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na从药店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脸上带着一种“搞定大事”的得意笑容，还故意对着徐小默晃了晃袋子。
徐小默的脸瞬间又红了几分，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地上的砖缝，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走啦~小蘑菇~回家‘试用’新品去~”
Elena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路过的一对老夫妇听见。
老夫妇投来诧异又了然的目光，徐小默感觉自己的脸颊能煎鸡蛋了。
他压低声音求饶：“Elena！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怕什么~”
Elena满不在乎，反而把他胳膊搂得更紧，“合法夫妻，探讨一下生育隔离问题怎么了？”
徐小默：“……”
神特么生育隔离！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回到公寓，Elena还真就把那袋“小雨伞”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上，仿佛那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战利品。
徐小默每次路过都觉得那袋子在发光，刺得他眼睛疼。
为了缓解尴尬（主要是他自己的），徐小默主动提出做饭。
系上那条羞耻的“厨师”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他才感觉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Elena也没再来捣乱，而是窝在沙发里，抱着零食，看徐小默做饭，时不时还指挥两句：“老公~多放点肉！我要吃肉！”
“那个青菜看起来不好吃！扔掉扔掉！”
徐小默一边吐槽“挑食鬼”，一边还是老老实实多放了几片肉，把青菜悄悄藏在了肉下面。
吃饭的时候，气氛倒是难得温馨。
Elena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还不停给徐小默夹菜：“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徐小默：“……” 他总觉得这话里有话。
吃完饭，Elena抢着去洗碗（虽然洗得噼里啪啦，让人心惊胆战），然后抱着徐小默的胳膊窝在沙发里，非要玩昨天没玩尽兴的“真心话大冒险”。
这次徐小默学乖了，打死也不选大冒险。
“真心话！”他视死如归。
Elena眼睛一转，坏笑着问：“那你告诉我……你第一次dIY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谁？”
徐小默：“！！！”
这什么问题？！比昨天初吻那个还劲爆！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我……我选大冒险！”他崩溃地改口。
“晚了！”Elena得意地摇摇手指，“规则就是规则~”
“快说！不然……”她眼神威胁地瞟向茶几上那个显眼的袋子。
徐小默欲哭无泪，憋了半天，脸红的快要滴血，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是高中英语老师……”（英语老师是一位非常严厉的中年男性）
Elena愣了三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直接笑倒在了沙发上，捶着抱枕：“哈哈哈！英语老师？！还是男的？！”
“徐小默你……哈哈哈……你取向这么飘忽的吗？！哈哈哈……”
徐小默羞愤欲死，把自己埋进抱枕里：“不准笑了！再笑我翻脸了！”
Elena笑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擦着眼角的泪花，凑过来搂住他：“好啦好啦~不笑了~”
“没想到我老公青春期这么可爱~”她说着，还在他通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接下来几轮，徐小默输多赢少，被Elena用各种刁钻的真心话（“最喜欢我身体哪个部位？”“穿女装是什么感觉？”）折磨得外焦里嫩。
而Elena自己输的时候，依旧选择大冒险，并且完成得极其奔放，比如对着窗外喊“徐小默是世界第一猛男”（徐小默差点当场去世），或者用夸张的语调朗读了一段土味情话。
玩到后来，两人都笑累了，瘫在沙发上。
Elena把头靠在徐小默肩膀上，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的衣角，忽然轻声问：“小蘑菇，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没那么多钱，也不是什么富婆，就是个普通打工仔，你还会喜欢我吗？”
徐小默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老实回答：“我本来也没图你钱啊……”
他图啥？图她吓人？图她厨艺烂？
“那图我什么？”
Elena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图我长得好看？图我身材好？图我会……折腾人？”
徐小默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别开脸，小声嘟囔：“也……也许吧……虽然折腾起来有点受不了……”
Elena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很认真地说：“小蘑菇，我可能……有时候是有点过分，有点疯，说的话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我喜欢你这件事……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徐小默的心猛地一跳，转过头看着她。
Elena的眼神异常清澈和认真，没有了平时的戏谑和媚态，只有一种纯粹，甚至有点笨拙的真诚。
这一刻，徐小默几乎要相信了。
相信那些阴谋论都是假的。
相信她是真的喜欢他。
相信他们可以像普通情侣一样，吵吵闹闹，又彼此依靠。
他喉咙有些发干，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Elena看着他，眼睛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然后凑上前，轻轻且珍重地吻了他一下。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满满的暖意。
一吻结束，Elena又把头靠回他肩膀上，小声说：“老公，我困了……”
“那去睡觉？”徐小默问。
“嗯……”
Elena点点头，却没有动，反而抱紧了他的胳膊，像是喃喃自语，“就这样睡……真好……”
没过多久，她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竟然真的睡着了。
徐小默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没了平时的张扬，反而显得有点脆弱和乖巧。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也许……那条短信是恶作剧？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
Elena虽然方式古怪，但她的感情……似乎并不是假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Elena抱起来，送回卧室床上，盖好被子。
看着熟睡中的Elena，他犹豫了一下，俯身，极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晚安。”
他轻声说完，再次打好了地铺。
这一次，他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后，床上的Elena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没有丝毫睡意。
她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刚才被徐小默吻过的额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甜蜜又苦涩的复杂笑容。
她拿出那个藏在枕头下的、从不离身的加密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一条刚刚收到的新消息：
‘园丁会议’提前，明日‘温室’集合，‘新种’状态评估，‘旧种’处理方案最终表决。
Elena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
她飞快地回复： 收到。我会准时到场。
另外，‘旧种’情绪稳定，依恋度加深，建议暂缓执行最终方案，或考虑……融合可能？
对方很快回复，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 按计划。
Elena盯着那三个字，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是。
放下手机，她侧过身，看着地板上熟睡的徐小默，伸出手，隔空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一遍遍地、无声地说着：
“对不起……”
“相信我……”
“我一定……不会放弃你……”
夜色深沉，仿佛要将所有秘密和温柔都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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