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到右相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道:
“匈奴使者已离京多日,我让你早日回京商议要事,你一直躲着。
今天为了一个草民来见我,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长公主对帘外的上官仕远说道。
“关于匈奴一事,得到长公主的传话,我已书信告之,各项准备也在抓紧。
再说离京已久,家里事情还需料理,故……”
“避而不战,这就是你的回话?年纪大了反而一点血性都没有了。
还不如申怀安一个乡野小子有胆量。”上官仕远话还未说完,长公主就打断了他的话。
“长公主,目前百姓疾苦,而且粮草不足,不利于出兵……”
“一要出兵你就说百姓疾苦,我听够了……”长公主的怒气又上来了。
她看着帘外上官仁远,见他背已微驼,低头不回。
这么多年他独自一人撑着国库,也真有些难为他了,自己不忍心再骂他了。
“好了,不提这些事了。今天大年夜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年纪大了,不要操劳过度,还是要保重身体。
至于这个申怀安,确实是个才子,你放心,他目前还涉足未深。
而且身在朝局之外,不会有事的。”夏如霜说完挥了挥手,上官仁远行礼拜别。
上官仁远走后,夏如霜看着桌上申怀安的诗词。
一边感叹着此子的才华,一边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
这个申怀安,什么时候出现的,而且一问世就一鸣惊人,难道高人都隐在民间?
过了一会,一只信鸽从长公主府飞向夜空。
……
此时远在清源的梅春院也烟花齐放,灯火齐鸣,秦宛儿望着窗外的烟花。
心想这个时候申怀安一定是在吃团圆饭吧。
自腊月十八他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那首他写的曲谱还在,他的歌声也还一直都在。
除了那几只信鸽,这个除夕注定是我一个人度过了。
如果猜得没错,这两天应该会有鸽子飞回来吧。
而这时远在京城的上官慕晴,也在想着申怀安。
自清源一别已有十多天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诗或是新的歌曲呢?
不行,我得给他写信,有了新的诗句一定要先让我知道。
……
昭历十六年正月初八。
平阳县灵山村,今天是酒窖动工的日子。
在申云帆的带领下,村中青壮及附近的工匠都到了现场,热火朝天的开始动工。
申怀安给的工钱很高,所以工匠的热情也很高。
酒窖和房屋的规划、建设和分工,都是申怀安年前都计划好的。
他只是将这些说与他的父亲,一切按计划来就行了。
除了建房屋,申怀安还在城里请了铁匠、工匠、石匠等来到灵山,看来是有大动作了。
但此时他并没有在村里,他带着明镜、笃竹、孟青等。
还有从平阳山上带来的五名土匪兄弟,在后山腰处搭起了几个简易的木屋。
经过上次父亲被绑的事情后,申怀安知道,自己以后涉及的行业会越来越多,而灵山的名气会越来越大。
守卫灵山必须要靠一支队伍才行,他打算对平阳的土匪进行训练。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和他的家人,当然还有他今后的产业。
……
“申公子,律回春渐,新元肇启,烟火照夜白。清源一别已有半月有余……”
这是京城上官慕晴写给申怀安的信。
信中除了赞美他的诗词外,还提到马上就是上元节了,想申怀安写一首诗,以供拜读。
看到上官慕晴的信,申怀安也不知所措,离别时只是信口一提,没想到她主动写信过来了。
如今大地回春,灵山的建设势头正旺,申怀安有些开心,立即给上官慕晴回了信。
信里还有一首诗,是关于上元节的诗。
清源灵山村,申怀安正带着一群少年在西陵山中穿越。
他恶魔般的训练着这些散兵游勇,包括二当家的于海辰。
他要将这些人训练成一支强悍的队伍。
这可都是好苗子啊,大当家的虽然带着这些人上了山寨。
可还是关心和心疼这些人,并没有强制训练他们。
只是让他们熟悉山中地形,反而造就了他们在山地如履平地的本领。
对于申怀安来说,这些人就是一张张美丽的白纸,就等他来描绘了。
“大口吃,一盏茶内,如果不吃完,一百个俯卧撑。”
申怀安对着一个青壮吼道,他叫马鹏成,从平阳来的。
此时他的手里拿着一块生猪肉,嘴里还在生嚼着。
“还有你,孟青,你在干什么 ,谁让你起来的,继续撑着。”
说完申怀安上去就给了孟青一鞭子。
这时二当家于海辰卸下身上的石块怒吼道:“申怀安,你小子太霸道了。
不要以为你当天胜了我就可以如此折磨我。老子不干了,妈的,太恶毒了。”
申怀安也不惯着他,上前就是一鞭子吼道:
“于海辰,我念你是我结拜二哥,这次我就不罚你了。
再有下次给我绕山跑一个来回。你还边关杀敌,我看你连你的这些兄弟都不如。
我现在命令你,给我起来。”
“废他妈什么话,老子带兄弟下山不是来受罪的,你却你牲口一样对待我们。
老子不干了,愿他妈谁干谁干。大哥,走,我们回平阳。”
二当家来了脾气,但他并没有还手,明镜在旁边呢。
当初下山后他还不服,明镜差点把他揍成了猪头。
“老二,怎么和三弟说话呢,他也是为了你们好。
再说灵山村的兄弟们也都在练,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三弟,你也太严厉了,让他们休息一下吧。这种训练强度也太大了。”
大当家于勇绍少了条胳膊,虽没有参加训练,但也都每天在山上同吃同住,还参与跑步和军姿。
“大哥,你这样是害了他们。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再说我不也和他们一样练着?当初看到这些木桩、木架。
你不也说过当初如果边关的弟兄都这样练,何惧匈奴。”
申怀安对于勇绍说完,又朝着正在训练的众人大声喊道。
“你们认为我是在折磨你们?对,我就是在折磨你们。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老娘们都比你们跑得快。
看着你们手里拿着的肉,这是白给的吗。
老百姓一年都吃不上几回肉,在我这里你们可以敞开了吃,酒可以敞开了喝。
你们大几十号人,每天要浪费多少粮食,多少银子?
看你们穿的衣服,一个人身上的装备最少值一两银子。
我大把的银子和酒肉伺候你们,还在这里给我埋怨。
不想练就给我滚,我灵山不养闲人。想要退出的,现在就站出来。”
申怀安喊完,凌厉的看着众人。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都被他的气势所镇住 。
有的捡起了生肉,有的重新扛起了石块,就连大当家于勇绍都默默的走到队伍中。
明镜和笃竹在一旁看了,都在感叹。这个书生看起来文文弱弱,没想到气势如此强大。
训练还在继续,喊声四起。
……
灵山村的后山谷中,建设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父亲申云帆并没有觉得很累,他按着申怀安说的只是把图纸给工匠,他自己只负责采购就行了。
村里的祠堂,童亮正教着村里的小孩读书,可能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想到父亲的冤屈。
原本申怀安也是想让童亮也参加训练的,但想想还是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练他。
今天是上元节,也是往清源城送酒的日子。
申怀安亲自带了几个人几个人前往清源送酒,包括二当家于海辰。
本来送酒的事不必自己亲自去的,但大当家带着一行人已来灵山了十几天了。
他们的户籍是时候解决了。
而且今天是上元节,梅春院应该会很热闹吧。
几人来到客栈住下后,申时左右,申怀安就带着明镜和笃竹前往梅春院。
忙碌了这些天,也许只有秦宛儿这里才能让他放松一些心情。
梅春院后园阁楼,秦宛儿弹着小曲,申怀安喝着酒,好不惬意。
桌上还放着申怀安刚写的诗,秦宛儿看后,望着大口喝酒的申怀安,一脸的羡慕。
笑意中还带着丝丝情柔。
秦宛儿:“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申公子的这首《青玉案 元夕》一出,此后上元节再无任何诗句可压他一头了。”
申怀安:“你喜欢就好,什么上元节,什么诗词,去他妈的,小爷我今天就想好好放松放松。”
秦宛儿:“你说话一向是如此粗鲁吗,真不像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翩翩公子。”
申怀安:“那不重要,每天装着文绉绉的说话很累,还是这样自在。来喝酒……”
秦宛儿:“公子,奴婢不胜酒力,我就再弹一首给公子助助兴吧。”
申怀安大饮一口:“好,或许只有在你这里才能得到片刻的松弛了。”
秦宛儿:“申公子你很累吗?奴家一点也看不出来。”
申怀安:“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能快活一时是一时吧。”
秦宛儿看着喝酒的申怀安,他怎么也想不到。
如此有才华的少年,即将名扬天下,家中安康,他有什么可伤的呢。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
这诗句正是写到奴家的心坎上了。人生只似风前絮,何时方能不飘零?
飘零半生,到哪里是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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