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少室山那纷扰之地,月乘风与天山童姥并未立刻返回天山,也未直奔大理。月乘风有心让童姥散心,便提议道:“姥姥,久闻江南至大理,沿途风光各异,既然此番下山,不如我们放缓行程,一路游玩过去,也好领略这中原与大理的不同景致。”
童姥睨了他一眼,轻哼道:“就你小子花样多。”话虽如此,她却也未反对。数十年来,她不是闭关修炼,便是执掌灵鹫宫,何曾有过这般闲情逸致?与月乘风相处日久,又共历生死,她心中那层坚冰早已融化不少,对这提议隐隐也有些意动。
于是,两人便真个放慢脚步,如同寻常旅人,一路南行。他们登临过湘西的奇峰,泛舟于洞庭的浩渺,品尝了苗疆的异俗,领略了滇池的秀美。月乘风心思细腻,沿途安排无不妥帖,童姥虽不言,但眉宇间那常年凝聚的煞气,却也在这山水之间淡去了几分,偶尔甚至会对着某些新奇景致多看几眼。这段游历,花了他们近月时光。
而另一边,在少室山风波平息后,段誉、木婉清以及玄慈方丈圆寂后需要稳定局面的少林众僧处理完手尾,便即刻动身返回了大理。段誉心系国事,也挂念父亲段正淳(虽知非亲生,但养育之恩重如山)与天龙寺的诸位长辈,归心似箭,行程自然快上许多。因此,当月乘风与童姥不紧不慢地抵达大理时,段誉等人早已回归多日。
进入大理国境,苍山洱海,风光如画。月乘风稍作打听,便知如今大理局势:段正明(本尘)于天龙寺清修,不问俗务;段正淳作为摄政王,总揽朝政,虽后院因诸位“王妃”不甚安宁,但于国事上还算勤勉;世子段誉则跟随伯父、父亲学习治国之道,并精研武学,与木婉清姑娘感情甚笃。
月乘风并未直接前往皇宫,而是与童姥先去了天龙寺。
听闻月乘风来访,段誉与木婉清很快便从宫中赶来,枯荣大师与本尘方丈(段正明)也相继出现。
“月兄!少室山一别,不想今日能在大理重逢!”段誉见到月乘风,十分欣喜,连忙上前见礼。他气质愈发沉稳,已具王者风范,但对月乘风的感激与友情未变。木婉清也微微颔首致意。
当段誉看到月乘风身旁那女童模样、气息却如渊似海的童姥时,不由得心中一凛,恭敬行礼:“晚辈段誉,见过前辈。”木婉清也随之行礼。
月乘风笑着介绍:“段兄,木姑娘,这位是我家中长辈,天山童姥。”
童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在段誉身上扫过,倒是微微点了点头。
寒暄过后,月乘风开门见山,对枯荣大师与本尘方丈拱手道:“二位大师,段兄,晚辈此次冒昧来访,实有两事相求。”
“月施主但说无妨。”本尘方丈开口道。
“这第一事,乃是为我这位长辈。”月乘风语气诚恳,“姥姥因早年修行之故,身体留有隐患,多年来寻求化解之法。近日偶得机缘,参详了少林《易筋》、《洗髓》二经,略有所得。然晚辈思忖,贵寺《枯荣禅功》蕴含生死枯荣之无上妙理,其‘非枯非荣、非假非空’的禅意,或许正能补足前两部经书之未尽之处,对彻底根除姥姥体内沉疴或有奇效。故此,晚辈厚颜,想向大师求借《枯荣禅功》一观,只为研习救治之法,绝无他意,更不会外传。”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第二事,则是为晚辈自身。久闻段氏《一阳指》乃天下指法之翘楚,精妙绝伦。晚辈于轻功身法一道略有心得,曾习得一门名为《凌波微步》的步法,依伏羲六十四卦而行,步履精妙,于闪转腾挪、趋避进退间别有奥妙。晚辈愿以此《凌波微步》之法,与贵寺交换《一阳指》的修炼法门,相互印证,共同弘扬武学。”
月乘风给出的条件极具诚意。《枯荣禅功》是为救治长辈,情有可原,而他愿意拿出同样玄妙无比的《凌波微步》来交换《一阳指》,显示了公平交换的态度,也给了段氏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不仅能得到一门绝世轻功,更能与灵鹫宫这等势力结下更深的善缘。他还补充道:“若蒙应允,灵鹫宫愿与大理永结盟好,在他日大理若有外患之时,可酌情相助。”
段誉闻言,面露难色,看向枯荣大师与本尘。他心地仁厚,感念月乘风之恩,又听闻是为救治长辈,心中是愿意相助的,但深知《枯荣禅功》与《一阳指》皆是段氏不传之秘,规矩森严。
枯荣大师那半枯半荣的脸上无喜无悲,沉吟良久,缓缓道:“月施主,非是老衲不愿成全。只是《枯荣禅功》乃祖上所传,有严规,非段氏嫡传与天龙寺住持,不可轻传。至于《一阳指》……”
这时,本尘方丈(段正明)开口道:“师叔,月施主于誉儿有恩,于江湖有义。此番所求,《枯荣禅功》是为救治长辈,孝心可悯;以《凌波微步》换《一阳指》,亦是公平交易,更显诚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段氏武学,若能与人交流印证,取长补短,未必是坏事。何况还能结一强援,于国于民,皆有利焉。”
他身为前国君,考虑得更深更远。灵鹫宫的友谊,对大理至关重要。
枯荣大师看向本尘,又看了看神色恳切的段誉,最终目光落在气息渊深的童姥身上,缓缓道:“既如此……《一阳指》交换《凌波微步》之事,老衲可做主应下。至于《枯荣禅功》……”他顿了顿,“可允月施主与童姥尊主,在天龙寺内,由老衲亲自讲解其精义三日。不录文字,不传图谱,只凭自身领悟。能得多少,全看缘法。如此,既全了月施主孝心,亦未完全违背祖训。”
这相当于一次性的、有限度的传授,核心奥秘仍掌握在枯荣手中,而《一阳指》与《凌波微步》则是实打实的交换。
月乘风与童姥对视一眼,均觉得此法可行。以他二人之能,三日聆听讲解,足以领悟《枯荣禅功》的核心精要。而用《凌波微步》换《一阳指》,各取所需,甚是公平。
月乘风当即拱手:“多谢大师成全!如此甚好!”
童姥也微微颔首,算是认可。
接下来几日,月乘风先将《凌波微步》的步法口诀、卦象方位详细传授给段誉及天龙寺指定的僧人(由段誉负责后续传授给合适族人),而段氏这边,则由本尘方丈亲自将《一阳指》的运劲法门、内力口诀传授给月乘风。
交换完毕,双方皆大欢喜。段誉得此精妙步法,实力无疑能更上一层楼;月乘风得了名震天下的《一阳指》,指法一道必将更加完善。
随后,月乘风与童姥便在天龙寺静室之中,聆听枯荣大师讲解《枯荣禅功》的奥秘。三日之间,枯荣大师将那“非枯非荣、亦枯亦荣”的玄妙禅理娓娓道来,月乘风与童姥皆是武学大宗师,悟性超绝,听得如痴如醉,与自身所学相互印证,均觉受益匪浅。童姥更是隐隐感觉,体内那困扰她多年的滞涩之处,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
三日之期一到,月乘风与童姥准时离开静室。两人皆是对枯荣大师郑重道谢。
离开天龙寺时,月乘风再次重申了灵鹫宫与大理永结盟好的承诺。
段誉与木婉清亲自将二人送出大理城。
“月兄,童姥前辈,保重!他日若有暇,定要来大理做客!”段誉拱手道别,此番交易,他亦觉得十分圆满。
“段兄,木姑娘,后会有期!”月乘风微笑回应,与童姥飘然离去。
此番大理之行,月乘风不仅如愿获得了《枯荣禅功》的精义,更以《凌波微步》换得了《一阳指》绝学,与大理段氏结下了牢固的同盟关系,可谓收获巨大。而童姥也看到了彻底化解痼疾的曙光。两人带着丰硕的成果,心满意足地踏上了返回天山缥缈峰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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