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话音刚落,姜昭脚步没停。
她直接朝基地大门走。手里的吊坠微微发烫,识海里白狐耳朵一动,金瞳睁开。
李浩来了,不是偶然。
上一个提b-7的人正在地牢发疯,这一个就带着小队上门“投诚”,还刚好撞在她查线索的节骨眼上。太巧了,巧得像有人故意推他来送死。
基地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风沙卷着灰扑进来,五个人站在外面,脸上蒙着布巾,只露出眼睛。
中间那人单膝跪地,声音发抖:“姜队……我是李浩,原主的同学!我知道b-7的事,我有情报!让我进去!”
他身后四人站着不动,手垂在身侧,姿势太标准,不像幸存者,倒像训练过的兵。
姜昭站在门内,没说话。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照片——泛黄,边缘磨损,慕容氏端坐高座,旁边写着“忠仆张全”。
她灵力一震,照片悬浮空中,正对着李浩的脸。
“你认识她吗?”她问。
李浩猛地抬头,瞳孔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就是这个动作出卖了他。
正常人看到陌生女人,第一反应是疑惑、是看不清。他不是。他是认得,而且怕。
姜昭嘴角微抬,没笑,但眼神冷了下来。
“你说你是同学?”她往前一步,“原主死前最后一通通讯记录,是你打的?定位在南区废弃变电站,加密频段。你用公用频道喊她的名字,说‘快跑’——可她跑出去,就被三支弩箭钉在墙上了。”
李浩脸色变了:“我……我只是想帮她……”
“那你现在来帮我?”姜昭打断他,“带着四个不说话、不摘面罩、站姿统一的‘队友’?你们是来组队,还是来接管?”
她话音刚落,眼角一扫,发现后面两人正悄悄往水源区方向挪。
程岳已经带守卫围上来,枪口对准那四人,但没开火。
姜昭没再看他,而是低声说了句:“查血。”
白狐瞬间出现在她肩上,尾巴一甩,跃起扑向李浩。
李浩反应极快,抬手格挡。但白狐爪子划过他手腕,一道血痕立刻渗出来,滴在地上。
姜昭抬手,一滴灵雨落下,正好砸在血迹上。
血液遇水,颜色突变——暗紫色。
全场静了一秒。
“上一个流这种血的人,”姜昭声音很轻,“正在地牢里喊他妹妹的名字,说自己被骗了。”
她抬眼扫视那四人:“你们呢?也是被许诺能救亲人?还是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没人回答。
李浩突然笑了:“姜昭,你变了。以前你多温柔啊,见谁都笑。现在呢?杀自己人,扔同学进尸群?你真以为你能撑多久?”
“温柔?”姜昭反问,“原主被你们五个围在巷子里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温柔?她求你们别把她交给‘研究组’,你说‘任务优先’。她被拖走时,你还在拍照记录她的异能反应数据。”
她一步步逼近:“你说我变了?是你从来没看清我是谁。”
李浩脸色发白,还想开口。
姜昭抬手,灵鞭一卷,把他手里那张所谓的“b-7地图”抽了过来。
纸张在空中展开,她指尖凝聚灵力,穿透纸面。
隐藏信息浮现——一串数字代码,频率格式与老张供述的南区加密通讯完全一致。
“这图是你编的。”她说,“真正的情报早就传走了。你们来,不是为了合作,是为了确认我有没有发现b-7背后的组织。”
她把地图烧成灰,轻轻吹散。
“你们的任务失败了。”
李浩终于慌了:“等等!我可以告诉你妹妹在哪!张全的妹妹就在b-7!编号0719!她们关在一起!”
姜昭眼神一动。
但她没信。
太容易给的信息,往往是陷阱。尤其是这种能精准戳中她软肋的“情报”。
她冷笑:“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随时能伪造的编号,放一群可疑分子进基地?”
李浩咬牙:“你不信也得信!再晚一天,她们就全被喂丧尸了!”
“那正好。”姜昭说,“省得我一个个找。”
话音落,灵鞭猛地缠上李浩脚踝。
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拽离地面,拖到围墙边。
那里有个缺口,是上次尸潮撞塌的,还没修好。外面黑压压一片,丧尸在远处游荡,听到动静已经开始聚集。
“你要干什么!”李浩挣扎,“我是A级火系异能者!我能帮你打仗!”
“你配和我组队?”姜昭俯身,声音轻得像耳语,“原主被你们丢给丧尸的时候,有没有求过饶?有没有说‘我是同学’?”
李浩瞪大眼,嘴唇发抖。
下一秒,灵鞭猛甩。
他像破布袋一样飞出去,砸进尸群。
骨骼断裂声紧接着响起,撕咬声、咀嚼声混在一起。一只丧尸扑上来,直接咬断他手臂。他惨叫都没持续两秒,喉咙就被扯烂。
姜昭抬手。
灵雨落下,蓝色光点洒在残骸上。血污蒸发,尸体化为灰烬,连骨头都没剩下。
她转身,看向剩下四人。
“下一个,谁想试试?”
四人僵在原地。其中两个终于摘下面罩——眼眶里是机械义眼,泛着红光。
程岳下令:“缴械,关押。”
守卫上前,两人反抗,被当场制服。另外两人直接跪下投降。
姜昭没再看他们。
她走到高墙边,抬头看东方天际。尸群在灵雨影响下开始退散,动作变得迟缓,最后瘫倒在地,变成一堆灰。
风沙小了。
她摸了摸吊坠,识海里玉简微微震动,表面浮现出一道新纹路,像是某种器物的轮廓。
炼器术要解锁了。
但她没时间管这个。
她转身走向指挥室,脚步沉稳。程岳跟上来,低声说:“审讯队准备好了,等你下令。”
“先关三天。”姜昭说,“饿着,不给水。谁先开口,就问谁b-7背后是谁在管。”
“要是他们咬死不说?”
“那就让他们看看,”她停下脚步,“自己人的灰是什么颜色。”
她说完,推开指挥室的门。
桌上摆着老张的档案,血型那一栏被她用笔圈了出来。Ab型,普通人。但体内有基因改造痕迹,说明被洗过数据。
李浩的血也是暗紫色。
说明他们是一批的——被同一个组织改造、投放、控制。
她拉开抽屉,拿出那张慕容氏的照片。背后“壬辰年”三个字清晰可见。
时间对上了。
三十年前,楚云裳失踪那年。
她把照片翻过来,盯着那张端庄的脸。
“你到底是谁?”她低声说,“是棋子,还是下棋的人?”
她伸手按在终端机上,调出b-7收容所的旧地图。模糊,残缺,只有几个标注点。
其中一个写着:母体实验舱。
另一个标着:记忆清除室。
第三个,最深处——
**活体对接平台**。
她手指停在那个词上。
突然,终端屏幕闪了一下。
一行字跳出来:
【检测到高频信号入侵,来源:东经104.7,北纬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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