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露出了一副“学到了”“了解”的表情,开始拟定菜单、备菜。
……
楼缚辰抱着云艺从阳台连着的书房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怀里的云艺浑身软绵绵的,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连指尖都透着慵懒的粉。
她乖顺地靠在他胸膛,任由他抱着穿过走廊,走进弥漫着暖湿水汽的浴室。
楼缚辰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入温热的浴缸,细致地为她清洗。水流潺潺,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深邃眉眼间那抹未散的餍足与怜惜。
沐浴过后,他也进去洗了一遍,然后,他用柔软的浴巾将她包裹,给她套上舒适的睡裙。
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餐厅。
长长的餐桌上,早已摆满了精心准备的佳肴,诱人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楼缚辰没有将她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而是自己先坐下,然后抱着她让她侧坐在自己坚实的大腿上,一手环着她的腰,将她稳稳圈在怀里。
他一刻都舍不得放开她。
佣人们自动地退了下去。
云艺的目光落在餐桌正中央那盘色泽金黄的菠萝饭上。
饱满的米粒混合着火腿、青豆、玉米、胡萝卜丁,盛在挖空的菠萝壳里,散发着酸甜诱人的果香和炒饭的热气。
还有她最爱的清蒸鲈鱼,鱼肉嫩白,铺着细细的姜丝葱丝,淋着浅棕色的酱汁。
一盘白灼菜心,翠绿欲滴。
一盅炖得奶白的竹荪鸡汤,隐隐冒着热气,还有一小碟她早上随口提过的糖醋小排,浓油赤酱,看起来格外开胃。
云艺看着这一桌子菜笑的眉眼弯弯,真好,都是她喜欢吃的。
楼缚辰盛起一小勺菠萝饭,仔细地吹了吹,确认温度适宜后,才递到她的唇边:“看来你和管家厨师相处的不错,既然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你就多吃点儿。”
“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吃饱一些,不然,又要做到一半的时候喊没力气……你这个小妖精,最会折磨人了。”
楼缚辰的嗓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云艺听着心里就有些痒痒的。
酸甜的菠萝果肉混合着咸香的米饭,口感层次丰富。他喂得很慢,很仔细,时不时用指腹揩去她唇角沾到的饭粒。
他又夹起一小块剔除了刺的鱼肉,蘸了点汤汁,送到她嘴边。
“尝尝这个鱼,很嫩。”
她一口吃下,胃里渐渐地暖和起来,身体似乎也渐渐恢复了些力气。
她吃饱了之后就靠在楼缚辰的怀里,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楼缚辰见她吃饱了,将她喝剩下的半口汤喝完,就着她用过的勺子也吃了几口饭菜,。
楼缚辰吃完之后,对她正色道:“明天我要出去办一件事情,你不要出公馆。”
他担心云艺若是出去了,可能会有人把她抓走用来威胁他,毕竟,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女人。
而一旦他身边的云艺被人发现了,敌对的势力很容易就会知道她是他的软肋。
云艺闻言指尖一顿:“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楼缚辰不想让她担心:“总之,你听我的,不要出公馆,谁来找你都不要出去。”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哪怕是我身边最亲近的副官,拿着我的手令,说着我的口信,让你出去,你都不要信,除非我本人站在你面前。”
云艺见他这么严肃,便也点了点头。
楼缚辰想着利用这次的行动,他要把军中的几个奸细一网打尽。
这次的行动风险自然有,但他更怕的是,有人会趁他不在,将主意打到她头上。
他绝不能让她有丝毫陷入险境的可能。
……
次日傍晚。
楼缚辰带着一队人马去了城郊的巷子。
他略一抬手,身后十余条持枪汉子即刻散开,铁皮靴跟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短促、整齐的骇人声响,将巷口那家挂着“逍遥仙馆”破匾额的大烟馆子无声地围死。
烟馆守门的瘪三正抱着膀子打瞌睡,涎水还没流到衣襟,就被一只戴着粗布手套的大手狠狠地捂住嘴巴掼倒在地,枪托紧跟着砸下,闷响一声,便再无声息。
楼缚辰抬脚,“砰”地踹向那两扇虚掩的、被烟油浸得发黑的木门。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倒地。
馆内内灯光昏黄暧昧,如同痨病鬼蜡黄的脸色。
地上胡乱铺着草席,人如蛆虫般蜷缩其上,对着烟灯,抱着烟枪,腮帮子深陷,咝咝地吮吸,每一口都像在榨干自己最后一点精血魂魄。
烟雾缭绕,一张张麻木痴迷的脸在氤氲中浮沉,对破门而入的动静毫无反应,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跑堂的伙计惊得手一滑,瓷茶壶“啪嚓”摔得粉碎。
掌柜的是个胖秃子,油光满面,此刻却煞白如纸,从柜台后连滚带爬地出来,作揖打躬:“军爷!军爷高抬贵手!”
“小号本分经营,每月孝敬都是足额交付的……”
楼缚辰甩手就是一巴掌:“老子说过,在老子的地盘不准贩卖大烟!”
“你们这馆子一楼和二楼伪装成了饭馆和住宿的旅馆,这后面却是暗中做成了烟鬼的聚集地?!”
“当老子是瞎子不成!”
掌柜的见说好话不管用,当即变了脸色:“军爷,我们这一片可是有陈三爷罩着的!”
楼缚辰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甭跟老子掰扯什么陈三爷李三爷的,过了今晚都给老子进局子!”
说罢,他朝着后面躲藏起来的士兵们一挥手:“把这里给老子砸了!”
士兵们如虎狼入羊群,沉默地执行命令。
枪托砸碎烟盘灯罩的噼啪声、踹翻床榻的轰倒声、瘾君子被粗暴拖拽时发出的无意识哀嚎、掌柜杀猪般的哭喊求饶……瞬间将这沉沦之窟填满。
一晚上,楼缚辰带着人捣毁了十几个烟馆,处置了军中的五个奸细。
……
楼缚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奥斯汀轿车缓缓停在公馆门前,车灯熄灭,夜色如水般漫进车厢。
楼缚辰静坐片刻,抬头望向二楼,云艺的房间窗扉紧闭,帘幕低垂,想来她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他其实很想立刻上楼去看看她,这一整日在外奔波,心底无时无刻不惦念着她含笑的模样。可低头闻了闻自己肩袖间沾染的烟味,还有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迹,又瞥见怀表上指向凌晨的指针,终究还是按下念头,还是不要上去打扰她了。
他推门走进大厅,却蓦地顿住脚步。
厅内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壁灯,光线昏朦柔软地笼罩着角落。
云艺竟就坐在桌旁,一手撑着脸颊,眼睫低垂,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分明是困得坐不住,却仍没有上楼去睡觉,而是继续坐在这里。
楼缚辰一颗心霎时软得发疼,方才在外厮杀的冷厉与疲倦顷刻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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