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莫揉着摔疼的屁股,龇牙咧嘴,但脸上满是回到熟悉环境的兴奋,“我们真的回来啦!”
士郎长舒一口气,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终于……回来了。”
他看向身边的Saber,发现她也正环顾四周,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
然而,这份重聚的喜悦很快被一种异样的寂静所打破。
家里太安静了。
往常这个时间,要么是伊莉雅看电视的声音,要么是爱丽哼着歌准备晚餐,要么就是切嗣在书房捣鼓什么。
可现在,除了他们三人的呼吸声,一片死寂。
“奇怪,家里没人吗?”士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疑惑地下楼走向客厅。
Saber也警惕地站起身,将小莫护在身后。
当士郎拉开客厅的拉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石化,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客厅正中央的矮桌上,赫然摆放着三张放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正是他自己、Saber和小莫!
照片前还摆着几盘已经有些干瘪的水果和点心,香炉里插着三根烧了一半就熄灭的线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火和淡淡悲伤混合的古怪气味。
而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沙发上坐着的一群人——
爱丽丝菲尔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原本光彩照人的银发有些凌乱,正靠在沙发扶手上,用手帕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地低声啜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伊莉雅则蜷缩在爱丽身边,小脸苍白,眼睛又红又肿,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印着士郎笑脸的抱枕,把脸埋在里面,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
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和地垫上,远坂凛、间桐樱、露维娅三人赫然在列!
凛穿着一身素色和服,平时傲娇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悲伤和……一丝愤懑?她咬着嘴唇,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在控诉命运的不公。
樱则安静地坐在垫子上,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颊,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握到发白的双手,暴露了她内心的巨大痛苦,像一朵在风雨中凋零的紫罗兰。
露维娅更是夸张,她居然换上了一套剪裁考究的黑色洋装,手里还捏着一块黑丝绒手帕,时不时优雅地拭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表情是一种混合着悲伤、不甘和“本小姐居然被如此对待”的复杂怨念。
这三个人的气场,像极了某部豪门恩怨剧里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
整个客厅,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悲痛欲绝的氛围中,堪比小型追悼会现场。
与这悲伤到极点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客厅角落的地板上,克洛伊(小黑)正盘腿坐着,面前摊开一包超大份薯片,嘴里咔嚓咔嚓嚼得正香。
她一边看着眼前这出“悲情大戏”,一边还时不时点评两句,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哇哦,妈妈的哭戏今天超水平发挥啊!这眼泪,啧啧,说流就流!”
“凛姐姐那副‘负心汉死了我还没报仇’的表情绝了!”
“樱姐姐的无声哭泣最有杀伤力!”
“露维娅姐姐……呃,演技稍微有点浮夸,下次收敛点哈。”
她甚至还拿起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完全是一副看电视剧的悠闲姿态。
士郎、Saber和小莫三人,就这样僵在客厅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大脑彻底宕机。
小莫最先反应过来,她指着桌上的黑白照片,小脸皱成一团,声音带着哭腔:“妈妈!父王!为什么我们的照片是黑白的?还摆在桌子上?我们死了吗?”
她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客厅里悲伤的“结界”!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
爱丽的哭声戛然而止,伊莉雅的呜咽卡在喉咙里,凛空洞的眼神瞬间聚焦,樱颤抖的肩膀僵住,连露维娅擦眼泪的动作都定格了。
几双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齐刷刷地射向门口!
当她们看清站在那里的,正是照片上那三个“已故”之人时——
“咿呀——!!!”爱丽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手帕掉在地上,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鬼、鬼啊!!!”伊莉雅吓得把抱枕扔了出去,一头扎进爱丽怀里!
凛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着士郎:“你、你……卫宫士郎?!你不是已经……太好…”
樱捂住嘴,眼泪这次是真的涌了出来,不过是惊吓的眼泪:“学、学长……是……是幻觉吗?”
露维娅更是夸张,直接后退一步,差点碰倒旁边的花瓶:“土、土狼?!你的灵魂回来索命了吗?!快把本小姐带走吧!!”
客厅里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质问声、哭泣声响成一片。
“等等!等等!我们没死!我们活得好好的!”
士郎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大声解释,同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胳膊,确认是温热的。
Saber也上前一步,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悦:“此乃何意?为何设此灵堂?咒余等死乎?”
她的呆毛因为不悦而微微晃动。
这时,角落里的小黑终于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薯片渣。
克洛伊幸灾乐祸地笑道:“看吧看吧!我就说他们没那么容易死嘛!肯定是掉进哪个异世界副本旅游去了!你们非要搞这一出,吓到自己了吧?哈哈哈!”
经过小黑这么一打岔,以及士郎三人生动地站在面前的事实,众人终于慢慢从“见鬼”的惊恐中缓过神来,开始意识到……他们可能闹了个天大的乌龙。
爱丽颤抖着上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士郎的脸,又摸了摸小莫的头,感受到真实的触感后,哇地一声又哭了,这次是喜极而泣:“小士郎!阿尔托莉雅!小莫!你们真的没死!太好了!呜呜呜……”
伊莉雅也扑过来,紧紧抱住士郎的腰,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服上:“欧尼酱!大笨蛋!吓死我了!”
凛、樱、露维娅三人则表情异常精彩,从惊恐到尴尬,从尴尬到羞愤,尤其是想到自己刚才那副“未亡人”的样子被正主看个正着,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凛的脸红得像番茄,樱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露维娅则用扇子拼命扇风,掩饰窘迫
混乱过后,众人终于坐下来(灵堂迅速被撤下),士郎开始解释他们这几个月的“奇幻漂流”——从被魔法阵吸走,到仙舟罗浮的奇遇,再到匹诺康尼的冒险,最后被神秘法阵送回来。
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爱丽和伊莉雅紧紧挨着士郎和Saber,生怕他们再消失。小黑则听得两眼放光,直呼“刺激!下次带上我!”
而凛、樱、露维娅三人则坐在稍远的地方,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的尴尬。
尤其是当士郎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她们时,三人都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士郎看着她们,想起Archer的警告和那个噩梦,心里叹了口气,知道有些问题,是时候必须面对和解决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安抚好受惊的家人,以及……处理掉那三张晦气的黑白照片!
卫宫家的生活,在经历了一场啼笑皆非的“生死误会”后,似乎终于要回归日常了。
只是,某些悄然改变的关系和情感,恐怕再难回到从前那般“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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