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通道像根断了的橡皮筋，最后猛地一弹，把五人甩进一片光怪陆离的虚空里——通道随即化作星屑消散，连点能抓的残影都没留下。预想中的空间撕裂没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种让人头皮发麻的“静”：没有风，没有声音，连身体的重量都像被抽走了，只能悬在半空，看着周围不断变换的色彩往眼里钻，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扎。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流动的几何图形——三角形突然鼓成圆，正方形扯成长条，还在表面裹了层会闪的荧光；抽象符号飘来飘去，有的像歪歪扭扭的“？”，有的像被踩扁的“！”，凑在一起像群没头苍蝇；还有些法则碎片，跟老式电视的雪花似的跳，擦过皮肤时凉丝丝的，却又带着股说不出的灼热，像碰了块刚从火堆里捞出来的冰。
“这啥玩意儿？”赤焰晃了晃晕乎乎的头，看见条彩虹色的“线”从眼前爬过——近了才发现，是无数 tiny 的感叹号串起来的，还在往他鼻子底下凑。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手指刚碰到，那“线”就“啵”地炸成了片亮晶晶的粉，散在他手背上，痒得像有小虫子在爬。
“别碰！”墨渊的声音发颤，他扶着额头，脸色绿得像刚吞了口胆汁，“这里法则乱得跟没拧好的麻绳似的，碰一下都可能炸锅！我学了几十年的阵道，在这儿连‘直线’都画不出来！”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块方方正正的空间突然鼓起来，像被吹胀的气球，接着“噗”地瘪下去，变成了个粉嫩嫩的 hello Kitty 猫头——眼睛是两团流动的爱心，还对着他们眨了眨，睫毛上的亮片飘下来，落在墨渊的袍子上，瞬间染了块粉。
众人：“……”
苏婉清深吸一口气，想稳住道心，指尖凝了丝音律灵力——可那灵力刚冒头，就变成了串五彩肥皂泡，每个泡里都裹着个迷你小人，还在“噗噗”放屁，飘向远处时散了股草莓蛋糕的甜香。她看着自己的手，俏脸瞬间白了，嘴唇抿得紧紧的，连指尖都在抖：“我的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钱多多早顾不上安慰人，第一时间摸向储物戒——里面的灵石没少，可光泽变得跟迪厅灯球似的，红的、绿的、蓝的光转个不停，连摸起来都软乎乎的，像捏了块果冻。“啊啊啊！我的灵石！成色！稳定性！这得贬值多少啊！”他抱着储物戒尖叫，声音里满是心疼，“这鬼地方连货币规则都不讲了？抢劫啊！”
只有云逸没慌。他身上的“平衡辉光”开始以奇怪的频率闪，像在跟周围的乱流打暗号。瞳孔里的星光碎成了小钻，又不断合并，语气还是平稳的，内容却跑偏了：“检测到‘非理性法则’粒子浓度超标。物理常数随机跳变，逻辑链条……像没头苍蝇乱撞。建议：别琢磨，跟着疯。”
“跟着疯？怎么疯？”钱多多蹲在“空气地面”上，抱着头哀嚎，感觉自己的商业头脑在这儿成了废铁。
就在这时，周围的乱流突然“活”了。
一块区域的重力猛地倒转，赤焰“啊”的一声被甩向“天上”，手脚乱蹬，好不容易抓住块飘着的三角形，才没被甩远；另一块区域的时间开始倒流，钱多多看着自己刚扔的空丹药瓶飞回来，还装着满当当的药——可下一秒又空了，连瓶身都裂了道缝；还有片区域的色彩规则崩了，所有人都变成了荧光色，赤焰成了荧光橙，墨渊是荧光绿，苏婉清是荧光粉，钱多多最惨，成了荧光紫，活像个会发光的紫薯。
“不行！再这样下去，没被影弄死，先被这儿逼疯了！”苏婉清捂着眼，实在不想看自己荧光粉的袖子，感觉审美被按在地上摩擦。
墨渊咬牙，想布个基础的方圆阵定边界——阵纹刚画好，就变成了堆发光的面条，还跳着踢踏舞，绕着他转圈圈，时不时抛个媚眼。“该死！这地方连阵法都在嘲讽我！”
就在众人快崩溃时，钱多多突然抬起头，小眼睛里闪着奸商特有的光——那是种豁出去的癫狂。他盯着那些乱飘的法则碎片，嘴里念念有词：“规则乱……没法理解……但……能定价啊！”
“定价？”所有人都愣住了，连跳舞的面条都顿了顿。
“对！定价！”钱多多掏出算盘，“啪嗒啪嗒”打得飞快，语速快得像加特林：“重力倒转？算‘空间适应费’，按秒收！时间倒流？涉及因果律，高端服务，双倍价！色彩污染？损害团队形象，收‘视觉治理费’！还有这破逻辑，沟通成本上升，得收‘精神损失费’加‘信息解读费’！”
他越说越兴奋，指着空中的法则碎片：“它们不是乱！是潜在收费项目！扛住了，这儿就是钻石矿！”
墨渊嘴角抽搐：“你是说……我们向法则乱流收费？”
“不是向它收，是记在账上！”钱多多眼睛发亮，“把这些损失量化，以后找隐务堂报销，或者找系统要赔偿！就算报不了，也是团队付出的证据，能提升资产评估价值！”
苏婉清看着自己刚冒出来的、会唱儿歌的音律泡泡，默默在心里把“精神损失费”翻了倍；赤焰挠了挠荧光橙的头发：“俺没懂，但打架算损耗，被折腾当然也算！”云逸的辉光闪得更欢了，点头道：“逻辑成立。将不可控因素量化，符合资源优化原则。建议执行‘混沌成本核算体系’。”
于是，这片法则乱流里出现了奇观：
赤焰被重力甩飞，在空中吼：“记！重力异常，1.5秒！收费！”
苏婉清的泡泡唱跑调了，面无表情地记：“音律规则扭曲，‘氛围营造费’，按小时算！”
墨渊看着自己突然变成豹纹的袍子，青筋暴起：“视觉维护费……激增！”
钱多多的算盘响个不停，空中飘出虚拟价目表：
【空间定向失调费：5灵石\/次】
【时间轴波动补偿金：10灵石\/秒】
【逻辑悖论耐受费：20灵石\/分钟】
【审美冲击康复费：面议（上不封顶）】
可法则乱流像被激怒了，又像觉得好玩，开始搞更多奇葩操作：
空气突然变成固态果冻，呼吸都得用劲，钱多多立刻加了“呼吸阻力费”；
影子活了过来，互相打架，还扯头发，多了“影子斗殴调解费”；
赤焰的巨剑突然用萝莉音唱歌，吓了他一跳，新增“武器精神异常鉴定费”；
连云逸的平衡辉光，都被染成了杀马特七彩炫光，钱多多眼睛一亮：“团队核心形象改造费！上不封顶！”
账本上的数字疯涨，钱多多却笑得像捡了宝：“越多越好！都是证据！”其他人从懵逼到麻木，最后竟也觉得上头——至少想“亏了多少钱”的时候，没那么在意精神污染了。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咚咚”声，像电子音乐的节拍。无数法则碎片往中间聚，凝成个巨大的迪斯科球，闪着霓虹光，底下的空间平成了舞池，几何图形围着球扭来扭去。
一个赛博朋克风的箭头指向舞池，旁边飘着行字：
【欢迎来到‘法则蹦迪广场’！释放真我，拥抱混乱！入场费：无。唯一规则——必须动！静止超3秒，触发‘社会性死亡’特效！】
众人看着那魔性的迪斯科球，又沉默了。
钱多多却眼睛冒光，舔了舔嘴唇：“免费入场？还有这好事？兄弟们！冲！把刚才被收的费，全蹦回来！”
他说着就要往舞池跳，赤焰也蠢蠢欲动——毕竟打架不如蹦迪刺激；墨渊皱着眉，却没反对，毕竟静止会触发特效；苏婉清犹豫着，看着自己荧光粉的袖子，不知道该怎么“动”；云逸的七彩辉光闪了闪，似乎在计算蹦迪的能量消耗。
可没人知道，这免费的蹦迪广场，藏着的是更离谱的法则陷阱，还是真能找到离开乱流区的路？静止的“社会性死亡”特效，又会是怎样让人社死的场面？他们只能跟着钱多多的脚步，朝着那片魔性的舞池，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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