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收了精神力,缩起身子,躲到高大的铁树盆景后面,然后开始不着痕迹的轻吐纳,想利用这点时间,运行几下小周天。多少恢复点体力,当然,目的还是为了增加一丝的精神力,便用的过多,已接近下限。
内厅里,褚会长坐在他那张宽大的茶台主位上,面色平静地沏着茶,仿佛来的不是国家安全局的巡察使,只是一位客人。
秦大巡察刚刚想再来段以理服人,可见对方,刚刚死皮赖脸推的干净,现在把茶都泡上。她紧了紧身子,让自己更挺拔,然后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褚会长,准备再说更重的话。
“秦巡察使,您喝茶!”褚会长打断话,捧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您消消气,喝杯茶慢慢说。您说的那个什么……临时账号流水?哎呀,我们会所每天往来账户那么多,临时账户更是数不胜数,这突然要查某一时间点的某一个,总得给老夫一点时间调取数据吧?”褚会长像是服软的说。
就在这时,拱门下的左边士兵,忽然将手臂抬高,对着李信方向对了过去。不一会儿,手臂上三维投影像,李信坐在铁树后的模样!在全息图旁边显示一行字:“未成年,低级体魄,低精神力。无害!”
李信终究还是被发现。
士兵便朝秦巡察走去,招致她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倏地扫向前来的卫兵。
“是谁?”秦巡察说话冰冷,带着凛冽的杀气。
士兵只得又靠近一步,伸手,让全息图更清楚展现给秦巡察。
那个沏茶的褚会长,在女官员斜侧面,眼睛一转刚好看到全息图“李信”。浑身一僵,像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好在褚会长立马发现自己不对!便故意“哈哈”笑了两声,恰到好处地吸引了秦巡察的注意力。
“哎呀,秦巡察使别紧张。”褚会长笑着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估计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又跑来了。这孩子,有事没事就爱往我这儿钻,前天晚上还来过,好像你见过他。”
他说着,目光也看似随意地瞥了一眼李信的方向,眼神里没有任何惊讶,反而带着宠弱的苦笑,随即又看向秦巡察,无奈道:“上次苏家那小子来找茬,不就是他也在场嘛?还是您给调解的,忘了?小孩子家家的,没见过那么大阵仗,估计是看您这气势,吓得不敢出来了。”
秦大巡察使秀眉微蹙,显然想起了上次那个“非法交易”的乌龙事件。对那个有点小聪明,和褚会长一唱一和把她绕进去的少年有点印象。
听褚会长这么一说,警惕心稍稍降低了一些,但职业习惯仍让她对那个方向保持着关注。
“让他出来。”秦悦的声音依旧不容置疑,但杀气减了不少。
褚会长朝李信的方向招了招手,语气带着长辈的嗔怪:“小子,躲那儿干嘛?没看见我这儿有贵客吗?还不快出来给秦巡察使问好?”
李信的心脏还在狂跳,但他瞬间明白了褚会长的意思——继续演下去!把上次那场“熟人询问”的戏码接着演!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发软的双腿站稳,脸上挤出一个高中生见到大人物时该有的、带着几分紧张和局促的表情,从铁树后面慢慢挪了出来。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秦大巡察使的眼睛,声音微微发颤,仿佛真的被吓到了:“褚、褚叔……秦巡察使大人……我、我不知道您有客人,我就是……就是想来问问您……”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因为秦大巡察使大声发话,“是不是你?”
没由来,没准备!啥都没有的一句大官话,李信顿时整个人冰凉麻一连串的负面感觉,差一点顺着秦巡察使回答,“是我一人干的,要抓就抓我!”这是之前早早在头脑中埋下的话,为了应付万一被抓。好在,多少还是恢复了一些精神力,顶住这波李信认为是精神力攻击。
自从看到三千大世界墟上的诸多不可思议的事与物,李信已经知道了自己那点道行太低微,说不定秦大巡察都是此道高手,就把头放得更低。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你知道我在这?”
李信将头抬起,用坚定的目光看向秦巡察使,点了点头!
在制式的帽檐下,只有半张脸的女人,就仅看的见的部分,同样冷傲有层次,仅少许透出女性魅力的弧线。
只见秦巡察使嘴角轻轻的一挑,“上次你昂了个脖子像头小公鸡与我理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是士兵吗?可这两士兵不是上次的!还有,顺便问你一下,你怎么来这里的,要说实话。”
从秦大巡察使听的最后两个字,冰冷且玩味。
李信头皮一麻,正飞速思考“怎么知道?”和如何编造一个看似合理的时间。是撒谎说坐公交,还是说步行?不同选择需要不同的细节支撑,一个不慎就会露出马脚。
“我进来时,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和上次您来时差不多。早上九点多出来,我习惯公交车,可这次……”李信想好了,准备编个同学家的车,刚好经过身边的故事!
就在他迟疑的这零点几秒,褚会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地打断了他,也成功地将秦悦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哎呦我的秦大巡察使!”褚会长一拍大腿,脸上堆满了又是无奈又是亲昵的笑容,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罕见的、只有对极熟之人才会有的调侃,“你这审犯人的毛病又犯了是吧?对着个孩子也这么步步紧逼!怎么,怀疑我这不成器的侄子能黑了你的‘遥光’项目?他要是有那本事,我还开这会所干嘛?早把他供起来当招财猫了!”
他这话说得极其大胆,甚至有些逾越。
反让秦大巡察使怔了一下,只是下一秒,喉咙里“嗯!”了一个,“时间差不多,稍长点不奇怪,坐公交……”她没细说,也就是没去细想,锐利的目光转向褚会长,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两人之间的李信,这时,搞得云里雾里,心想:这种语气……不像是对大巡察使,倒像是对一个认识了很久、关系匪浅的……
而褚会长趁热打铁,看都不看盯着他的审视目光,自顾自地对着李信笑骂,:“你小子也是,平时皮得跟个猴似的,上次闹的!没被你父母按在家里复习,不是快高考了?”
“哦!秦大巡察使,秦大小姐,秦悦,这小子父母亲你也应该认识,考古的李恒和史学家余慧!”
“哦!”秦大巡察使秦悦,就那半张脸,像万年冰封的,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脸松弛了三分。
而李刚听会长一连串的称呼,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李信外焦里嫩。秦悦巡察使……难道……会长?两人之间,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旧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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