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
杨迪卡头也没回，离开后将门关上。
“主人……”
小纳音有些扭捏的声音传入末世年的耳边。
“主人，你在这些年里，是不是……”
是不是一直在遭受他们的虐待……
纳音难以启齿，从小被哥哥和主人呵护的她，几乎没受过社区里其他卫士或圈畜的欺负。
她并不明白主人为何被抓去做实验，也不知道关于器官的事情……
但主人每次做完实验回来，身上都会多出一大滩血。
血，纳音在工作时是见过的。
第一次，当红色的液体从自己的手心上流出，纳音害怕极了。
一个小小的口子，让兽族女孩哭了好久，还是哥哥发现的早，把她带离岗位，卫士这才没机会难为女孩。
血流从身上出的时候会非常痛……
就只有那么一点的擦伤，便让三岁的小女孩哭成这样。
纳音至今不敢想象，主人每天流出这么多的血……
他到底会有多么多么痛苦……
上前握住绷带少年的手心，纳音水灵灵的大眼睛浸湿眼泪。
“主人……你…痛吗？”
末世年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一个小女孩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哭泣……
“主人……是被他们欺负了吗？”
“……”
绷带少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末世年眨了眨眼，将眼神转向在一旁的纳离。
“呃，小离，让主人好好休息一下吧。”
接收到主人发来的求救信号，懂事的小纳离轻捏着纳音肩膀，安慰着走出了房间。
一开门，两只小家伙便碰到一位高大的精灵男人。
“斓博士好！”
“就是你……拿主人做实验的吗？”
纳离刚打完招呼，自家丫头就给他整这么一出？！
“博士！博士别生气，J21还小，管不住嘴……”
斓博士并没有注意面前的小孩，绕开两圈畜，来到末世年的身边。
末世年颔颔首示意兄妹先离开，扭头朝斓看去。
“你最近的数据开始下滑了，oh35。”
斓低头做着笔记，眼中的oh35，如今就跟一件物品一样，随时都可抛弃或弄坏。
“介于你近期创造出的价值越来越少，我们决定，撤回之前对你的承诺。”
末世年明白，先生这边已经迫不及待了。
“……a区的一切特权取消，同时，你若在不恢复生产质量，先生这边会考虑撤走你的钻石评价。”
“对此，我无能为力，只是过来提醒你，事情传达到了，我先离开了。”
“斓博士……”
斓说完，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后方钻石叫住了。
“关于上古血魔牙，你研究出什么了吗？”
这个话题使斓提起了些兴趣，他出门的动作停住，转身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
“过了这么久，你终于愿意和我聊聊了？”
oh35说的问题正好斓也想问对方。
“上古血魔牙，传说是用一百名献祭者的生命，来换取上古血皇的诅咒。”
“被诅咒者会获得一个愿望，但被诅咒者会被愿望反噬，在这些年的研究下，我至今还未找到破解之法。”
末世年听罢，摇头苦笑道。
“你想听现实么？”
见绷带少年开口，斓自然想听听对方的答复。
在那年冬末节，先生对他转变的态度，结合这些年关于他的消息一点进展都没有。
斓博士多少也能猜出来，这个绷带少年，是有关时间管理局的人。
他们很神秘，哪怕只是和那群旁观者有一点点的关系，此人都是神秘莫测的存在。
“请说吧。”
精灵男人态度十分诚恳，他在乎真理，寻求知识，只为挽回自己的那副真爱回来。
末世年闻言摇摇头，他的意思很明显，但斓对此还是抱有侥幸。
“传说之所以是传说，就是因为他们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上古血魔牙可以献祭死者的生命以及灵魂，不过，想要召唤血帝，献祭常族的性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血帝只会回应自己子嗣的召唤，你所研究的，所期待的，这颗牙齿帮不了你。”
“……这怎么可能？”
“现实就是这样，如果你不相信，当然有测试真假的办法。”
末世年起身上前，他伸手，细小的掌心触碰斓博士的额头，过几秒后，少年将手放下。
“你没感觉，这些年来自己的灵能越来越稀薄了吗？”
斓博士不知oh35的用意，但他说的没错。
“你们精灵族的血，通常是什么颜色的？”
斓正要回答，却被少年挥手止住。
末世年从药箱里拿出一把简易开皮刀，将刀把递给对方。
“我猜你的血，是黑红色的。”
这怎么可能？精灵族的血液一向都是粉里透亮的！
斓这样想着，但当划开皮肤后，他流出的血，竟和对方说的完全一样？！
“现在……把它拿出来吧。”
绷带少年把手伸到斓博士面前，对方不以为意的回道。
“拿出什么？我的血是黑色的，又能证明什么呢？”
“证明你已经和血魔签订契约了，并且，在这九年里，你先后献祭了大约一百多名种族人的性命。”
“……”
对方一眼便看出自己这些年犯下的罪行，不过斓博士并没有妥协。
“与它签下契约，满足它后，它许诺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是这样，对么？”
“对……”
斓如今的脸上早已失去了精灵的血色，留下的，是无力的苍白。
“斓博士，你很可悲……”
“无法接受过去，一味地追求死而复生，当然，想让自己在意的人回来，这无可厚非。”
“为了爱人，你视他族生命为草芥，与他们同流合污。”
末世年说出的每一句，都是斓博士的现实。
斓低着头，任凭对方的实话击穿自己的胸膛，击穿斓欺骗自己的谎言。
“九年的研究里，我不信你查不出这东西的真假……”
“它的目的，是得到你的身体。”
“别说了……”
“你明明知道……每献祭一个生命后，你的意识就会减弱几分……”
“别再说了…………”
“自称切求真理发明家的你……至今依旧不敢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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