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后，婆婆安分了两天。我以为她终于意识到了错误，不会再纠缠我。可我没想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加快了离婚的步伐，找了律师，提交了起诉材料，只等法院开庭。同时，我也顺利办完了新公寓的过户手续，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周末就搬进去。
周五晚上，我加完班，打算回原来的家拿最后一点东西。那些东西都是我刚结婚时买的，有纪念意义，我不想就这么丢掉。我特意选了晚上九点多，想着这个时间婆婆和张浩可能已经睡了，或者不在家，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用钥匙打开家门，客厅里的灯亮着，婆婆和张浩都坐在沙发上。他们看到我进来，脸色都沉了下来。看来，他们是特意在等我。
“你还回来干什么？”婆婆的语气很冲，“东西都给你收拾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好拿的？”
“我回来拿点私人物品，拿完就走。”我没有看她，径直走向客房。
“站住！”婆婆突然站起来，拦住我，“林晚，我问你，离婚的事，你真的不打算回头了？浩明的彩礼，你也真的不打算出？”
“是。”我语气平静，“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彩礼我不会出，离婚我也不会回头。”
“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张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们？浩明结婚就差这五十万彩礼，你明明有这个能力，却眼睁睁看着他娶不上媳妇，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没有这个义务。”我绕过她，“我再说一遍，这是你们家的事，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婆婆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嫁进我们张家三年，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不管我们的死活？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我没有吃你们的，也没有住你们的。”我用力想甩开她的手，“这个房子的首付我出了大半，房贷也是我还的多。家里的生活费，我也承担了大部分。我对得起你们张家！”
“你对得起？”婆婆冷笑一声，“你要是对得起，就不会在浩明结婚这么大的事上不管不顾！你要是对得起，就不会铁了心要跟张浩离婚！我告诉你林晚，今天你要么答应拿出五十万彩礼，要么就别想从这个家门走出去！”
“你这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看着她，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我警告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以为我怕你？”婆婆不仅没放开我，反而抓得更紧了，“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女！让你知道我们张家不是好欺负的！”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打我。我赶紧躲开，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我退到了楼梯口，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妈，你别动手！”张浩赶紧跑过来，想拉开婆婆。
“你别拦着我！”婆婆甩开张浩的手，“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婆婆再次冲过来，伸手推了我一把。我本来就站在楼梯口，身体还没站稳，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啊！”我尖叫一声，身体重重地撞在台阶上，骨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我想站起来，可一动，就疼得浑身发抖，根本没有力气。
“林晚！”张浩看到我滚下楼梯，脸色大变，赶紧跑下来，蹲在我身边，“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躺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看着张浩，心里充满了绝望。这个男人，在我被他妈妈推下楼梯的时候，没有保护我，反而只是在旁边看着。
婆婆也没想到会这样，她站在楼梯口，脸色有点发白，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谁让你不听话的？这都是你自找的！”
“妈！你怎么能推她？”张浩转过头，对着婆婆喊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对婆婆说话。
“我……我不是故意的。”婆婆的声音有点发虚，“是她自己站不稳，摔下去的，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我终于缓过劲来，疼得声音都在发抖，“是你推我的！张浩，你都看到了，是你妈推我的！”
张浩看着我，又看了看婆婆，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蹲下身，想扶我起来：“林晚，你先起来，我带你去医院。妈她也是一时冲动，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一时冲动？”我看着张浩，眼泪掉得更凶了，“她都把我推下楼梯了，你还说她是一时冲动？张浩，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知道你很疼，也很委屈。”张浩的声音很低，“可是妈年纪大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我们先去医院，别耽误了治疗。”
“原谅她？”我冷笑一声，疼得浑身发抖，“她逼我辞职，摔碎我的奖杯，偷偷拿我的工资卡，带亲戚糟蹋我的家，现在又把我推下楼梯。你让我原谅她？张浩，你怎么说得出口？”
“林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也没用。”张浩的声音带着点责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医院看病，别让伤情加重了。”
“你还在替她说话！”我看着张浩，心里的失望已经到了极点，“在你心里，永远都是你妈最重要！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想着怎么追究她的责任，反而让我原谅她！张浩，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婆婆见张浩一直在劝我，也壮起了胆子，走到楼梯口，对着我说：“我告诉你林晚，这都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不听话，要不是你铁了心要离婚，要不是你不肯拿出五十万彩礼，我也不会推你！你就算去医院，也别怪到我头上！”
“你还有理了？”我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一用力，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眼泪又掉了下来。
“妈，你别说了！”张浩对着婆婆喊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着我，“林晚，我扶你起来，我们去医院。医药费我来出，你的损失我也会赔偿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赔偿我？”我看着他，“你能赔偿我什么？你能赔偿我这几年受的委屈吗？你能赔偿我被你妈推下楼梯受的伤吗？你能赔偿我这段失败的婚姻吗？”
张浩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扶着我。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我。可我现在一点也不领情，我只想离他们远远的，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张浩扶着我，慢慢走出家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坐在出租车上，我靠在座椅上，疼得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服。
我想起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张浩对我有多好。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会在我受委屈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我。可现在，他变了，变得陌生，变得让我认不出来。
到了医院，医生给我做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了，左腿髌骨骨折，需要打石膏固定，至少要休养三个月。医生还说，幸好没有伤到骨头深处，不然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看着自己打石膏的腿，我心里一阵绝望。我不仅要承受身体上的疼痛，还要承受心理上的打击。这段婚姻，真的把我伤得太深了。
张浩在旁边一直陪着我，跑前跑后地缴费、拿药。他看着我打石膏的腿，脸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林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我淡淡地说，“张浩，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等我伤好了，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我知道。”张浩的声音很低，“我也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养伤，尽快恢复健康。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我没说话，转过头，看着窗外。窗外的夜色很深，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看不到一点光明。
住院的这几天，张浩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我，给我带吃的，给我擦洗，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他做得很周到，很细心。可我现在一点也不感动，心里只有麻木。
闺蜜也天天来医院陪我，给我带来了很多水果和营养品。她看到我打石膏的腿，心疼得直掉眼泪，一个劲地骂张浩和婆婆不是东西。她还说，要帮我起诉婆婆，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不想再为他们的事情生气。我只想尽快离婚，尽快摆脱他们，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住院第五天，婆婆来了。她手里拿着一篮水果，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看到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病床边。
“林晚，你还好吗？”婆婆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愧疚，“我知道错了，不该推你。你好好养伤，医药费我来出。”
“不用了。”我淡淡地说，“医药费张浩已经出了。你也不用来看我，我不想见到你。”
“林晚，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婆婆叹了口气，“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我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你和张浩不要离婚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我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们还能好好过日子吗？从你逼我辞职的那一刻起，从你摔碎我奖杯的那一刻起，从你偷偷拿我工资卡的那一刻起，从你带亲戚糟蹋我家的那一刻起，从你把我推下楼梯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好好过日子了。”
“我……”婆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我转过头，“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以后也不要再来看我了。”
婆婆沉默了很久，放下水果，慢慢走出了病房。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到此为止了。
张浩送婆婆走出病房，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他坐在病床边，看着我：“林晚，妈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
“我已经原谅她了。”我淡淡地说，“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回到过去。离婚的事，我不会改变主意。”
张浩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病房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仪器的滴答声。
我知道，这段婚姻已经彻底走到了尽头。我再也不会对张浩抱有任何幻想，再也不会对那个家有任何留恋。
接下来的日子，我安心在医院养伤。张浩还是每天都来照顾我，闺蜜也经常来陪我。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养伤上，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知道，等我伤好了，我就会彻底摆脱他们的纠缠。我会搬进新家，开始全新的生活。我会努力工作，努力赚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我会让他们知道，没有他们，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出院那天，张浩来接我。他把我送回了新公寓，帮我收拾了一下房间，又给我做了一顿饭。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有点复杂。这个男人，曾经是我深爱的人，可现在，我们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谢谢你。”我看着他，“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用谢。”张浩的声音很低，“照顾你是应该的。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
张浩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公寓，心里一片平静。虽然腿上还有伤，虽然心里还有痛，但我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律师发了条消息，让他尽快安排离婚开庭的时间。我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尽快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我知道，未来的路可能会很艰难，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我不怕，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积蓄，有自己的朋友。我相信，只要我勇敢一点，坚强一点，就一定能走出阴霾，迎接属于自己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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