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听松居的窗棂上时,筱筱揉着惺忪的睡眼,像只慵懒的小猫般在雪棠怀里蹭了蹭。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刚想伸个懒腰,目光无意间扫向窗外,整个人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了原地!
院子里,石桌旁,三道身影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正悠然品茗。
左边,清玄道长。深灰色真丝唐装,银线云纹流淌着低调的光泽,脖子上那条标志性的大金链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墨镜随意地放在手边。他端着茶杯,脸上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慈祥表情,仿佛身上穿的不是“教父装”,而是最普通的道袍。
中间,清微掌教。藏蓝色双排扣戗驳领西装如同深邃的夜空,将他沉稳如山的气场衬托得更加恢弘。白色的丝绸方巾在胸袋露出一角,增添了几分优雅。那根乌木镶银的文明杖斜倚在石桌旁,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鼻梁上依旧架着那副宽大的墨镜!镜片遮住了他洞察世事的双眸,只留下轮廓分明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那份不怒自威的“终极教父”气场,在晨光中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添几分神秘与深沉!
右边,玄诚道长。冷峻的黑色修身西装三件套,暗红色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无框眼镜镜片反射着晨光,锐利依旧。他坐姿笔挺,面无表情,仿佛一座随时准备出鞘的黑色利剑,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精英杀手”气息。
三位风格迥异却又气场惊人的“教父”,就这样在听松居的晨光中,悠闲地喝着早茶!画面之震撼,让筱筱的大脑瞬间宕机!
“老…老婆…”筱筱僵硬地转过头,声音都在发颤,“我…我是不是还没睡醒?我好像…看到三位掌教…穿着…穿着…”
雪棠早已醒来,她靠在床头,清冷的眸子平静地望向窗外,看到那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眼底也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她伸手,安抚地揉了揉筱筱炸毛的小脑袋:“嗯,你没看错。”
“啊啊啊!”筱筱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尖叫,连滚带爬地跳下床,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就冲到了窗边,扒着窗框,瞪大了眼睛使劲看,“真的!是真的!清微掌教也穿上了!玄诚道长也还在穿!天呐!天呐!太帅了!太有范儿了!三位教父!武当三巨头!我的天!”
她激动得小脸通红,在房间里兴奋地转圈圈,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教父”、“三巨头”、“帅炸了”。
雪棠看着她这副手舞足蹈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起身穿衣洗漱。
等筱筱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主要是被雪棠强行按着洗漱完毕),两人才一起走出房间。
“清玄道长!玄诚道长!清微掌教!早上好!”筱筱像只快乐的小鸟,飞扑到石桌旁,大眼睛亮晶晶地在三位“教父”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清微掌教身上,小脸上满是崇拜,“掌教真人!您穿这身…简直…简直太有气势了!比电影里的那些大佬还要大佬!”
清微掌教放下茶杯,隔着墨镜看向筱筱(筱筱感觉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镜片),声音沉稳平和,听不出喜怒:“筱筱丫头有心了,这衣物…甚是别致。” 他特意在“别致”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
清玄道长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他今天没戴墨镜),笑呵呵地接口:“可不是嘛!筱筱丫头眼光独到!我们三个老家伙穿上,是不是年轻了十岁?”
玄诚道长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没说话。年轻十岁?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已经碎了一地,正在被筱丫头用扫帚扫走…
“嘿嘿,清玄道长您喜欢就好!”筱筱得到夸奖,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她眼珠一转,一个更大胆、更“宏伟”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她心里疯长起来!
她看看三位掌教这身“酷毙了”的行头,再看看武当山上那些来来往往、穿着千篇一律青色或灰色道袍的弟子们…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脱口而出:
“那个…清玄道长,玄诚道长,清微掌教…”筱筱搓着小手,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作死)的光芒,“您看…您三位穿上这新衣服多精神!多帅气!多有气势!要不…咱们武当山…干脆给所有弟子也都换上这种…呃…新式‘制服’吧?统一着装!多拉风!保证让其他门派的人看了都惊掉下巴!咱们武当山就是山上最靓的仔!”
噗——!
正在喝茶的玄诚道长,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强行咽下,却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那张冷峻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猛地抬头,隔着眼镜片,用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惊恐的眼神瞪着筱筱!这丫头!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让所有弟子都穿西装打领带戴墨镜挂金链子?!武当山还要不要开门了?!道门祖庭的威严还要不要了?!他感觉自己的剑心都在颤抖!
清玄道长也被筱筱这“石破天惊”的提议给震住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睛一亮,捋着胡子(习惯动作)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主意!好主意啊筱筱丫头!统一着装!新式制服!听着就带劲!贫道看行!到时候咱们武当弟子下山行走,清一色的西装墨镜,那场面!啧啧啧!绝对能镇住场子!看谁还敢小瞧我们武当!”
玄诚道长:“……”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师弟!你跟着添什么乱啊!他猛地看向大师兄,眼神里充满了求救的信号——师兄!快管管这俩无法无天的家伙!
清微掌教依旧端坐着,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让人无法窥探他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手指在乌木文明杖光滑的杖身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筱筱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清微掌教。清玄道长一脸“我看好你哦”的表情。玄诚道长则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大师兄的“裁决”。
终于,清微掌教缓缓开口,声音透过墨镜传来,依旧沉稳,却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武当立派千年,道袍乃传承之象征,亦是弟子身份之标识,不可轻废。”
玄诚道长闻言,长长松了口气,感觉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还好!大师兄还是清醒的!
然而,清微掌教话锋一转:“不过…”
玄诚道长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筱筱丫头所言,倒也不无道理。”清微掌教的手指停止了敲击,“时代变迁,气象更新。道袍承载传统,固不可丢。然弟子亦是红尘中人,下山行走,体察世情,偶尔换换风气,体验不同装束,于开阔眼界、磨砺心性…亦非坏事。”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便如我等今日这般,虽非道门正装,却也别有一番…意趣。只要心存道念,持身以正,外物装束,倒也不必过于拘泥。”
玄诚道长:“……” 师兄!您这意思…是默许了?!甚至还觉得…有点道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清玄道长则抚掌大笑:“大师兄高见!高见啊!正是此理!只要心中有道,穿什么不是穿?西装革履,亦能行侠仗义嘛!”
筱筱虽然没完全听懂清微掌教那些文绉绉的话,但“换换风气”、“不必过于拘泥”这几个词她是听明白了!这意思就是…不反对?!甚至还有点支持?!
她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掌教真人英明!清玄道长说得对!心中有道,穿啥都帅!”
玄诚道长看着眼前这“沆瀣一气”的三人(师兄、师弟、筱筱),再看看旁边一脸淡定仿佛事不关己的雪棠,以及刚从厨房出来、听到这番对话后再次陷入石化状态的云无尘…他默默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感觉镜片后的世界一片灰暗。
武当山…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好了。”清微掌教站起身,拿起文明杖,“筱筱丫头,你赠衣之情,贫道与两位师弟心领了。此物,算是贫道一点回礼。”
他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个小巧玲珑、通体莹白、触手温润的玉葫芦挂坠。葫芦上雕刻着极其细微却栩栩如生的太极八卦图案,隐隐有温润的光华流转。
“此乃‘温阳玉’,有凝神静气、滋养身心之效。你体质偏阴寒,随身佩戴,于你身体有益。”清微掌教将玉葫芦递给筱筱。
筱筱受宠若惊,双手接过,入手便感觉一股温和的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开来,让她精神都为之一振。“谢谢掌教真人!”她甜甜地道谢,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清玄道长也笑呵呵地拿出一个锦囊:“筱筱丫头,这是贫道给你的。里面是几张特制的‘清心符’和‘安神符’,你晚上睡觉若是害怕或者做噩梦,放在枕边,能保你心神安宁。”
玄诚道长看着大师兄和三师弟都给了见面礼,自己也不好空手。他沉默了一下,从怀中(西装内袋)摸出一块约莫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入手冰凉沉重的令牌。令牌非金非木,材质奇特,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剑”字,背面则是一个繁复的符纹。
“此乃‘剑令’。”玄诚道长的声音依旧冷硬,但眼神却柔和了些许,“非是法宝,只是一件信物。若遇危急,或需帮助,持此令至任何一处挂有武当剑徽的道观、武馆,出示此令,自会有人全力助你。” 这相当于给了筱筱一道护身符,关键时刻能调动武当的部分世俗力量。
筱筱看着手里这三件意义非凡的礼物,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她没想到自己只是送了几件衣服(虽然效果震撼了点),三位掌教竟然回赠了如此贵重的心意!
“谢谢!谢谢清玄道长!谢谢玄诚道长!谢谢掌教真人!”筱筱抱着礼物,小脸激动得通红,深深鞠躬。
清微掌教微微颔首,玄诚道长也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清玄道长则乐呵呵地摆手:“好了好了,心意到了就好。我们三个老家伙也该回去了。”
三位掌教起身,在筱筱崇拜(清玄)、感激(清微)和复杂(玄诚)的目光注视下,穿着他们那身惊世骇俗的“教父装”,如同来时一般,气场十足地离开了听松居。
筱筱捧着礼物,看着三位掌教离去的背影,尤其是清微掌教那拄着文明杖、墨镜遮面的深沉大佬范儿,小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她扭头看向雪棠,大眼睛亮晶晶的:“老婆!你看!掌教真人都说换换风气也不错呢!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吧!”
雪棠看着她那副“我立了大功”的小模样,又想起玄诚道长离开时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筱筱手中的“剑令”上,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深思。玄诚师伯这份回礼…分量可不轻啊。
筱筱则已经开始盘算,下次下山,要不要给无尘哥和陈钉大哥也买几套“教父装”了…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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