间绷紧,手指悄悄滑向袖中的魔杖。
多年的狼人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而此刻,这种直觉正在疯狂预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谨慎地回答,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他不想和给自己免费提供狼毒药剂的人交恶,却也不得不警惕踏入禁地的,看似温和的绵羊。
珀加索斯对他的戒备并不意外,也不紧张。她径直走向办公桌旁的扶手椅,姿态优雅地坐下,仿佛这里是她自己的领地,而警惕的卢平才是擅闯者。
【不用紧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烛火摇曳,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卢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羊皮纸和墨水的气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像是雪松,又像是某种他叫不出名字的魔药材料。 (注1)
【注1:雪松——类似于纸张的气味。前文提过珀加索斯常需要写信,处理事情,而且时常待在书籍多的地方,时间久了,自然而然染上的,不是香水。此处指的雪松是英国雪松,它们类似于檀香,但是更偏冷冽。】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加入我们。】
珀加索斯凭空从口袋里抽出一卷羊皮纸,放在桌子上。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份工作,至少……不会让你像现在这样漂泊。】
“漂泊”这个词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卢平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自从辞去霍格沃茨的职务,他确实无处可去。狼人的身份让他连最卑微的工作都难以找到,而口袋里的银西可已经所剩无几,金加隆……更是没有……
一丝希望的火苗在他心头燃起,但随即被更深的警惕浇灭。
珀加索斯将羊皮纸展开,推到他面前。卢平俯身查看,灰白的发丝垂落在额前。
条款出人意料的简单明了:提供稳定的工作场所、充足的狼毒药剂、以及——最让他心跳加速的——一个可以接纳他身份的地方。
要求看起来只有保密——于此羊皮卷签署持契约之笔的本人名字后的人认定为加入w.b.L……加入w.b.L的任何成员(不包含现任最高领导者及获得最高领导者明确准许的成员)不得以任何理由透露关于w.b.L的任何消息……如告知他人,必须得到w.b.L现任最高领导者在清醒且未被胁迫状态下的直接准确的正式命令,否则全部无效,判定违规,属于背叛……未得到w.b.L现任最高领导者在清醒且未被胁迫下的明确正式命令的成员,不得使用猫头鹰、壁炉、纸张信件、麻瓜电话、麻瓜邮局等任何形式与外界进行交流、通信、联络告知w.b.L的任何消息,不得与其他任何生物进行对话以试图透露w.b.L任何消息,包括但不限于人类(包含巫师、麻瓜、哑炮)、家养小精灵、阿尼马格斯变形生物、及其他智慧或非智慧生物……不得以文字(现存的任何一种文字)、符号、特殊图案、语言、抽取记忆、眼神、肢体动作、暗语等一系列可带有信息的任何方式透露关于w.b.L的任何消息……
这一大堆文字看的卢平眼花缭乱,脑袋疼的厉害。
w.b.L金卷:主打一个全方位,全包裹,无死角封锁想要私自透露消息的途径。哼!(自豪,叉腰,昂头挺胸)<(`^′)>
卢平仔细又看了一会,其中一条引起了卢平的注意:“这里写了‘任何人不可以告诉霍格沃茨的教授’……霍格沃茨教授不可以加入?”
【你已经辞职了,还没加入,这并不碍事。】
珀加索斯避开了自己的身份,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容。
【仅限现任教授职务。当然,教授、麦格教授等人绝对不行。】
卢平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那条条款。多年来第一次,他看到了摆脱流浪生活的可能,但理智仍在拉扯。
这个女孩才十三……她背后的组织又是什么?
“那么。”
他艰难地开口,喉咙干涩得像吞了一把沙子:“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
珀加索斯歪了歪头,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新奇。
【没什么。只是一个和凤凰社相似,却又不相似的存在而已。】
这个回答不但没有消除卢平的疑虑,反而让他更加不安。但当他看向窗外,那里正飘着今冬的第一场雪,寒风呼啸着拍打窗棂。
最终某种更深层的渴望战胜了警惕。
他拿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莱姆斯?约翰?卢平】
笔尖离开纸面的瞬间,羽毛笔化作一缕细烟消失了。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魔力如潮水般涌来,包裹住他的全身。卢平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人将他的灵魂锁上了铁链,又在一瞬间松开。
当他喘着气抬起头时,珀加索斯已经站了起来,羊皮纸在她手中化作点点星光。
【欢迎加入我们。】
她的突然变回之前的冷漠,嘴角没有了微笑。
【去霍格莫德村,路西法在那里等你。】
当珀加索斯转身走向门口时,卢平的脑海中闪过邓布利多的脸。他应该立刻把这件事告诉校长,这个念头如此强烈,强烈到让他遗忘了刚才签署的协议,以至于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壁炉的飞路粉。
【不要这么做。】
【你会后悔的。】
卢平猛地僵住,他没有看见她的转头,这行字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冰冷而威严。
那不是摄神取念。
是更古老、更可怕的东西。就像站在山巅俯视蚁群,渺小而微弱,就像神明垂听信徒的祷告,无需俯视便可洞悉一切。
这个认知让卢平膝盖发软,他扶着桌子才没有跪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卢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对这个女孩感到不安。
那种感觉他在邓布利多身上感受过,但此刻面对珀加索斯时,这种压迫感甚至远超那位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咔哒。”
门关上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窗外,雪下得更大了,一片雪花粘在玻璃上,很快融化成水痕,像一滴无声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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