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窗外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玻璃，发出细密的声响。
客厅里早已没了动静，苏倾城似乎也回到了卧室，整个家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车灯，在墙壁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影。
储藏室内，林凡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仿佛掠过一丝极淡的金芒，随即隐去。经过几个小时的调息和推演，他不仅巩固了刚刚提升的体质，更将《龙皇经》锻体篇记载的几种基础格斗技巧融会贯通。虽然远谈不上精通，但对付普通人，已经绰绰有余。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换上了一身深色的旧运动服。这身衣服便于活动，且不惹人注目。
轻轻推开房门，客厅里一片黑暗。他如同暗夜中的狸猫，脚步轻盈得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经过苏倾城紧闭的卧室房门时，他停顿了一瞬，侧耳倾听，里面传来均匀而疲惫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但睡梦中或许也并不安稳。
林凡眼神微凝，不再犹豫，悄无声息地打开大门，闪身融入外面的雨夜之中。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在深夜主动外出，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冰冷的雨丝落在脸上，带来一丝凉意，却让他感觉格外清醒。体内的那缕龙皇真气自发运转，驱散着寒意，让他的感官在雨夜里变得更加敏锐。他能清晰地听到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能闻到空气中湿润的泥土气息，甚至能感知到远处模糊的生命气息。
根据白天查到的零碎信息，天海商贸的地址在城西的老工业区附近，那里鱼龙混杂，治安一向不佳。王天海将公司设在那里，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林凡没有选择公共交通，也没有打车。他需要时间思考和观察，同时也想试试自己提升后的体能。他深吸一口气，腿部微微发力，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速度远超常人，在雨夜的街道上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但他毫不在意。迎面而来的风刮在脸上，带着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意。这种掌控力量、飞速奔驰的感觉，他已经太久没有体验过了！
三年来的压抑和屈辱，仿佛都在这奔跑中被一点点宣泄出去。
城西，老工业区。随着距离的接近，周围的环境变得破败起来，路灯昏暗，甚至有些已经损坏。一些看起来游手好闲的青年聚在屋檐下躲雨，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深夜独行的身影。
林凡无视了这些目光，他的目标很明确。根据记忆中的地址，他拐进一条堆满废弃建材的小路，尽头处，一栋三层高的旧楼矗立在黑暗中，只有二楼的一个窗户还亮着灯，隐约传来喧闹的音乐声和男人的笑骂声。
楼门口挂着一个歪斜的牌子：天海商贸。
就是这里了。
林凡停下脚步，站在楼对面的阴影里，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抬头看向那扇亮灯的窗户，眼神冰冷。
他能感觉到，那扇窗户后面，有不止一股混乱而充满戾气的气息。
看来，王天海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很懂得“保护”自己的无赖。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样，正好。
他正需要一些活靶子，来验证一下这初步觉醒的龙皇之力，究竟有多大分量。
他没有丝毫犹豫，迈开步子，径直朝着那栋旧楼的大门走去。脚步沉稳，踏在积水的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雨夜里，仿佛死神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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