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照,夫子庙广场鸦雀无声,唯有风卷旗幡,猎猎作响。
林怀远指尖轻捻,一缕金红自“雷火金艾”碎片中升起,凝成寸许光晕,如旭日初胎,暖而不灼。光晕所及,人人毛孔舒张,沉疴旧痛似被一只无形之手轻轻抚平;异香入鼻,百虑皆空,只剩心跳与天地同拍。
同一刻,皮埃尔的“科学艾条”兀自冒着惨白雾气,辛辣刺鼻,如地狱业火,熏得近前观众涕泪横流。天堂与地狱,只隔一缕青烟。
“……艾草,竟真能通神?”
“老祖宗的东西,原来不是传说!”
“林先生,我们糊涂啊!”
不知是谁先跪下,霎时黑压压跪倒一片。有人捶胸,有人痛哭,更多人把狂热的目光投向林怀远,仿佛他手中那截发光艾草是最后一块浮木。
皮埃尔面色由青转白,由白涨紫,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急剧收缩。他张了张口,声带却像被那金红之光灼穿,只剩嘶哑的气音。
林怀远抬眼,目光如针:“苯系物——院长可敢当众公布配方?”
一句话,刀劈斧削,正中要害。皮埃尔踉跄半步,西装下摆簌簌抖个不停。他确实添加了稀释的苯化合物,以换取稳定燃烧与快速渗透——那是他“科学信仰”里不能见光的暗疮。
“巫术……这是巫术!”他挣扎着咆哮,却掩不住牙关打颤。
林怀远不再看他,转身朝众人,双手抱拳,声震屋瓦:
“各位乡亲们啊!这艾灸之道,可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神奇啊!它取的是纯阳之性,能够贯通人体的十二经络,游走于三阴经,调理气血,驱逐寒湿。这可是我们华夏民族历经五千年血火洗礼,才淬炼出的宝贵星火啊!”
林某人站在众人面前,神情庄重,语气激昂地说道。
“今天,我在这里对天立下誓言:我所开设的太乙灸舍,所用的每一味药材,哪怕是一毫一厘,都必定严格遵循古代的方剂制度,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偏差!如果我存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害人之心,就让上天和众人一同来惩罚我吧!”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决然和坚定,让在场的人们都不禁为之动容。
“林神医!”
“中医万岁!”
怒吼、哽咽、欢呼汇成海啸。臭鸡蛋与烂菜叶在空中划出黑色抛物线,砸得皮埃尔一行抱头鼠窜。李振声站在檐角阴影里,指尖掐断半截雪茄,目光复杂,一言不发。
……
夜幕四合,风波却未平息。
“师父,您那是魔法吧?一定是!”杰克还沉浸在金光余晖里,蓝眼睛亮成灯泡。
小满抿唇偷笑,却悄悄把林怀远换下的碎艾收入荷包,像收藏一枚真正的太阳。
刀疤班长把步枪往怀里一搂,咧嘴:“老子以后退伍,就给人讲今儿的故事——谁敢再说中医是骗术,老子拿枪托砸他嘴!”
林怀远独坐灯下沉思。金光越盛,阴影越长。皮埃尔背后站着整个西方医药资本,更可怕的是——那块“雷火金艾”碎片已非秘密,它像一盏黑夜里的明灯,既招引迷途飞蛾,也招引嗜血蝙蝠。
“必须更快强大起来。”他捏紧拳,指节泛白。
……
时光荏苒,短短三日转瞬即逝,然而南京城中却早已传遍了“艾草生光”的奇闻异事。无论是茶楼酒肆,还是书场戏园,人们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就连孩童们的跳房子童谣,也被改成了“林神医,金艾燃,洋鬼子,吓破胆”。
太乙灸舍门前,每天还未到寅时,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都渴望能够得到林怀远的诊治,因为他的医术高明,而且为人正直。林怀远立下了严格的规矩:每天只诊治三十个病人,重症患者优先,贫困之人则分文不取;而那些富贾豪绅,如果想要插队,即使是黄金满箱,也会被他断然拒绝。
人们对他的傲气感到惊叹,但同时也对他的骨气深感敬佩。在诊治之余,林怀远还会手把手地教导小满辨认草药、抄写药方、寻找经络穴位;同时,他也让杰克头顶着水缸扎马步,并背诵《十四经发挥》。杰克虽然憋得满脸通红,但每当水缸即将倾倒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一日的金光,于是便咬紧牙关,努力稳住身形——他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也能够修炼出一缕“东方真气”。
……
第七日,酉时三刻,门廊风灯刚起。
老仆掩门,黑纱女子摘下面纱,露出一张苍白却仍艳光照人的脸。她未语泪先落,双膝一弯,竟要跪向林怀远。
“夫人万万不可!”林怀远虚手一扶,一股柔力托住她臂弯。
“林神医,”女子声音哽咽,“外子姓李,卫生署参事,亦是……‘中医限制案’起草人之一。如今他鸦片瘾入髓,形销骨立,更兼咯血惊厥。我疑他被人做局,却求助无门。若您能救他,便是救我李家,也……也救中医一线生机!”
林怀远目光倏地收紧:“夫人可知设局者何人?”
女子环顾四周,颤抖着吐出一句:“东亚共荣商会——日本商社。他们透过一个法国人,把特制‘福寿膏’送到外子案头。那法国人……听说是……皮埃尔院长的合作人。”
灯花“啪”地爆响,像一粒子弹穿过静夜。
林怀远缓缓起身,窗棂外,残月如钩,钩起满城风絮。
“夫人,”他声音低哑,却似暗潮汹涌,“明日卯时,请备车,林某随你出诊。但有一句话须说在前头——”
他回眸,眸底映着灯火,像两簇不肯熄灭的金艾余烬:
“这一回,我要救的,不止令夫一人。”
喜欢重生觉醒神医之我在民国救华夏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重生觉醒神医之我在民国救华夏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