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贾张氏慌不择路逃回家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转身快步扶住气得胸口起伏的父亲，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顺气：“爸，您别气坏了身子，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晾她也不敢再胡来了。”何大清喘着气点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神色平静的雷敬亭，满脸赞许：“还是你沉得住气，雷师傅，今天这事儿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这老骨头真要被她气晕过去。”雷敬亭连忙摆手，语气谦和：“何大爷您客气了，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咱们先不说这个，我刚把院子的尺寸都量完了，这格局确实周正，坐北朝南采光好，改造成两进院正合适。”
两人正说着，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闫解放跑得满头大汗，额前的头发都黏在了一起，身后跟着两个穿着藏蓝警服的警察。他一进院就四处张望，瞧见何雨柱才松了口气，攥着口袋里那一块钱，手指都捏得发白，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柱子哥，警……警我报了，派出所的同志也来了。”他眼神飘了飘，又补充道，“那钱……我真拿着了？”
“给你的就拿着，男子汉大丈夫，说好的规矩哪能反悔。”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快去擦擦汗，别在这儿杵着了。”转头又对工人们扬声道，“大家接着干活，别耽误了进度，晚上我请大家吃卤煮！”工人们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头，铁锹撞击地面的“砰砰”声、撬棍撬动砖石的“嘎吱”声再次响起，院子里又恢复了热闹。何雨柱放心不下警察那边的情况，跟父亲和雷敬亭打了声招呼，也快步朝着95号四合院赶去！他倒要看看，贾张氏这回还能躲到哪里去。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95号院门口，贾家那扇老旧的木门紧闭着，门栓从里面插得死死的，连条缝都没留。带头的警察上前，用警棍轻轻敲了敲木门，声音洪亮而严肃：“屋里的人听着，我们是派出所的，过来核实一起财物纠纷，请配合调查，开门！”连续喊了三遍，院里都没传出一点动静，只隐约听见门后有细碎的“窸窸窣窣”声，像是有人正贴着门缝往外偷看。何雨柱上前一步，声音穿透木门：“贾张氏，别躲了！警察同志都在这儿，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赶紧开门！”
就在这时，旁边水池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搓衣声，秦淮如正蹲在青石板上忙活。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双手用力揉搓着盆里的粗布衣裳，肥皂沫顺着指缝流下来，在浑浊的池水里漾开一圈圈白晕。听见门口的动静，她猛地抬起头，瞧见警察和怒气冲冲的何雨柱一行人，手里的衣裳“扑通”一声掉进盆里，连忙把湿淋淋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起身放下木盆就快步跑了过来。
“柱子，警察同志，这是咋了？好好的咋还惊动你们了？”秦淮如跑到何雨柱身边，眼眶瞬间就红了，鼻尖也泛着粉红，说话的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没等何雨柱开口，她就故意往他身上靠，肩膀带着刚洗过衣服的湿意，轻轻蹭着何雨柱的胳膊，双手也顺势要去拉他的袖口，“柱子，我的好柱子，是不是我婆婆又犯糊涂了？都怪我，没看好她，她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用沾着肥皂沫的手背胡乱抹着，一副楚楚可怜、无依无靠的模样，“你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看在咱们街坊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她要是真被抓了，我们娘几个可就没法活了。”
何雨柱早就看透了她这一套“卖惨博同情”的把戏，在她的肩膀蹭过来的瞬间，脚下像装了弹簧似的往后一撤，秦淮如扑了个空，重心不稳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在地上，多亏扶住了旁边的墙才站稳。“你要点脸行不行！”何雨柱的声音又冷又硬，像淬了冰的刀子，字字句句都带着厌恶，“少在这儿跟我装可怜、玩这套苦肉计！眼泪是现成的？说掉就掉？”他指着紧闭的贾家门，语气里满是嘲讽，“管好你家婆婆比啥都强！她光天化日之下，跑到我工地上抢建材，被我爸和雷师傅拦住了，不仅不认错，还撒泼骂街，说雷师傅是混饭吃的骗子，骂我爸多管闲事，甚至质疑我那建材是从厂里偷出来的！她做这些的时候，咋没想着给孩子们留点脸？你现在跑来这儿卖惨，真当我何雨柱是傻子，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糊弄的冤大头？”
秦淮如被他怼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泪也瞬间收住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角。门内的贾张氏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门栓“吱呀”一声被慢慢拉开一条缝，她那张惨白的脸探了出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警察和何雨柱，嘴唇哆嗦着，声音发颤：“我……我出来……我道歉还不行吗……”
她刚把门拉开一半，院门口就传来一阵热闹的脚步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挤了进来。前面是刚下班的刘海忠，穿着轧钢厂的蓝色工装，手里还拎着个装着饭盒的布包；后面跟着的是闫埠贵，他手里拎着个算盘，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走路都带着一股算计的劲儿。两人一进院就瞧见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连忙快步走上前来。
“哎呀，柱子，消消气，消消气！”刘海忠几步就走到何雨柱和贾张氏中间，张开胳膊拦住何雨柱，脸上堆着热情的笑，“这事儿我刚在院门口就听街坊们说了，贾张氏是浑，是该骂该罚，可真要是闹到派出所去，把人带走了，就太僵了。你想想，你现在在厂里是骨干，李厂长都器重你，往后还要往上升，犯不着为这点小事落个‘得理不饶人’的名声，传出去对你多不利，是不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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