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礼物都送出去了?” 伊琳娜倚在门框边,看着森比尔斯将最后一个包裹系在猫头鹰腿上。
“都好了。”森比尔斯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稍微收拾了下桌子。
“那还不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要享用今天的大餐了。”
伊琳娜搂着森比尔斯下楼,楼梯扶手上缠绕着会唱歌的冬青枝条,随着他们的脚步欢快地哼着《圣诞钟声永不休》。客厅里,圣诞的气息几乎要满溢出来——
猩红色与祖母绿的彩带在穹顶交织成魔法雪花,每一片都在缓缓旋转,洒下细碎的金粉。餐桌旁那棵足有二十英尺高的圣诞树上,数百只迷你金铃铛正随着杜拉尔播放的《巫师芭蕾组曲》轻轻摇摆。树顶的水晶星星投射出银河般的光带,在天花板上流淌。
杜拉尔用魔杖轻点空气,所有蜡烛瞬间同时燃起。上千朵烛焰在空中组成了一朵朵怒放的玫瑰。
伊琳娜笑着走过去,与杜拉尔交换一个吻,随后才招呼森比尔斯坐过来。
银质高脚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三人在烛光下分享着各自的生活,不过当注意到父母快要拉丝的眼神,森比尔斯立刻识趣地放下餐巾。
“我去整理下圣诞礼物。” 他飞快的上楼,房门关上的瞬间,楼下传来华尔兹悠扬的旋律,夹杂着父母低低的笑声。
森比尔斯走到窗前,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朦胧。窗外的麻瓜街道安静得出奇,只有各家窗户里透出的暖黄灯光和圣诞树彩灯,像散落在雪地里的宝石。
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兀地闯入视野。
黑色皮夹克,凌乱及肩的黑发,还有那种玩世不恭的步态。
“西里斯?”森比尔斯愣住,不可置信的推开窗户,上半身探出,仔细的观察,还真是他。
于是下一秒,他就毫不犹豫的从二楼跳下来。感谢梅林,他住在麻瓜街区,这里的楼层对从小锻炼的他毫无压力,落地时靴子陷入厚厚的积雪,发出“嘎吱”一声脆响。
森比尔斯踩着积雪奔向西里斯,冷风卷着碎雪灌进他的领口,却无法冷却他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灼热。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又被奔跑的气流撕碎。
“西里斯!”
那个总是昂着头的格兰芬多此刻正低着头,靴尖烦躁地碾着人行道上的冰凌。听到喊声,他猛地抬头,黑发上的雪粒簌簌落下——
森比尔斯刹住脚步,所有想问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路灯昏黄的光线下,西里斯左颧骨上的淤青泛着骇人的紫红色,嘴角的裂伤已经结痂,却仍能看出当时的惨烈。最让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像是彷徨的幼兽,愤怒、委屈,还有在看清来人的瞬间,骤然浮现狼狈的躲闪。
“哟,斯莱特林的小少爷怎么会在这儿。”西里斯扯起嘴角,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眉毛一抽,“别这副表情,只是和人吵了一架——看,这可是勋章,酷不酷?”他指着淤青笑起来,笑声却干涩。
森比尔斯没有接话。
沉默在雪夜里蔓延,只有远处某户人家的圣诞颂歌隐约飘来,西里斯开始不安地扭动的下身体。
突然,森比尔斯抬起右手。
西里斯下意识地后仰,却被森比尔斯左手抓住了肩膀。对方的指尖指尖悬在他伤口上方,微微发着抖。雪花落在他们之间,有一片正好停在西里斯颤抖的睫毛上。
“……疼吗?”
这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询问,像一根针扎破了西里斯强撑的气球。他别过脸去,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某个瞬间森比尔斯以为他会推开自己,然后,西里斯突然把脸埋进森比尔斯的肩窝。
“疼死了,我爸那个疯子的戒指打在我脸上……”
森比尔斯感觉到西里斯呼吸的滚烫,他僵了一秒,然后慢慢环住对方的后背。
雪花无声地落在两人肩头,森比尔斯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厄里斯魔镜里的画面——镜中的自己比现在高出许多,能把西里斯整个圈在怀里。他偷偷比划了一下,沮丧地发现目前自己的头顶才堪堪够到西里斯的唇边。
还得再长高点!
西里斯重新抬头,那种让森比尔斯胸口发紧的脆弱神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喂,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太怪了。”西里斯用力揉乱森比尔斯的金发,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儿,姨父姨妈同意你从德国跑过来?”
“我们在英国过得圣诞,就在前面居住的,你,你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
西里斯已经把胳膊重重搭在森比尔斯肩上,表情惊讶又兴奋,甚至吹了声口哨。
“酷~在麻瓜这儿过圣诞,妈妈知道肯定会疯的,姨妈也太敢了吧!”
西里斯拖着森比尔斯往前走,黑发少年的体温透过层层衣物传来。森比尔斯克制住剧烈的心跳,听着西里斯的声音。
只觉得这个圣诞,实在是太棒了。
*
圣诞节的钟声早已敲过十二下,西里斯和森比尔斯踩着积雪溜回去。他们踮着脚尖穿过门厅,两人对视一秒,同时捂住嘴憋笑。
“啪。”
吊灯突然亮起,照亮了两人的身影。杜拉尔环抱双臂站在楼梯中央,挑眉看着他们。
“爸爸\/姨父。”
两人僵在原地。
西里斯的皮夹克上还粘着某家麻瓜酒吧的彩带,在杜拉尔平静的注视下慢悠悠地飘落到地毯上。
“男孩们,” 杜拉尔慢条斯理地开口,“不管你们昨晚去做了什么,现在,我想你们该像正常人类一样去睡个觉。”
两人灰溜溜地上楼,身后又传来一句:“顺便,西里斯——你母亲让猫头鹰送信问你是不是在这儿。”
西里斯的背影明显僵住了,但杜拉尔只是挥挥魔杖关掉吊灯,“伊芙回信说你和我们在一起,你愿意的话,就回个信。”
因为没想过他们在麻瓜界的房子会招待客人,所以这座房子虽然设置了客房,但是没有打扫过。所幸森比尔斯的床足够大,两人躺下去还可以打滚。
西里斯陷进被子里,发丝间还带着刚沐浴完的水汽,还有那股森比尔斯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薄荷混合着鸢尾。
森比尔斯悄悄深吸一口气,假装整理枕头时靠近了些,这让他感到莫大的满足。
晚安,他看着西里斯在心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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