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第二天的晨光刚漫过时空大厦的青砖檐,露水还像碎钻似的挂在训练场的草叶上打盹。尚天踩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往院角老梧桐树的粗枝上贴告示,红纸上的毛笔字是李云龙连夜挥毫的,写得龙飞凤舞:“国庆中秋联欢会,全员动手,违者罚给锣鼓队当三天听众——敲错一个鼓点,加罚一天!”墨迹还泛着潮乎乎的光,被晨风吹得“哗啦”作响,没等尚天系牢绳结,就脱了胶,飘飘悠悠往厨房方向飞,不偏不倚砸在鲁班揉了半夜的面团上。
“捣蛋!”鲁班举着沾着面粉的擀面杖追出来,白花花的粉末随着动作飞扬,活像个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雪人。他本想把告示捡回来,却见面团上的字迹晕开成一片淡墨,倒像幅写意画,忍不住笑出声:“这李云龙的字,晕开了倒比正着看还带劲。”话音刚落,孙悟空“嗤”地从戏台横梁上翻下来,手里攥着面新国旗,边角被风刮得卷了边:“俺这是‘倒挂金钩’式挂法,显精神!”话没说完,就被李云龙举着油亮的鼓槌追得绕着桂花树跑,两人踢飞的桂花簌簌落了李白一脑袋,倒让他诗兴大发,捏着嗓子吟:“桂子月中落,天香砸满头——妙啊!”
戏台搭建现场更是乱成一锅粥。宫本武藏正给张嘎示范劈柴的正确姿势,双脚稳稳站在青石板上,深吸一口气沉下腰,斧头“呼”地劈下去,木柴没劈开,倒把垫着的青石板劈成了两半。“武士道精神讲究‘一击必中’,”宫本武藏摸着锃亮的斧刃叹气,花白的眉毛耷拉下来,“看来今日手感不佳。”张嘎却举着劈成两半的石板欢呼:“宫本先生,您看这石板边缘弯弯的,像不像月饼?还带天然花纹呢!俺们把它刷成金色当戏台底座吧!”说着就往石板上抹黄泥,结果手一滑,石板“哐当”砸在脚边,溅起的泥点溅了宫本武藏一衣襟,浅灰的武士服上多了些黄点子。老武士低头瞅了瞅,突然对着石板作了个揖:“倒是比俺家的武士刀鞘还别致,便依你。”
艾丽的机械臂正往红灯笼纸上打印“国庆快乐”四个字,打印机突然“咔”地卡纸,吐出半截纸,“庆”字右边缺了个点,倒像个“厌”字。“哎呀!”艾丽急得机械臂原地转圈,金属关节“咔哒咔哒”响,“这可咋整?联欢会挂这灯笼,大伙该以为我讨厌国庆了!”
“小姑娘莫急。”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花池边传来,只见苏轼提着竹篮站在那里,篮里装着刚摘的菊花,他慢悠悠走过来,摘下别在衣襟上的红枫叶,往缺的地方一粘,“这不就成了‘国庆快秋’?应景!秋天的秋,多好。”他捋着胡须笑,袖口沾着点菊瓣,“当年我在密州写‘但愿人长久’,就盼着日子能这样热热闹闹的。”
艾丽的机械臂立刻转忧为喜,抱着灯笼往戏台柱子上挂,却没注意电线缠在了鲁班的墨斗线上,一拉,墨斗“啪”地掉在地上,黑墨洒了戏台布一片,倒像幅水墨画。鲁班蹲在地上瞅了瞅,突然拍手:“哎?这墨渍晕得像山水!艾丽,别擦,就当戏台布景了!”苏轼凑近看了看,点头道:“墨分五色,这晕染倒有几分米家山水的意思,妙哉妙哉。”
厨房里头,鲁班和艾丽的“月饼大战”已进入白热化。鲁班的五仁馅堆得像座小山,杏仁、核桃、瓜子仁混着橘红的青红丝,淋上滚烫的糖浆,油光锃亮;艾丽的巧克力馅则用了黑巧、白巧、草莓巧,三色分层像块彩虹砖,被机械臂搅得冒着甜香。“月饼就得是五仁的!”鲁班往发好的面团里塞大颗纸皮核桃,白胡子上沾着糖渣,“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缺了杏仁都不算正经月饼!”“时代变了!”艾丽的机械臂往不锈钢碗里挤融化的白巧,“上次张嘎偷吃了块黑巧克力,边嚼边说比你那芝麻糖还香!”
两人吵到脸红脖子粗,苏轼端着杯茶倚在门框上笑:“要不掺着试试?当年我在杭州,把核桃酥和蜜糖糕混着吃,倒成了新奇味。”这话点醒了两人,竟赌气把两种馅一勺勺混在了一起,揉出个棕白相间的面团,倒像块虎皮蛋糕,惹得围观的孩子直拍手,喊着“要吃龙虎斗月饼”。
“这叫‘中西合璧’!”李云龙正好进来舀井水,瞅着那团“混血”面团直点头,粗粝的手往面团上一拍,“俺看行!就叫‘龙虎斗’月饼,吃着肯定带劲!”他刚说完,就被飞溅的巧克力酱溅了满脸——艾丽的机械臂没控制好力度,把融化的草莓巧挤飞了。李云龙抹了把脸,非但不气,还咂咂嘴:“甜丝丝的,带点酸,比俺家老婆子做的糖蒜还开胃!”说着就伸手抓了块生面团往嘴里塞,被鲁班一擀面杖拍开:“生的!吃了闹肚子,等会儿敲不动鼓别赖别人!”
苏轼笑着往灶台上放了包桂花糖:“刚在院里摘的桂花腌的,掺点进馅里,保准香。”李白叼着块没烤的月饼皮晃进来,看见灶台上熬着的姜汤直咂嘴:“老李,你这姜汤里搁了多少红糖?甜得能粘住牙!”李云龙咧嘴笑,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给锣鼓队备的,敲鼓费嗓子,得甜丝丝的才润喉!”
正说着,砂锅里的姜汤“咕嘟”冒起了大泡,没化透的红糖块沉在锅底,结成晶亮的块,倒像沉着些红玛瑙。苏轼往锅里撒了把晒干的陈皮:“加点这个,解腻。”李云龙舀了勺尝,烫得直吐舌头,却直喊:“够味!够味!”李白蹲在灶边,伸手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往姜汤里兑了点桂花酒:“加点这个,更润喉。”结果手一抖,倒多了,满厨房都是酒香,引得趴在窗台的花猫“喵呜”直叫,跳下来围着灶台转圈圈,尾巴扫得锅沿“叮叮”响。
戏台顶上的野果串是孙悟空攀着老槐树摘的,山楂、海棠、野柿子混在一起,红的红、黄的黄,用细麻绳串着,风一吹叮当作响,像串天然的风铃。张嘎非要往果子串里插几面小国旗,踮着脚往树杈上绑,结果树枝一歪,整串果子“哗啦”掉下来,不偏不倚砸在宫本武藏的武士帽上。老武士愣了愣,摘下帽子一看,野柿子汁在墨黑的帽檐上晕开个红圈,倒像戴了朵大红花。“甚好,”他对着衣襟上别着的小镜子点头,花白的胡子翘了翘,“颇有节日气氛。”说着就把果子串挂在帽檐上,引得孩子们围着他拍手笑,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还扯着他的衣角问:“爷爷,这果子能吃吗?”宫本武藏弯腰从帽檐上摘下颗红山楂递过去,声音难得放柔:“酸中带甜,试试?”
尚天扛着竹梯子到处巡检,刚把孙悟空倒挂在房梁上的国旗扶正,就见苏轼指挥着艾丽往灯笼里塞LEd灯串:“要暖黄色的,像中秋的月亮那样;再串个小铜铃铛,风吹着叮当响,多好听。当年我在黄州,就盼着有这样热闹的灯。”艾丽的机械臂夹着灯泡,转身时没注意,“哐当”碰倒了李白堆在墙角的桂花酒坛,土陶坛碎了一地,琥珀色的酒液流出来,混着散落的桂花,酒香漫得满院子都是,连趴在墙头的野猫都跳下墙来,伸舌头舔地上的酒渍,被李白笑着赶:“去去去,这酒是给人喝的,猫不能沾。”
“我的‘醉流霞’!”李白心疼得直跺脚,这酒是他去年埋在桃树下窖的,用的是头茬桂花,本想中秋开封助兴。却见张嘎和几个半大孩子趴在地上,用瓦片接着酒液往嘴里送,边喝边喊:“甜的!比蜂蜜水还好喝!”李白又气又笑,弯腰也掬了一捧,凑到鼻尖闻了闻,清冽的香混着甜,咂咂嘴:“罢了罢了,就当给你们的‘开胃酒’!”苏轼也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酒液尝:“此酒有风骨,配得上这好日子。”他转头看见宫本武藏站在一旁,递过酒坛碎片笑着说:“武士也尝尝?这桂花酒烈得不冲,正合秋意。”宫本武藏犹豫了下,用指尖沾了点酒液抿了抿,眉头舒展:“比清酒多了些暖意。”
日头爬到头顶时,戏台总算有了雏形。歪歪扭扭的木架上,野果串和小国旗缠在一起,被风刮得摇摇晃晃;两侧的灯笼亮起来,苏轼补的“秋”字在风里晃,倒比完整的字更有味道;厨房飘出“龙虎斗”月饼的香味,混着姜汤的甜、桂花酒的醇,还有李云龙试敲的“咚咚”鼓声,热闹得像把全天下的好日子都揉在了一块儿。孙悟空不知从哪儿摸来个铜锣,“哐哐”敲着转圈:“都来看都来看!戏台搭好咯!谁先来试演个节目?”
“还差个横批!”尚天站在戏台中央喊,声音被风送出去老远,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李白抢过鲁班沾着面粉的毛笔,蘸着没喝完的桂花酒就在红纸上写:“闹他个天翻地覆!”字写得东倒西歪,一撇差点甩到戏台柱子上,墨点溅得像星星,却被众人一致叫好。苏轼提笔在旁边添了行小字:“双节同欢”,笔锋清隽,倒和李白的狂草相映成趣。
鲁班找了根晾衣竿把横批挑起来,刚用绳子固定好,一阵风过,竹竿“咔嚓”断成两截,横批慢悠悠飘下来,不偏不倚落在宫本武藏的武士刀上,红绸似的垂着,倒像给刀配了个喜庆的红穗子。孙悟空突然从老槐树上跳下来,手里举着个圆滚滚的野蜂窝,黄澄澄的蜜顺着指缝往下滴,沾了他满手:“俺们把这个挂在横批旁边,寓意‘甜甜蜜蜜’!”
众人吓得连连后退,李云龙举着鼓槌就追:“你个猴头,想让大伙被蛰成包子吗?去年你把马蜂窝放炊事班门口,害得大伙啃了三天干馒头!”两人绕着戏台跑,撞翻了艾丽的灯笼架,灯笼“咕噜噜”滚了一地,暖黄的灯光在地上晃成一片,倒像撒了满地星星。艾丽的机械臂忙不迭地去扶灯笼,却不小心碰开了戏台侧面的音箱,里面突然传出李云龙昨天练鼓时的破音:“咚咚锵——咚锵——”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拉了泡屎正好掉在鲁班的面盆里,引得众人笑得直不起腰。苏轼站在一旁,摇着扇子笑:“这热闹,比汴京的上元节还欢腾。”
打闹声、孩子们的笑声、月饼的甜香、鼓点的震动,混在秋日的阳光里,把整个训练场烘得暖洋洋的。尚天靠在戏台柱子上,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鲁班正追着偷尝生月饼的张嘎打,张嘎把月饼 dough 抹在脸上扮鬼脸,引得宫本武藏都忍不住嘴角抽动;宫本武藏在给艾丽的机械臂缠红绸带,机械臂却调皮地往他胡子上缠了圈,老武士瞪着眼却没真生气;李白抱着酒葫芦和苏轼碰杯,酒洒在苏轼的长衫上,两人却笑着说“这是酒渍画”;孙悟空蹲在房梁上往下面扔野枣,有颗正好砸在李云龙的鼓面上,“咚”的一声吓了他自己一跳。
宫本武藏的武士帽上还挂着野果串,红的山楂、黄的海棠在墨黑的帽檐边晃悠,他正低头给艾丽的机械臂系红绳,动作慢得像怕碰碎了什么;鲁班的五仁馅和艾丽的巧克力馅在面盆里搅成了花,甜香混着面粉的白,沾了张嘎一脸,他却伸舌头舔了舔,说“比糖人还甜”;李云龙的鼓槌敲得震天响,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却把“咚咚锵”敲成了“咚锵咚”,自己还得意地直拍大腿,说这是“新式节奏”;苏轼捡了片最大的枫叶,正往李白的酒葫芦上缠,说要“添点秋意”,李白则举着葫芦往他茶杯里倒酒,洒了满桌也不在意,还说“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张嘎趁鲁班不注意,又抓了块生月饼 dough 塞进嘴里,被追得绕着戏台柱子跑,嘴里含混地喊:“甜!好吃!”艾丽的机械臂举着相机,把这些画面一一拍下来,镜头里的人个个笑得眯起眼,连宫本武藏严肃的嘴角都弯了弯。有个小胖墩跑得太急,撞到了戏台的木柱上,捂着额头“呜呜”哭,苏轼走过去掏出颗桂花糖塞给他,小家伙立刻破涕为笑,糖纸还没剥开就往嘴里塞。
尚天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木屑的手——刚帮孙悟空固定房梁时蹭的,又抬头望了望戏台顶上飘扬的野果串,突然想起早上那张被面团糊住的告示。其实哪用得着什么规矩,这样热热闹闹的乌龙,这样笑着闹着的人,本身就是最好的节日。
离中秋就剩一天了,可这样热热闹闹的筹备,倒比过节本身还让人欢喜。就像此刻,戏台顶上的野果串被风吹得叮当响,远处传来“龙虎斗”月饼出炉的甜香,连阳光都带着股子欢腾的劲儿,仿佛在说:明天的月亮,定会圆得像这日子一样,甜丝丝、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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