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走出金銮殿没多久,宫人就来传话——明日早朝,陛下要议封地归属事。
她站在廊下没动,指尖在玉佩上轻轻一划,识海瞬间开启。小世界里灵泉汩汩流淌,白狐卧在药田边甩尾巴,虎符静静悬浮在半空,表面泛着一层淡金色纹路。她确认无误后退出意识,抬脚往偏殿走。这一夜她没回郡主府,就在宫中歇了,为的就是等这场朝会。
第二天一早,钟鼓声刚响完,文武百官鱼贯而入。姜昭穿着那身未卸的银甲站定在殿前,像根钉子似的杵在那儿,谁看了都明白:她是来守结果的。
礼部尚书清了清嗓子,率先出列:“启禀陛下,昨日之事虽已议定,然臣以为,女子掌兵、领封地,实乃动摇国本之举!《大胤律》明载‘军政不归妇人’,此非祖制所容。”
话音刚落,几位老臣立刻跟上。
“牝鸡司晨,国之不祥!”
“边关战事未平,岂可将重地交于一介女流?”
“纵有战功,亦不可破例!否则纲常何在?”
一时间,群臣七嘴八舌,全指着姜昭说事,仿佛她不是刚打了胜仗的人,而是闯进朝堂的妖孽。
姜昭没说话,只是把手搭在腰间玉佩上,神识扫过识海——白狐已在皇城四角布防,灵兽囊中的雷鸟也蓄势待发。她这才缓缓抬头,目光冷得像冰碴子。
“你们吵够了没?”她往前一步,甲片哗啦作响,“昨儿个我跪的是阵亡将士,今天你们在这儿跳脚,是嫌他们死得太安静?”
满殿一静。
她冷笑:“先帝遗诏写得清楚:‘见虎符如见朕’。现在我要问一句——你们质疑我,是在质疑先帝,还是想抗旨?”
没人接话。
她从袖中抽出半块青铜虎符,掌心一托,金光乍现。玉简共鸣,楚氏秘纹浮起,龙形烙印缓缓浮现,整块虎符嗡鸣震颤,像是活了过来。
“这是调兵信物,不是玩具。”她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地上,“我拿着它,就能调动三万边军。你们谁敢上来收?”
群臣脸色煞白,一个个低头缩脖子,刚才还喊得震天响的礼部尚书,此刻连呼吸都不敢重。
御史大夫硬着头皮挤出来:“纵有虎符……程序上也不该由女子执掌军权!请陛下收回成命!”
姜昭瞥他一眼,忽然笑了:“哦?程序?那你告诉我,是谁批的军粮拨付条子?是谁默许慕容家私贩军饷?嗯?要不要我现在把账本甩你脸上?”
她猛地抽出一份战报副本,狠狠摔在石阶上:“三月征战,伤亡三成!你知道多少士兵是饿死的吗?冻毙在营里的、啃树皮吃到肠穿的!你们倒好,现在跑来跟我讲‘祖制’?”
她盯着几个面色发虚的大臣:“我知道你们谁拿了好处。要不要我现在念名字?一个一个点出来?让全天下看看,是谁在背后克扣军粮,害死将士?”
空气凝固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整齐脚步声。程岳带着三十亲兵列队而入,铠甲未解,刀柄扣在腰间,直挺挺跪下:“末将程岳,愿以性命担保!护国之战,若无郡主中途供粮、稳住军心,三万将士早已溃散!她救的不只是军队,是大胤的脊梁!”
他声音洪亮,震得梁上灰尘都往下掉。
“谁再说女子不可掌兵,”他抬头,眼神锐利,“末将第一个不答应!”
群臣彻底哑火。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姜昭手里不止有虎符,还有那些家书、战报、账本,甚至可能掌握着他不愿曝光的旧案。他原本想借老臣之力压一压她的气焰,结果反被掀了底裤。
他干咳两声,试图缓和气氛:“此事……还需再议。”
姜昭闻言,反倒退后半步,双手捧起虎符,高举过头:“陛下说得对。若您觉得我不配,那就收回吧。”
她语气平静,却像刀子一样扎人:“但请您当着满朝文武说一句——那三千将士拼死换来的胜利,是不是一场笑话?您要不要亲自去忠烈祠告诉那些母亲:她们的儿子白死了,连块坟地都不配拥有?”
殿内死寂。
皇帝捏着扶手的手指节发白,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半个“收”字。
姜昭等了三息,见无人应答,便缓缓放下虎符,重新收入袖中。她转身就走,步伐稳健,甲片碰撞声一路远去。
走到殿门口,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龙座方向。
“诏书尽快誊写。”她说,“别让我等太久。那些灵车还在等,死人可不会自己回家。”
说完,她迈步而出,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
远处宫墙上,一只灰袍人影悄然隐没。姜昭没回头,但在识海中,白狐已锁定那人气息。
她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吊坠微烫。
下一局,快开始了。
喜欢玉简在手,昭姐横穿三千界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玉简在手,昭姐横穿三千界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