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李家之怒，山中寻机
李家府邸，气氛压抑如暴雨前夕。
“废物！一群废物！”
厅堂内，名贵的瓷器被狠狠扫落在地，摔成一地碎片。李霸天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紫檀木桌，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扭曲跳动。
他看着被抬回来的儿子，李浩四肢尽断，丹田被废，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担架上，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眼神里只剩下恐惧和怨毒。
“家主，那……那东方玄天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非但腿好了，还……还踏入了炼体境！”一名家丁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
“炼体境？”李霸天双目赤红，周身散发出一股凶悍的气息，压得那家丁几乎窒息，“区区一个刚入门的炼体境，就能把你们四个打成这样？还能废了浩儿的丹田？”
“他……他出手太快了！也太狠了！我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快？狠？”李霸天怒极反笑，笑声森然，“在这万宝镇，还有人比我李霸天更狠？”
他缓缓走到李浩身边，看着儿子凄惨的模样，眼中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他唯一的儿子，从小被他捧在手心，现在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大夫怎么说？”他声音嘶哑地问。
“回家主，少爷的四肢骨骼尽碎，就算接好，以后也只是个瘸子。丹田……丹田被一股巧劲震散，除非有仙丹妙药，否则……此生再无修炼的可能。”管家在一旁低声回道，不敢抬头看李霸天的眼睛。
“仙丹妙药……”李霸天喃喃自语，随即猛地抬头，眼中杀意沸腾，“好一个东方玄天！好一个断我李家香火的绝户计！”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冲过去将东方玄天撕碎的冲动。
“传我命令！”李霸天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封锁镇子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给我盯死东方家那间破屋，连一只苍蝇飞进去都要向我汇报！”
“家主，我们现在就杀过去吗？”一名心腹护卫上前问道。
“不。”李霸天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直接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东西被一点点毁灭，我要让他在绝望和痛苦中哀嚎！”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去黑风寨，把我的表哥请来。告诉他，事成之后，李家家产分他三成，外加……东方玄天那个病秧子妹妹，任他处置！”
此言一出，周围的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黑风寨二当家，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炼气境高手，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而把东方灵儿交给那种人……下场可想而知。
“我要让整个万宝镇的人都看着，得罪我李霸天的下场是什么！”李霸天看着窗外，眼神幽暗，“我要让那小子在无尽的悔恨中，被活活折磨致死！”
……
夜色如墨。
东方玄天盘坐在院中，将体内最后一丝灵气炼化。
炼体三重的境界已经彻底稳固，他的力量、速度、五感都远超从前。但他没有丝毫松懈，反而心中警铃大作。
李家没有立刻报复，这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唯一的解释就是，李霸天在准备一个更狠、更周全的报复。
他不能坐以待毙。
闹牛山深处那团白色光点，是他目前唯一的破局之法。
他起身，推开房门，走到妹妹床边。
东方灵儿睡得很沉，呼吸平稳，脸颊在月光下透着健康的红润。经过这几天的灵草调理，她的身体已经大为好转。
东方玄天俯下身，替她掖了掖被角。
指尖触碰到她温暖的脸颊，他心中一片柔软。
“灵儿，等哥回来。”
他轻声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他从井里打了桶水，催动造化鼎，将其中驳杂的矿物和秽气提纯，化为一汪蕴含着淡淡灵气的清水。他又将仅剩的几株普通粮食提纯，变成了能补充元气的灵米。
做完这一切，他找出父亲留下的唯一一把还能用的砍刀，别在腰间，又带上一个水囊，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而后，他身影一闪，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闹牛山，深夜。
山林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野兽的咆哮和不知名虫豸的鸣叫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乐章。
东方玄天穿行其中，却如履平地。
踏入炼体境后，他的夜视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虽然依旧昏暗，却轮廓分明。
胸口的小鼎散发着持续的温热，像一个精准的罗盘，为他指引着方向。
他绕开几头在夜间觅食的野狼，又避过一片散发着腥甜气味的沼泽。
“嘶嘶……”
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树干上闪电般射出，直扑他的脖颈。
是毒蛇！
东方玄天眼神一凛，头也不回，反手拔出腰间的砍刀，刀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噗嗤！”
那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的毒蛇被从中斩为两段，腥臭的蛇血溅了一地。
他看都没看蛇尸一眼，脚步不停，继续向深山进发。
若是三天前，这样一次偷袭足以要了他的命。但现在，这种程度的危险，连让他心跳加速都做不到。
随着不断深入，山路愈发崎岖，几乎无路可走。
他时而攀上陡峭的岩壁，时而跃过数米宽的深涧，炼体三重的力量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胸口的灼热感越来越强。
终于，他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面高达数十丈的巨大石壁，光滑如镜，寸草不生。石壁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造化鼎的指引，就到这里为止。
那团代表着机缘的白色光点，就在这石壁之后。
“难道在山体内部？”
东方玄天皱起眉头，他伸手触摸冰冷的石壁，用灵力仔细感知，却没发现任何机关或者阵法的痕迹。
他沿着石壁来回走了几遍，依旧一无所获。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他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将所有心神都沉浸在对造化鼎的感知中。
那股温热的指引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按在他的额头，推着他朝石壁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他睁开眼，走到那个位置。
这里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和藤蔓，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
他伸出手，拨开那些湿滑的藤蔓。
一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裂缝，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裂缝幽深，不知通往何处，一阵阴冷的山风从里面吹出，带着一股尘封已久的腐朽气息。
就是这里！
东方玄天不再犹豫，侧身钻了进去。
裂缝内异常狭窄，他只能勉强前行。走了约莫百米，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出现在他面前。
溶洞顶部垂下无数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四周石壁上镶嵌着一些会发出微光的奇异矿石，将整个洞穴照得一片幽蓝，如同梦境。
洞穴中央，有一方小小的水潭，水质清澈见底，潭边生长着几株他不认识的奇异植物。
而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被洞穴最深处的一具骸骨吸引了。
那是一具盘膝而坐的骸骨。
即便已经死去不知多少岁月，骸骨依旧保持着打坐的姿势，通体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玉色光泽，隐约间，似乎还有一股不屈的意念残留其上。
东方玄天心中一凛。
他知道，这绝非普通人的骸骨。寻常武者死后，不出百年便会化为枯骨，千年便成飞灰。而这具骸骨历经无尽岁月而不朽，甚至骨骼如玉，说明其主人生前，必定是一位修为通天的强者！
他走上前，对着骸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晚辈东方玄天，无意闯入前辈清修之地，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行完礼，他才开始打量骸骨周围。
在骸骨的左手边，静静地放着一本兽皮制成的古籍，封皮已经残破不堪，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写着三个大字。
《奔雷拳》。
而在骸骨的右手边，则是一个小巧的白玉瓷瓶，瓶身光滑，没有任何标识。
东方玄天的心跳开始加速。
功法！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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