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女皇的投影消散，那弥漫的极致寒意也随之褪去，北国银行内凝重的气氛却并未完全缓解。
达达利亚和女士脸色阴沉地带着风神之心迅速离开了，显然需要时间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向女皇详细汇报。
现场只剩下钟离、荧和派蒙，以及坐在原地的凌叶。
钟离将目光转向荧，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和：“旅者，如今诸事已暂告一段落。关于契约，关于神之心，关于方才所见，你可还有什么疑问？”
荧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最大的两个困惑问了出来：“钟离先生，我想知道，您与冰之女皇达成契约，交出神之心，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付出了什么代价？还有……关于我哥哥的消息，您是否知道些什么？”
这两个问题，是她藏在心底最久的困惑——从蒙德见到温迪神之心被夺，到璃月见证岩神之心易主，她始终不明白，女皇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收集神之心，更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究竟在何方，是否也在寻找神之心，或是已陷入某种危险。
钟离沉吟片刻，回答道：“与冰神之契约，关乎一个更为宏大的目标，涉及提瓦特根基之秘。具体内容，眼下尚不便明言。至于代价……”
他看了一眼凌叶，“她所付出的，远非摩拉或寻常之物所能衡量，乃是关乎其神职与信念的抉择。”
至于荧哥哥的消息，钟离摇了摇头，金珀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爱莫能助：“关于你的血亲，我虽存世久远，但亦未曾听闻其具体踪迹。他仿佛刻意避开了所有神明的视线，此事，或许你需自行探寻。”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荧满意，她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凳子上的凌叶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洞穿了时光的缥缈感：
“荧，关于你哥哥，我倒是‘看’到了一点未来的碎片。”
“你看得到未来？！”派蒙惊呼道。
荧也立刻看向凌叶，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凌叶笑了笑，那笑容有些高深莫测：“别这么看着我，不是占卜，更像是一种……基于现有信息和某种特殊感知的推演。信不信由你。”
他走到荧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清晰地说道：“我‘看’到，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再次见到你的哥哥。这个时间，不会让你等太久。”
这个消息让荧的心猛地一跳！不久的未来？就能见到哥哥？
“真的吗？！”荧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燃起光芒，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凌叶，你没骗我？我真的能很快见到哥哥？”
“真的吗？在哪里？什么时候？”一旁的派蒙也是急切地追问。
凌叶却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天机不可泄露太多。具体的时机和地点，我不能说，否则未来的轨迹可能会发生偏移。”
他话锋一转，给出了一个极其神秘的提示：“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关键的‘路标’。当你遇到一位金发、喜欢戴着眼罩或面具、说话总是云山雾罩像个谜语人的家伙时，就意味着……你离答案很近了。他曾是你哥哥的旅伴，就像派蒙一样。”
金发？戴眼罩或面具？谜语人？荧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却毫无头绪。
“喂！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嘛！”派蒙气得跺脚，“谜语人最讨厌了！”
凌叶摊了摊手，无奈地笑道：“没办法，有些规则，我也不能轻易打破。能告诉你们这些，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记住我的话就好。”
离开北国银行，三人沿着璃月港的石板路往暂住的小院走。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只有灯笼的光芒在地面投下暖黄的光斑。
“凌叶，现在人少。”荧的语气带着关切和不容回避的坚定，“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那天在玉京台，我们被冲散之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被奥赛尔吞下去……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派蒙也飞过来，叉着腰，一副“你必须老实交代”的表情：“对呀对呀！快说！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都担心死了！”
凌叶看着她们俩认真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知道这次是糊弄不过去了。他挠了挠头，开始讲述那段离奇的经历，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
“好吧好吧，我说。那天在玉京台，钟离先生……呃，就是帝君，他不是‘假死’嘛。”
凌叶说着，偷偷往后瞥了一眼发现钟离不在，才继续道，“那具‘仙祖法蜕’，对你们来说可能是遗骸，但对我来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心虚：“那玩意儿散发着精纯的神力，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盘……呃……色香味俱全的大餐？我当时脑子不太清楚，就光想着……吃了。”
荧和派蒙：“！！！你吃了……”
凌叶赶紧补充：“当然！我没当场吃！我是后来……后来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回黄金屋吃的！反正是达达利亚勇闯黄金屋不小心打坏的，不关我的事！”
他毫不犹豫地把锅甩得干干净净，“反正达达利亚那家伙也背过不少锅了，不差这一个。”
“你……你把帝君的‘遗体’给……吃了？！”派蒙惊得舌头都打结了，差点从空中掉下来。“那可是璃月的圣物啊！你也太大胆了吧！”
“咳咳，”凌叶干咳两声，试图转移话题，“就是因为被那法蜕勾得饿得不行，我才在临时关押的地方待不住，自己咬破牢房跑出去的。结果迷了路，幸好被一位……嗯，好心人发现，把我带回去照顾了段时间。”
“等我神志慢慢恢复，已经过去好些天了。然后就看到奥赛尔那家伙跑出来捣乱。”
凌叶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担心你们的安全，但又怕我用原来‘饕餮’的身份出现，会吓到你们，也怕影响我们之后的旅行。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我以前的很多部下，都是些怀揣着守护提瓦特梦想的年轻人，他们很多都在层岩巨渊那边。我担心璃月秋后算账，会牵连到他们。所以，我就想着，用执行官的正式身份出面，帮璃月一把，也算是将功折罪，希望能为那些部下争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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