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话音落下的瞬间,吊坠猛地一震。
玉简在识海里炸开一行古篆:【传送阵·初阶解锁,可凭气息锚定瞬移百丈】。
她眼神一凝,没半点犹豫。白狐先前传回的画面还在脑子里——冷宫偏殿炉火未熄,灰烬味混着焦纸气,那股烧东西的急劲儿,像极了心虚的人想灭口。
就是现在。
她指尖掐进掌心,一滴精血渗入吊坠,灵泉之力顺着经脉轰然灌下。识海小世界十倍流速开启,灵田里的龙血藤“唰”地抽出三尺新枝,稳住她动荡的神魂。
心念锁定冷宫方向那缕炉火气息。
下一息,身形化作一道淡蓝光痕,原地只留下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人已不见。
***
冷宫偏殿,烛火摇曳。
慕容氏一脚踹翻火盆,火星四溅,残纸在青砖上翻滚燃烧。她袖中滑出一根乌黑细针,指节发白,盯着门口空荡荡的廊道,呼吸压得极低。
“你不可能这么快……”
话音未落,空气中泛起一层水波似的扭曲。
姜昭落地无声,银鞭甩出如电,鞭梢精准卷住火盆边缘,“哗啦”一扯,整盆灰烬拖出三步远。几张未燃尽的纸片散落砖缝,其中半张残页被她脚尖一勾,抬手抄入掌心。
毒针破风而来,直取她咽喉。
她头也不偏,发尾蓝光一闪,灵力护颈,“叮”地一声将针弹飞。
“皇后娘娘。”她抖了抖残页,火光映着上面几个字,“烧东西,可要烧干净哦。”
纸角焦黑,但中间一行墨迹清晰可见:“楚氏余孽未除,务必斩草除根”。
落款是匈奴左贤王印。
慕容氏瞳孔骤缩,猛地后退一步,撞上供桌。香炉倾倒,灰洒满地。
“你……你怎么会在这?!这里是冷宫禁地!你擅闯——”
“禁地?”姜昭轻笑,把残页往袖中一收,“你都能在这烧十年证据,我来一趟,怎么就不行?”
她往前踏了一步,靴底碾过一块带字的灰片。
“你说奇不奇怪。”她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凿墙,“十年前你带兵围了楚家满门,十二年前你熔了虎符原件,现在呢?连一张纸都烧不干净。”
慕容氏咬牙:“那是叛国大罪!先帝亲批诛九族!你拿这点残渣就想定本宫的罪?做梦!”
“定罪?”姜昭歪了歪头,“谁说我要走刑部了?”
她摩挲着吊坠,玉简微光一闪,浮现提示:【任务进度+1,续命+1日,扶桑树苗x1】
脑海深处,第十一棵小树破土而出。
她没看系统,只盯着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一字一顿:
“我是来收账的,又不是来递状子的。”
慕容氏脸色铁青,忽然冷笑:“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动的手?那些兵……可不是我调的。”
“兵不是你调的。”姜昭点头,“但虎符是你偷的,密旨是你藏的,焚香殿的账本是你烧的,现在这张信,也是你亲手往火里塞的。”
她又逼近一步,眸底金芒若隐若现:“你说你冤?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我想查点什么,你都比我还急?”
慕容氏喉头一哽。
“昨儿我刚挖出蝶形铜钱,你今早就烧档案。”姜昭语气轻松得像在唠家常,“我前脚揭了假虎符,你后脚就往冷宫跑。你是生怕我活得久一点,还是怕真相露得早一点?”
“闭嘴!”慕容氏厉喝,袖中另一枚毒针甩出,却被姜昭抬手一抓,灵力凝成薄刃,当场绞碎。
“你慌了。”姜昭淡淡道,“以前你杀人放火都从容得很,现在呢?连火盆都踢不正。”
她缓缓抬起左手,掌心朝上,一滴血从指尖滑落,轻轻点在袖中藏着的真虎符一角。
符文微亮,金光如丝,顺着血脉蔓延至手腕。
“它记得我娘。”她低声说,“也记得那天夜里,是谁站在楚家祠堂外,看着大火烧了一整夜,连一声‘收兵’都没喊。”
慕容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裂痕般的惊惧。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个位置……”
“我就知道。”姜昭笑了,“我还知道你半夜偷偷来这儿,不止一次吧?每年忌日都来,烧点纸,念叨几句‘不是我逼的’‘是皇帝疑心重’……装得跟真的一样。”
她向前再进一步,两人相距不过三步。
“可你忘了。”她声音冷了下来,“死人不会说话,但东西会。”
“虎符会。”
“信会。”
“连这冷宫的地砖缝里,都卡着当年楚家仆役的骨灰。”
慕容氏终于退无可退,背抵着斑驳墙皮,手指抠进木桌边缘。
“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昭没回答。
她只是从袖中取出那半张残页,轻轻展开,火光下,“楚氏余孽未除”六字刺目如血。
她盯着慕容氏的眼睛,慢悠悠问:
“你说……这六个字,是写给左贤王看的。”
“还是写给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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