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天气多变,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周汀芷和江河都脱去了外面的衣服,分别钻进睡袋,却都没有睡意,正不知道开口聊点什么,毛毛却迷迷糊糊哭了起来:“妈妈,我腿疼!”
吓得周汀芷一个激灵起身:”毛毛,怎么了?是不是白天磕到那里了?“
”没事,爬了那么高的山,劳累过度!“江河掀开毛毛的睡袋,把他两条腿释放出来,双手从脚踝向大腿方向揉捏肌肉群,重点针对小腿三头肌和大腿股四头肌,两条腿交替,持续一刻钟后,毛毛安静了下来。
“我的腿也是又酸又胀的!”不是周汀芷矫情,是两条腿真酸、真胀、真麻,真疼……那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江河扶着她慢慢躺下,手掌根部沿腿部肌肉纹理从下往上单向操作推按,又用手掌空心轻拍、抖动腿部肌肉。
“哦……”
周汀芷舒服得哼了出来,随后又不好意思地掩住了嘴。
夜深人静,这要是被人听到,成什么样子了。
不管是再大的领导,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三年前老公意外去世,周汀芷有过撕心裂肺的伤痛,但不管从那方面考虑,他都应该再嫁的,贾怀仁就是他见的第一个、也是三年来见的最后一个男人。
两个人之所以没有走到一起,是交往一段时间后,她发现他性格乖张,极端自我,控制欲、占有欲极强。
最主要的是毛毛不喜欢他,一看到他的眼神就害怕。
她向贾怀仁提出结束这段既没开花、更没结果的感情,却惹得他勃然大怒:“你一个克死男人的女人,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我虽然是离婚,但我没有孩子负担,比你还小两岁,我哪里配不上你了?”
——他是江南省公安厅装备处副处长,他爹贾成邦是江南省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
周汀芷自己可以将就,但绝不让孩子将就。
毛毛明确表示:“我不喜欢贾叔叔!”
周汀芷拒绝和他交往,他却开始了无休无止的骚扰甚至强迫。
江河救他的那次,他约她“谈谈”,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心理极度变态的男人竟然在给她喝的水里下了药,还试图强迫她、在车上把“生米煮成熟饭!”
幸亏那天碰到了江河。
女人总是感性的,领导也不能外。
她刚到云城就职,打招呼给他推荐秘书的人多了去了。
她也聊了几个,都问了同一个问题:“你觉得给领导做秘书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领导与秘书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有的人大概是官场小说看多了,把《中国式秘书》里的黄一鸣、《二号首长》里的唐小舟的表现往自己身上套。
可他们都忘了,到了周汀芷这个位置,手下想表现、能干事的人太多太多,可为什么就不能轻易选一个秘书出来呢?
表妹姜兰兰先是给她八卦她在江河那里的所见所闻:在单位被作践、目睹女友在家里和人滚床单……然后突发奇想:“姐,我觉得那个姓江的给你做秘书能成!
第一,他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给他机会,无异于他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他会拼了命回报你的信任。
第二,省报社长助理,对秘书的基本工作指定门清。
第三,据我所知,这货身上还有‘特异功能’:打架行、喝酒行、医术上还有道行……你用了他,不仅有了秘书,还可以做保健医生、司机、保镖……
和你朝夕相处,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回头发展成我姐夫都行!
哎哟,你掐我干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既然你决定把姓贾的pASS掉了,不得准备个备胎啊!他刚被人绿了,你这个时候下手,准行!”
谁知道这丫头和江河在一起出差了几天,竟然给她说:“姐,你不是没相中他吗?我准备下嘴了!你可别后悔?”
这死丫头。
他也向江河问了同样的问题:“你认为做为一个秘书的最大要件是什么?”
江河只说了两个字:“忠诚!”
是啊,会干活、干好活是基本要求,能和服务的领导荣辱与共、合二为一才是境界和高度。
自己是一个女性领导,她本来想要江秋莹跟着自己的,但磨合了一个星期不到,她就发现这个女生太佛系,大概是在家里当公主当惯了,连个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
这段时间,江河这个秘书她用着越来越顺手:有阅历、懂人情,虽然报社和官场是两个体系,但他有悟性。
江河的按摩手法不轻不重,周汀芷觉得腿上的不适感在慢慢消失,然后就睡着了。
江河手掌、胳膊酸麻。
但摸在周汀芷腿上的感觉……很美,美到她睡着了,他想吻上她的脸、她的唇,两手不愿离开她的腿。
头天爬山太累,第二天早上是个多云天气,所有人都起得很晚。
不再爬山,大家就张罗着吃喝。
江河的按摩推拿手法确实不错,毛毛一觉醒来满血复活,周汀芷也感觉双腿的不适感几乎没有了,只是现在想起来裸着两条腿被被他捏了个遍,有点羞羞的。
“走,咱们钓鱼去!”江河从后尾箱里拿了渔具,喝了热粥、吃了两根烤肠的毛毛立马举手响应。
4.5米碳素硬钓竿,挂双饵后精准找底,野潭子里的鱼很傻,浮漂下沉的刹那,竿尖就绷成了弧线。线轮吱呀着开始倒转,江河猛地抬竿,一条鱼在水下划出凌乱的Z字轨迹,钓线割开水面发出急促的嗡鸣。
“中了!中了!”毛毛跳着脚欢叫。
江河弓着腰把鱼竿抵在胯骨,感受着那股蛮力时而松滞时而暴烈的节奏。鱼第三次发起冲锋时,线轮几乎清杯,整个人被拖得踉跄两步。
鱼的挣扎减弱了,江河顺势收线,水面炸开一朵金红水花。草鱼的尾鳍拍在石头上溅起泥点,周汀芷握着抄网加入进来,网兜入水的涟漪还没散尽,那条足有小臂长的家伙终于瘫在网底张合着鳃盖。
水潭子边,不时有人发出中鱼的惊喜喊叫。
江河带着毛毛和李莹莹处理钓上来的鱼,白茹雪帮着周汀芷收拾烤架。
“妹子,昨天夜晚我听到你的声音了……”白茹雪笑的很诡谲。
周汀芷脸一红,轻声嗔她:“什么啊,他帮我按摩呢。”
“不用解释,姐懂……都过来人,还害羞了。”
从山下上来两辆悍马,几个大腹便便,胳膊上纹龙画虎的人带着一众打眼一看就是社会人的小弟过来,看到了白茹雪开的两座奇瑞小蚂蚁,下巴上有个大痦子的货鼻子里轻哼一声:“老二,这车有没有你的脚丫子大?”
另一个货长着大龅牙,打量着满场的车辆问身后的小弟:“这都是干什么的,这么多人,把这块儿搞的乱七八糟?”
小弟凑上来:“二哥,听说是云阳一个学校在这儿搞亲子野营。”
“野营,野战还差不多吧……”
有家长听到了,挺身质问:“这么大人了,有点素质没有,这跟前还有孩子呢?”
“这是我们营地,你们进来干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在这一亩三分地,还没人敢这么跟我们讲话。”
“咣”的一脚,一个穿着打扮明显属于成功人士行列的家长被社会人一脚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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