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华英台的模样并未御空离去,而是选择了从正门出去,他正好要见一见前来报信的这两个人,而在殿门外。一位锦衣公子和严首辅正在等待长宁公主的召见,那锦衣公子便是曾经被牧阳一顿好打的镇远侯府二公子,武春雨。
“首辅大人,您老说宁安大监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公主殿下不会不见我们吧!”
武春雨也不管春夏四季,手中都捏着把折扇,上绣越国秀女浣纱图,时不时就要扇两下。一旁的严首辅好歹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这凉风还是不吹的好,于是便向侧边挪了两步。
却不料武春雨也跟着挪了过来,跟他说了这句话。
严首辅将手笼在袖子里,看也不看他的回答道:“小雨呀,你也不是第一次来皇宫,怎的就觉得公主不会见我们,更何况你父亲回奉天这是大事。”
武春雨呵呵一笑道:“谁都知道,现在我父亲已然是朝廷眼中的叛贼了,不然怎么会调集军中最能打的城防营南下。好在我父亲得知消息,且深明大义,愿意来奉天化解误会。”
严首辅这时才缓缓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小雨,朝廷要出兵南下这件事现在还只是内阁几人和安王他们知道,我不管你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待会见到了公主,可别乱说话。”
武春雨眉头轻轻一抬,点头道:“首辅大人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他话锋一转,却调笑起来:“不过呢,以咱们这位公主的精明,恐怕是早就得到消息了,而且我若不展现一些本事,岂不是让她小看咯。”
但是当他看到一个青年从殿中处快步走出的时候,脸色立时就变了,恰好,对方也看到了他。
武春雨看到的自然是从华英台中走出的牧阳,但是以牧阳如今的地位和实力,乃至在整个奉天城中的声望,已然不是两人三年前初见时候的样子。
这个时候,牧阳已经是朝廷的正三品大将军,手握三万大军,而且自身修为更是达到了御空境,反观他自己依旧是白身一个,而且还是个凡人。
旁边的严首辅自然也看到了牧阳走出来,可他本来想叫住牧阳,嘱咐他暂时不要出兵,可是牧阳根本就没有搭理二人的意思,直接从两人身旁走了过去。
忍不住不开口的严首辅还是叫住了牧阳:“牧将军,请留步!”
听到声音的牧阳一脸严肃的左右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老而不........哦,不是,是老当益壮的严首辅,神色平静的看向他,这才道:“原来严首辅也在此地,刚刚请恕晚辈眼拙,没有看见你老,怎么,您老有事求见公主?”
严首辅刚要开口,就被一旁的武春雨抢过话茬:“牧阳,牧将军,这可真是好久不见呐,没想到你这.........”
“你谁呀?”不待武春雨说完,牧阳便装作不认识对方直接打断了他:“我与严首辅讲话,你为什么要跳出来插嘴?”
也不管武春雨的清楚,牧阳继续转向严首辅问道:“首辅大人,您要有事就快说,我现在有急事要办。”但严首辅显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开口道:“牧将军,内阁刚刚收到梧桐关的奏报,镇远侯武天雄已经在来奉天的路上,我看,这出兵之事还是暂缓为好!”
听到这句话,牧阳立刻惊讶道:“什么武天雄要来奉天了,是要带兵逼宫吗?”
一看牧阳将自己的父亲说成是逼宫,武春雨又坐不住了,他抬手伸出折扇,就要向牧阳打去,却不料牧阳只是轻轻向右挪动了一步,便让后者摔了个狗吃屎。
爬又爬不起来的武春雨忙不迭的道:“牧阳,你大胆,竟敢污蔑我父亲,朝廷的一品军侯。”
严首辅也立刻正色道:“牧将军,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镇远侯此来是向朝廷解释的。”
“解释什么?”牧阳剑眉一横,故作生气道:“解释为何镇远侯坐镇南方三镇半年之后,可叛乱之势不仅没有得到遏制,反而愈演愈烈的吗?我可是记得,镇远侯手下有着五万精锐大军,就算临时征召,也能聚集十万余人,有这样的力量都不肯直接出兵平叛,还要等到朝廷出兵之后,他才来奉天解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位食朝廷俸禄的镇远侯还要观望一下,等朝廷和各方强敌拼个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吗?”
严首辅被他这么一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然而牧阳却压低了语气:“那么我就要问了,这镇远侯拥兵不出,究竟是要剿匪呀,还是要兵变呐?”
严首辅被他气的胡子都飘了起来,衣袖一甩道:“放肆,牧阳你不要忘记,你是在跟谁说话;几天前你在凤羽军中闹出的风波,就已经让朝廷很被动了。怎么,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吗?”
牧阳挤出一丝笑容,然后瞬间阴沉下去:“那就凭你首辅大人随便怎么想了,我要去办我的事情了,就不跟您老絮叨了,我可不像您老,我还得去扛枪卖命,不然这个国家不知道何时才能安定下来。”
“牧阳!”严首辅大喝了一声,喉咙都快喊破了:“内阁已经达成一致意见,凤羽军暂时不动!”
“哦?”即便如此,牧阳也毫不在意,问道:“可有内阁明令?还是说,公主殿下已经同意了?”
严首辅一时语塞,竟不知道从何说起,内阁的一致意见,不过他这个首辅当场决定的,毕竟他们也是猜得到镇远侯北上的消息。
看着牧阳那双明亮且充满侵略性的眼睛,严首辅只得来了一句,明令会有的,但你若出兵,那朝廷可就不保证你的后勤了。
牧阳停下脚步,长长的呼了一口浊气。严首辅本以为牧阳会因此屈服,脸上也多了一缕得意的笑,可牧阳冰冷的话语刹那间便让他的笑容凝固了。
“首辅大人,您活了几十年,应该听说过两句话吧!”
不待严藏海回答,牧阳接着道:“一句,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句叫拿笔杆子不要和拿枪杆子的讲道理,诛心往往不如诛九族来的利索。”
“如果我出兵在外,内阁真的敢在背后捅刀子,严藏海,你大可以试试!”
严藏海后背发凉,双手直冒虚汗,上下嘴皮子都直打哆嗦。可牧阳根本没有兴趣看他那颤抖的样子,直接一步跃出了皇宫,进而消失不见。
独留严首辅在风中凌乱,就连武春雨搭着他的手,都浑然不觉。
此刻在华英台中,夏长宁已经目睹了全过程,但她强憋住让自己不笑出来,看向一旁已经憋不住的宁安公公,道:“安......哈哈.....伯,不是让你去接人吗?你.......你还在这做什么?”
宁安公公直接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很雄浑:“这小子,确实有意思,看起来也只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才能对付那帮自命不凡的老头子们。”
“我问的是,刚刚不是让你去接人吗?”宁安憋住笑意,再次重复道。
宁安则答道:“这出戏怎么着都得让牧阳那小子演完吧,放心我这就去。”
“我只是想不明白,那小子刚刚不是说不见的吗?”
夏长宁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人在,放不开吧!”
宁安走后,夏长宁直接挥手封住了这片空间,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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