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耕区的晨雾刚被朝阳驱散，我已循着云层的压抑气息奔向赤岭的田野。支架护苗不过五日，豌豆藤蔓刚爬上绳网、青稞正处于拔节关键期，可天边突然聚集起铅灰色的云层 —— 风里裹着冰雹来临前的冷意，远处的雷声隐约传来，唐蕃的军民们扛着竹竿、抱着草帘从村落里奔来，汉地的麻绳与吐蕃的牦牛皮在田埂上堆成小山，透着对 “护稼保收” 的急切。
我的鼻尖掠过豌豆架的绳网，嗅到一股云层带来的潮湿与草木的紧张气息。大唐的农师仰头观察云层，对围拢的军民说：“中原防雹常用‘搭棚遮护’法，咱们先用竹竿在豌豆架上方搭临时棚架，再铺上草帘，能挡住小冰雹；你们的牦牛皮厚实，铺在青稞田上方，比草帘更抗砸，正好保护拔节的青稞茎秆，千万别让冰雹打断茎秆，不然今年收成就受影响了！” 吐蕃老农握着一把青稞穗，用汉文回应：“我们已让牧民把家里的牦牛皮都带来了，还准备了绳子，能把牦牛皮固定在竹竿上；另外，我们的老法子是在田边烧干草，浓烟能驱散部分云层，减少冰雹大小，你们看要不要试试？” 我用爪子轻扒田埂边的竹竿，将一根适合搭棚的粗竹竿拨到军民面前 —— 我的触觉能分辨竹竿的韧性，韧性好的竹竿更抗风，军民们见状立刻行动，大唐农卒忙着搭棚架，吐蕃牧民则开始铺牦牛皮。
“白泽大人，帮我们看看哪片作物最需要优先防护！” 大唐农师招手喊道。豌豆藤蔓刚爬上架、青稞茎秆最嫩，是最易受损的区域，我的视觉能快速锁定重点。我沿着田垄穿梭，在豌豆架密集区与青稞长势最旺的区域用身体压出浅痕，唐蕃军民跟着我的标记分工：大唐农妇们快速在豌豆架上搭棚铺草帘，手指翻飞间将草帘用麻绳固定；吐蕃牧民则两人一组，抬着牦牛皮覆盖青稞田，用石块压住边角防止被风吹起。我的皮毛蹭过青稞茎秆，帮着将被风吹歪的茎秆扶正，农师们笑着说：“有白泽大人指路，咱们能把力气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巳时的雷声越来越近，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防雹工作进入紧张时刻。田垄间，大唐农师教吐蕃牧民如何加固棚架，“竹竿连接处要用麻绳捆三道，草帘要叠压铺，不能留缝隙，不然小冰雹会漏进去”；田埂旁，吐蕃老农正带着村民烧干草，浓烟袅袅升起，他教大唐农卒如何控制火势，“火要小，烟要浓，烧太旺会烧到作物，咱们只要用烟驱散云层就行”。我跟着烧草的村民在田边穿梭，用爪子轻扒干草堆，帮着添加干燥的草料，确保浓烟持续；看到一处棚架被风吹得晃动，便对着农卒低吼，农卒立刻跑过去加固，“白泽大人比我们还警觉，可不能让棚架塌了！”
突然，几颗冰雹砸落在草帘上，发出 “噼啪” 声响。“快把没铺完的牦牛皮都盖在青稞田！” 吐蕃老农大喊。大唐农卒立刻扛起剩余的牦牛皮，冲向未防护的青稞区；吐蕃牧民则用身体护住刚搭好的豌豆棚架，防止棚架被大冰雹砸塌。我趴在青稞田边，用身体挡住几颗滚向青稞茎秆的冰雹，皮毛被砸得有些疼，却看着青稞茎秆安然无恙 —— 这些茎秆再过不久就能抽穗，绝不能在此时受损。军民们见状更受鼓舞，加快了防护速度，汉文的 “再加把劲” 与吐蕃文的 “坚持住” 在雨幕中交织，像一首抗雹的战歌。
午后的冰雹渐渐变小，云层也慢慢散开。唐蕃的军民们开始检查作物受损情况：豌豆架的草帘虽被砸出几个小洞，但藤蔓完好无损；青稞田的牦牛皮挡住了大部分冰雹，只有少量边缘区域的茎秆被砸弯，并无大碍。大唐农师蹲在受损的青稞旁，对军民们说：“咱们用中原的‘扶秆法’，把砸弯的茎秆轻轻扶直，再用细竹竿固定，过几日就能恢复生长；另外，要给作物浇一次‘恢复水’，补充水分的同时，还能让土壤更稳固。” 吐蕃老农则取来少量牦牛粪，撒在受损青稞根部，“我们的牦牛粪能给作物补充养分，帮助恢复，比中原的草木灰更温和，不会刺激受损的根系”。我跟着他们在受损区域穿梭，用爪子轻扒土壤，帮着固定扶直的青稞茎秆，农师们笑着说：“有白泽大人帮忙，受损的作物肯定能尽快恢复！”
傍晚的共耕区渐渐安静，防雹与抢救工作已近尾声。夕阳透过云层洒在田野上，豌豆架的草帘与青稞田的牦牛皮在余晖中泛着柔和的光，受损的青稞茎秆已被固定好，透着顽强的生机。大唐农师与吐蕃老农蹲在田边，讨论后续的防护计划：“以后要安排人每日观察天气，发现异常云层就提前准备防雹设施”；“还要多准备些草帘与牦牛皮，放在田埂旁的仓库里，下次遇到冰雹就能更快防护”。我卧在他们身边，看着夕阳给作物镀上一层金红色，风里的冷意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草木复苏的清新气息。军民们收拾工具准备返回，大唐农卒邀请吐蕃牧民去驿站吃 “麦粒饭”，“刚煮的麦粒饭，加了中原的蔬菜，暖暖身子，庆祝咱们保住了作物”。
夜幕降临时，村落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唐蕃的农师们围坐在篝火旁，捧着麦粒饭讨论夏收：“这次防雹成功，只要后续管护好，夏天肯定能有好收成”；“我们还要把防雹的方法教给其他村落，让更多人的作物能躲过冰雹灾害”。我趴在篝火旁，听着他们的憧憬，火光映在田亩图上，汉文的 “防雹成功” 与吐蕃文的 “作物无忧” 字样格外清晰，像在诉说着农耕的希望。远处的共耕区在月光下静静躺着，豌豆架与青稞田在夜色中勾勒出整齐的轮廓，作物们正积蓄力量，等待着夏日的成熟。
回到驿馆时，大唐农师正在写防雹简报，要把防雹护稼的方法报告给长安；吐蕃农官则在绘制防雹设施示意图，送往逻些。我趴在文书房的案边，看着他们笔下的文字与图画：汉文的 “防护到位” 与吐蕃文的 “恢复顺利”，虽然形式不同，却传递着同样的安心。窗外的月光洒在共耕区上，像一层温柔的守护，远处的雪山在夜色中泛着银光，仿佛也在为作物的平安祝福。
作为一头白虎，我或许不懂防雹的原理、搭棚的技巧，但我能感受到这份防雹护稼中蕴含的勇气与协作。我会继续守在这里，看着豌豆结满荚、青稞抽满穗，听着农师们讨论夏收的安排，见证唐蕃的盟约在防雹护稼的日常中愈发牢固，像这搭建的防雹棚架一样，稳稳守护着高原与中原的农耕希望，让互助的情谊在年复一年的守护中，永远传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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