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评价道：“这一战，简直就像教科书一样标准。”
特训队员们纷纷点头，无人不认同。
头脑风暴的成效很快显现出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过后，教官王风之前偷袭日军炮楼的那一仗，居然被他们理出了些头绪。
有人提了一个关键问题：“这一仗，我们到底该怎么打？”
周大牛立刻站出来说话：“海子问得好。我们既然弄清楚了教官是怎么干的，那就简单了。第一步，必须得侦查清楚。这任务很关键，你们就交给我吧。”
说完，他偷偷看了王风一眼，却没从教官脸上看出任何反应。
李海立刻提出质疑：“大牛，你这人平时粗心大意，行吗？”
“海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么重要又光荣的任务，非我莫属。”
朱大志笑了：“我看大牛哥是惦记那望远镜了吧。”
刘正说：“侦查确实是关键环节，又辛苦。既然大牛这么主动，那就让他来吧。”
“嘿嘿，还是班长有眼光。有我在，你们放心。”
周大牛得意地说。
李海点头：“那好，侦查就归大牛了。咱们这次要打哪个据点？”
周大牛又瞄了王风一眼，说：“教官说过，打两个，孤立三个。我建议先打西村的据点。那边就一个小炮楼，问题不大。”
“我支持大牛！”
“我也同意！”
刘正总结：“好，那就听大牛的，先打西村。这地方小，正好练练手。”
周大牛来了劲头：“西村我熟，离这儿不远，我带路。天亮前找到个好地方埋伏下来，没问题。”
特训队就这样跟着周大牛出发了。
整个过程中，众人时不时望向王风，但他始终一言不发，连表情都没变过。
大约卯时，队伍到了西村外几公里的地方。
果然像周大牛说的那样，这地方距离适中，夜色掩护下，炮楼里的鬼子哨兵压根没察觉他们的存在。
周大牛带着人转了几圈，最后选中了一片矮树丛作为观察点。
夜色中，有队员开口问：“大牛，你选的这地方靠谱吗？”
“那当然，保证小鬼子发现不了咱们。”
“光是不被发现可不够，还得能看清炮楼的情况才行。”
“你们放心，这儿最合适了，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周大牛说得信誓旦旦，大家虽然不懂侦查，也只能半信半疑地接受了。
天还没透亮，周大牛已经把望远镜紧紧贴在眼眶上。
从头到尾，他都没舍得挪开一秒钟，像钉在那儿似的，双眼死死“锁”住鬼子的炮楼方向。
可盯了这么久，李海有点坐不住了：“我说大牛，你真看出啥来了？”
教官侦查时虽然也沉默，但至少还会讲点观察到的细节。
可周大牛呢？
从戴上望远镜开始，嘴巴就跟焊死了一样，半个字都没往外蹦。
胡成文紧张地问：“你咋把望远镜放下了？”
李海也急了：“是啊，万一错过情报咋办？”
周大牛挠挠头，一脸无奈：“黑咕隆咚的，啥也瞧不见，镜子里全是黑影。”
李海发现镜盖没有拿下来，说道你个蠢牛，镜盖没有拿下来。
众人一时语塞。
李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刚才装模作样地看啥？”
“咳咳……我不是在练手嘛！”
“会用了没？”
“会了会了，挺好使。”
“那就赶紧盯上吧，天快亮了，小鬼子一晚上没上厕所，肯定得出来放水。”
周大牛一听，赶紧重新扣上望远镜。
刚摆好姿势，他突然压低声音喊：“哎哟！海子你真神了，还真出来一个小鬼子！他从侧面绕过去了，那铁丝网居然能打开！他居然出来拉屎！狗日的，穿的还是花裤衩！”
队员们：……
胡成文低声对刘正说：“班长，我有点后悔让大牛来侦查了。”
刘正没说话。
徐丰收踹了周大牛一脚：“你能不能正经点！我们让你侦查炮楼，不是让你看鬼子穿啥裤衩！到底发现了什么情况？”
周大牛一手扶眼镜，一手揉着被踹的屁股：“我看到一个鬼子出来，窗口有机枪，周围没发现老百姓。不过他出来拉屎这事，说明了我们能从侧面绕过去，任务完成一半了。”
刘正问：“炮楼里有多少鬼子？”
“这个……没看清。”
“炮楼前面有什么防御？”
周大牛盯着看了一会儿，说：“没看到战壕，跟小村炮楼一样，有铁丝网。”
“还有吗？”
“没了。”
刘正低声说：“情报是一点点抠出来的，大牛，你再盯一会儿，盯到天黑为止。另外，记准鬼子探照灯多久扫一次，这事儿不能马虎。”
周大牛咧嘴一笑：“老刘，这事交给我，准没错。”
李海从怀里掏出几罐牛肉罐头，是他在鬼子炮楼那儿顺来的宝贝。
他一边摆出来一边说：“大牛盯着那边，咱们就先歇会儿。兄弟们一天没吃上饭了，赶紧垫垫肚子。”
周大牛看着他们吃得起劲，自己却坐在那儿发愣。
他有点后悔了，尤其是听到那帮人故意吧唧嘴的声音，越听越饿。
侦查这活儿真不好干，才两个时辰，他已经手酸背麻。
望远镜里就是个炮楼，一开始还觉得新鲜，盯久了，脑子都快僵了。
肚子还一个劲地叫，烦得很。
他心里有些打鼓，怀疑自己从接下任务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教官王风盯着考核了。
这么一想，说不定王教官现在就在暗处观察呢！
一想到这个，周大牛立刻坐直了身子，继续盯着前方。
他心里给自己打气。
教官能坚持一天，我也不差，现在就是在考验我呢！
可他不知道，王教官此时正坐在他身后，手里抱着罐头，吃得那叫一个香，头都不抬一下，嘴巴吧唧得嘎嘣响。
要是让周大牛知道了，怕是得气得说不出话来。
时间过得像蜗牛爬，终于，夜色完全笼罩了大地，冷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快到凌晨了。
周大牛觉得自己快疯了，侦查这事太折磨人。
他现在只想冲进炮楼，干掉几个鬼子解气。
他一挥手，示意行动开始。
这是特训队常用的暗号。
之前训练时，王风反复教过他们，现在靠这些手势，就能传递至少二十种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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