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苏老论道，秘闻惊人心
清晨的阳光透过听竹轩的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林风从深沉的调息中醒来，体内那截参须炼化的药力已被完全吸收，只觉得通体舒泰，精神饱满，昨夜消耗的心神尽数恢复，甚至更胜往昔。
有仆人准时送来精致的早餐，态度恭敬却不多言。用完早餐不久，陈助理便准时到来。
“林先生，苏老请您过去一叙。”
再次来到苏文渊那间临水的茶室，气氛却与上次略有不同。苏老的气色似乎比前两次见时都好上些许，眉宇间的病态倦容淡了很多，眼神更加深邃明亮。他看到林风进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林小友，看来昨夜休息得不错。”苏文渊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风一眼，似乎察觉到了他气息上的细微变化。
林风心中微凛，苏老的感知果然敏锐。他坦然坐下：“托苏老的福，环境清幽，确实休息得很好。还要再次感谢苏老昨夜援手。”
苏文渊摆摆手，亲自执壶为林风斟茶：“些许宵小，不足挂齿。倒是让林小友受惊了。赵家那小子的手段，是越来越下作了。”他语气平淡，却直接点破了幕后主使。
林风并不意外苏家能查到赵磊头上，只是没想到苏老会如此直接地说出来。
“苏老明察秋毫。”
“不是老夫明察，是有些人做得太明显。”苏文渊笑了笑，放下茶壶，神色稍稍严肃了一些，“林小友，经过昨夜之事，想必你也明白，赵家，或者说赵磊，已经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今后有何打算？”
林风沉吟片刻，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快提升实力，总有清算之时。”他的话简洁，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苏文渊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好志气。不过，单凭个人勇武，欲撼动赵家这般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难如登天。赵家背后，牵扯的利益和力量，远超你的想象。”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道：“林小友，你可知这世间，除了世俗的钱权之力，还存在着一些……超乎常人理解的力量和传承？”
林风心中猛地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苏老指的是？”
苏文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老夫观小友，眼力超凡，身手不凡，更难得的是，似乎对气机、对药材有着异乎常人的感知。恕老夫冒昧，小友可是得了某种……上古传承？”
林风沉默了一下。苏文渊眼光毒辣，显然早已看出他的不凡绝非偶然。既然对方坦诚相待，自己再完全隐瞒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但他也不会全盘托出。
“晚辈确实有些际遇，偶得一些粗浅的养气法门，对古物药材比常人敏感些罢了。谈不上传承。”他半真半假地答道。
苏文渊闻言，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点了点头：“际遇便是缘法。小友不必过谦。你能看出老夫痼疾，能识破那株伪参王，更能从黑市安然脱身并反将一军，岂是‘粗浅’二字可以概括？”
他喝了一口茶，悠悠道：“这世间，确有凡人难以触及的层面。古老相传，有炼气士餐霞饮露，有异能者掌控风火，更有丹道医道传承，可活死人肉白骨。虽大多湮灭于历史长河，沦为传说，但总有些许碎片遗泽，被某些家族或幸运儿所得。”
林风屏息凝神，知道苏老即将透露一些真正的秘辛。
“我苏家祖上，便偶得半卷残缺的丹道秘录和一些粗浅的养气法门，方能延绵至今，积累下些许家业。”苏文渊语气平淡，却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老夫这身伤病，也是早年强行修炼那残缺法门，急于求成所致。”
林风恍然，原来如此！难怪苏家能拥有如此势力，难怪苏老体内那股生机如此顽强却又带着隐患！
“那赵家能迅速崛起，背后恐怕也未必干净。”苏文渊语气转冷，“据老夫所知，赵家背后，似乎隐约站着某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网罗了不少身怀异术或是得了残缺传承之人，行事诡秘，手段狠辣，为其攫取财富和资源。赵磊如此肆无忌惮，恐怕也与此有关。”
组织？网罗异人？
林风心中掀起波澜。这无疑解释了许多疑惑，也让赵家的威胁级别再次提升。
“苏老可知那组织具体名号？有何特征？”
苏文渊摇摇头：“对方隐藏极深，老夫也只是通过一些零星线索和早年旧事推测而知，知其存在，却难知其详。或许称之为‘影殿’？只是一个代称，无人证实。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组织对各类上古遗物、珍稀药材、乃至身怀特异之处的人，都极为感兴趣。”
林风瞬间想到了自己的眼睛，想到了那紫玉蝉和参王！难道……
苏文渊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意味深长地道：“怀璧其罪。小友身负异禀，又接连入手重宝，日后还需万分小心才是。这也是老夫请你来云麓苑的原因之一，至少在这里，‘影殿’的手还不敢轻易伸进来。”
谈话至此，林风对苏老的用意和当前的处境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苏家示好，既是投资，也是一种联合自保。
“多谢苏老坦言相告。”林风郑重道谢。
“不必客气。”苏文渊摆摆手，忽然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林风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期待，“林小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你既能一眼看穿老夫病情根源，不知对修复这修炼受损的经脉脏腑，可有何见解？”
他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延命求生，是任何人的本能，尤其是他这种曾经触摸过非凡门槛却因此坠落的人。
林风对此早有预料。他沉吟片刻，道：“苏老之伤，乃本源受损，生机流逝，非寻常药石能医。需以蕴含磅礴生机之本源宝物，辅以特殊法门，徐徐图之，或有一线生机。”
苏文渊眼中猛地爆发出璀璨的精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本源宝物？特殊法门？小友可知何处寻觅？何种法门？”
林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道：“法门晚辈或有粗浅之见，但需时间印证。至于本源宝物……”他目光微微扫向听竹轩的方向，“或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文渊是何等人物，瞬间明白了林风的暗示——那木盒中之物！他激动得手指微微颤抖，但很快强行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是交易，也是考验。
“小友需要什么？但说无妨！只要苏家力所能及，绝无二话！”苏文渊斩钉截铁地说道。延寿续命的希望，值得付出任何代价。
林风需要苏家的资源和庇护来对抗赵家和那神秘的“影殿”，而苏文渊则需要林风的能力和那“本源宝物”来治疗旧伤。利益一致，合作便有了坚实的基础。
“晚辈需要一些东西。”林风也不客气，列出早已想好的清单，“一尊品质上乘的古董丹炉，年份越久远越好；一些上了年份的辅药，清单我稍后给您；另外，还需要苏家情报网的共享，尤其是关于赵家、‘影殿’以及各类奇物异宝出现的消息。”
苏文渊听完，毫不犹豫：“好！丹炉和药材，苏家库藏或许就有，即便没有，老夫也会倾尽全力为你寻来！情报共享更是不在话下！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苏家最尊贵的客卿！”
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就此达成。
离开茶室时，林风手中多了一枚象征苏家最高等级客卿的紫檀木令，凭此令可调动苏家部分资源和人力。
回到听竹轩，林风心情并未完全放松。苏老透露的“影殿”信息，让他感到了更大的压力。但压力也是动力。
他看向那株参王，眼神坚定。
炼丹疗伤，提升实力，追查影殿，清算旧仇！
前方的路依然布满荆棘，但至少此刻，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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