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界,为跳楼大雄的世界。原版也是一篇漫画,画风潦草为黑而黑,而且还有大量只有天朝才会出现的困境。国内某些人为了迫害大雄真的演都不演了,我看完之后除了生气就是想笑。】
二十八岁的野比大雄,像一块被生活反复捶打,即将彻底碎裂的朽木。
他租住的公寓狭小逼仄,窗户对着另一栋更高的水泥巨兽。
清晨七点的闹铃,不是唤醒,而是宣告又一轮无望循环的开始。
冷水泼在脸上,镜子里那张脸苍白浮肿,眼下的乌青深得像两片淤积的沼泽。
廉价速溶咖啡的苦涩勉强压住喉咙里的干呕,他抓起公文包冲入尚未完全苏醒的城市。
地铁像巨大的钢铁沙丁鱼罐头,将他塞进汗味、早餐味和绝望的粘稠空气里。
公司格子间像一个更大的棺材……大雄刚一坐下,社长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就凑了过来,带着一股隔夜的酒气和不加掩饰的鄙夷。
“野比!这就是你昨天加班到凌晨三点搞出来的策划案?!你看看你写的什么鬼?完全不合格!给我抓紧时间重做!”
文件夹被粗暴地甩在大雄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混蛋野比,你的时间观念是被狗吃了吗?效率!效率懂不懂?就你这蜗牛速度,难怪项目总是拖后腿!我警告你!如果你下班前交不出全新的方案!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社长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大雄脸上,他就像个被当场抓住的窃贼,在周围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缩紧了肩膀,手指死死抠进掌心,指甲带来的刺痛感是此刻唯一的真实。
昨夜燃烧殆尽的精力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和屈辱感,沉甸甸地压垮了他的脊椎。他只能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
“……是,社长。”
整整一个上午,大雄像一台过热的机器,在巨大的压力下勉强运转,胃里空得发疼,太阳穴突突直跳,键盘敲下的每一个字符都显得苍白无力。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一条来自静香的短信,简短得像冰锥:
【大雄,我们分手吧。谢谢你这些年来的陪伴。小夫和出木衫都向我表达了心意……我选择了出木衫,希望你能理解。各自安好。静香。】
文字冰冷,条理清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疏离。
没有争吵,没有预兆,只有一句“各自安好”,像一块巨石砸碎了他心中最后一点关于爱情和温暖的幻想。
小夫,那个总是跟在胖虎身后的跟屁虫,靠着家里关系混得风生水起,满身铜臭的家伙?
出木衫?那个从小到大都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永远沐浴在天才光环下的出木衫英才?
大雄的眼前一阵发黑,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机……他猛地站起身冲向洗手间,反锁隔间门,将头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声地剧烈抽动起来。
十年的感情,无数个笨拙却真诚的瞬间,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抹去。
他被比较,被衡量,然后像一件过时的旧物一样,被彻底丢弃。
咸涩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屈辱和巨大的悲伤,浸湿了衣服的一角。
浑浑噩噩地挨到午休,手机再次响起,是母亲玉子。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大雄,你爸爸他……医生刚找我们谈话了,说情况又恶化了……得用那种进口药……特别贵,家里的积蓄……早就被那个卖保健品的骗子骗光了……你上次寄回来的钱……也……也撑不了几天了……我没办法了……连……连老房子都偷偷抵押了……大雄……妈妈……妈妈真的走投无路了……”
母亲的话语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大雄的心脏。
父亲病重的阴影,家庭财务的彻底崩溃,母亲绝望的哭诉……他仿佛看到那个承载了他所有童年记忆的老宅,正被无形的巨手一点点拖入黑暗的深渊。
“妈,别哭……”
大雄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强忍着巨大的眩晕感。
“我卡里还有点钱……我马上转给你,先给爸用药……房子的事我们再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用颤抖的手指操作着手机银行App,将账户里仅存的,原本打算用来交下季度房租和应付日常开销的最后一笔钱,全部转了出去。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转账成功”和瞬间归零的余额,一种冰冷的虚无感充斥着他的心,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坐在冰冷的马桶盖上,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傍晚,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那个勉强称之为“家”的出租屋,却发现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他在看到大雄的那一刻,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尖上:
“你就是野比大雄是吧?等你半天了!” 那人叼着烟,斜睨着他,吐出一口劣质的烟雾。
“你被那个二手房东坑了!我才是真正的房东!这房子根本不允许转租!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他还多收了两个月的房租!现在卷款跑路了!
你今天立刻给我搬走!明天我来收房!”
他恶狠狠地掸了掸烟灰,把一份复印的合同条款拍在大雄胸前。
大雄没有争辩,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愤怒……他默默地接过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纸片,麻木地绕过房东。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空洞得像是某种倒计时。
世界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和色彩,就像一场荒诞的默剧。
他租这房子,签了合同,付了押金和租金,结果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他最后的容身之所,就这样被无情地剥夺了?巨大的疲惫和绝望像黑色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
大雄茫然地,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这栋破旧居民楼的天台。
夜风带着都市特有的浑浊气味,呼啸着吹乱了他本就凌乱的头发。城市璀璨的霓虹在脚下铺开,像一片冰冷的光海,遥远而疏离。
那些光,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他。
他走到天台边缘,粗糙的水泥台面硌着鞋底。
风更大了,吹得他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他低头,看着下方如同深渊巨口的街道,车辆像微小的甲虫无声穿行。
死亡,在此刻显得如此平静,如此有吸引力。
它许诺终结这无休止的痛苦,屈辱,失败和无望的挣扎。
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涌现,像锋利的玻璃渣,反复切割着他麻木的神经。
“没用的废物!”
“考零分还有脸吃饭?”
小时候父亲的棍棒,母的斥责,尖锐刺耳。
放学路上被堵在墙角,胖虎砂锅大的拳头砸在身上,闷痛伴随着小夫尖利的笑声:
“没用的野比大雄!连哭都那么难看!”
深夜,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年幼的他趴在书桌前,铅笔在纸上笨拙地移动,画着一个圆滚滚的蓝色轮廓,大大的眼睛,没有耳朵。
他一边画,一边小声地,带着哭腔自言自语:
“哆啦A梦……你在哪里啊……他们都说你是假的……可我好希望你能来帮帮我……”
那个蓝色的幻影,是他整个灰暗童年里,唯一的光,唯一的希望……
尽管所有人都告诉他,那只是个可笑的梦。
“呵……”
大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眼泪无声地滑落。
原来,从小到大,他从未真正摆脱过那个“废物”的标签。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他终究,还是那个一无是处,被所有人抛弃的野比大雄。
“再见了,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
他闭上眼,身体微微前倾,准备拥抱那永恒的黑暗和解脱。
就在这千钧一发,身体即将彻底坠入虚无深渊的瞬间——
“怎么了大雄?这就要放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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