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似乎听懂了苏清风的话,它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它的身体微微弓起,随时准备逃跑。
苏清风深吸一口气,举起猎枪。
保持均匀呼吸,这样在扣动扳机时,不会过于抖动。
手指微微用力,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赤狐的瞳孔骤然紧缩,在枪声炸响的瞬间,它的后腿猛地一颤。
铅弹撕裂皮肉的闷响被风雪声掩盖,但飞溅的血珠在雪地上绽开了一串刺目的红梅。
霰弹枪的子弹朝着赤狐射去,但由于弹道的问题。
也是这只赤狐运气好,只打中了一颗。
“嗷——”
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林间,赤狐在雪地上翻滚出丈余远,蓬松的尾巴扫起一片雪雾。
它踉跄着想要站起,受伤的后腿却使不上力气,在雪地里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血痕。
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在洁白的雪地上蜿蜒成一条细细的红线,冒着淡淡的热气。
赤狐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喘息都带出团团白雾。
它尝试着用前爪扒拉积雪想要继续逃命,但受伤的后肢已经无法协调动作,只能拖着那条血肉模糊的伤腿,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前爪的印痕深而有力,后腿的痕迹却越来越浅,最后几乎变成了一道断续的血线。
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顺着火红的皮毛滴落,在它经过的路径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血洼。
赤狐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原本灵巧的身躯此刻显得笨拙而沉重,但它仍然固执地向前挪动。
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追来的苏清风,眼睛里交织着痛苦与倔强。
苏清风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寻着血迹追了上去。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着:“这赤狐还挺顽强,我今天一定要抓住它,不然这颗子弹就白浪费了。”
苏清风的脚步越来越快,在雪地里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脚印。
追了约莫一刻钟,血迹在一处隆起的小雪坡前消失了。
苏清风放慢脚步,环顾四周。
雪坡背风处有个不起眼的洞口,被枯草和积雪半掩着,周围散落着细碎的脚印。
“巢穴?”
看着倒是兔子的脚印,应该是鸠占鹊巢。
苏清风蹲下身,用柴刀轻轻拨开洞口的积雪。
血腥味混合着动物巢穴特有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借着雪地反射的光亮,他看见洞底蜷缩着一团火红的身影。
那只赤狐侧卧着,腹部急促地起伏,身下的雪已经被染成了粉红色。
就在苏清风犹豫要不要伸手去够时,一个更小的身影从赤狐身后探出头来。
那是一只幼狐,顶多两个月大,毛色比母亲浅些,像秋日的枫叶。
它怯生生地嗅了嗅母亲,又抬头望向洞口的不速之客,黑豆般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这是……”
苏清风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幼狐蹒跚着爬到母亲身边,用鼻子去拱母狐的脸,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再回应它的亲昵。
赤狐微弱地动了动耳朵,舌头无力地舔了一下幼崽,随即又瘫软下去。
苏清风感到一阵眩晕。
他杀过不少狐狸,但从没面对过这样的场景。
赤狐察觉到危险,挣扎着想要保护幼崽,却只是徒劳地抽搐了几下。
幼狐被突然的动作吓得缩成一团,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别怕,小家伙……”
苏清风轻声说着,一手轻轻按住母狐的头,另一只手托起幼狐。
幼狐在他掌心瑟瑟发抖,体温透过手套传来,烫得惊人。
母狐发出最后一声低沉的呜咽,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
苏清风将幼狐裹进棉袄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幼狐似乎被人类的气味吓坏了,一个劲儿地往衣服深处钻,细弱的爪子勾住了他的衬衣。
“没事了,小家伙,”他用手指轻轻梳理幼狐凌乱的毛发,“我带你回家。”
赤狐终究没能逃过命运的劫数,那道致命伤已让它气若游丝。
幼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想来是撑不过这场风雪了。
苏清风望着怀中逐渐冰冷的幼狐,心头忽然一动。
罢了,既已如此,不如将错就错,带回去给雪儿养着。
雪儿那丫头,素来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
若是得了这么只幼狐作伴,定会欢喜得蹦起来。
他将幼狐轻轻拢进棉袄,裹得严严实实,唯恐寒风再侵了这脆弱的小生命。
幼狐在棉袄里渐渐安静下来,偶尔发出梦呓般的细弱吱吱声。
接着苏清风把赤狐装进背篓。
打了老的,拿了小的,一点不浪费。
苏清风走得很慢,既要避免颠簸伤到这小家伙,又要留意着不让寒风钻进棉袄,让它受凉。
没走几步,苏清风突然停住了脚步。
方才追赤狐时,未曾留意周遭环境。
此刻静下心来,才发现这一片林子格外不同。
十几棵笔直的紫衫树矗立在风雪之中,暗红色的树皮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宛如一抹抹血色,在银白的世界里显得妖异。
紫衫木!
苏清风的心跳陡然加快,这可是做弓最好的材料啊!
木质坚韧且富有弹性,比那普通的柘木不知强了多少倍。
若是能取些回去,定能打造出一把好弓。
苏清风小心翼翼地将裹着幼狐的棉袄放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下。
随后,他抽出腰间的柴刀,走向最近的一棵紫衫。
树皮粗糙厚实,刀砍上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清风专挑侧枝下手,这样既不会伤到主干,取下的木料也正好适合做弓。
砍了两三根粗细合适的枝条后,苏清风已经满头大汗。
他擦擦额头的汗水,回头看了眼岩石下的棉袄。
幼狐不知何时探出了脑袋,正歪着头看他劳作。
眼神中少了些恐惧,多了几分好奇,那模样,竟有几分可爱。
“看什么看。”
苏清风忍不住笑了,故意板起脸吓唬道,“小心待会把你炖了。”
话虽如此,可眼神中却满是温柔模样。
谁遇到可爱的东西不怜悯呀。
但在生存面前,可爱也得给生存让路。
苏清风把紫衫木装好,拿起棉袄。
看着这小家伙,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看着不大聪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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