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满心欢喜地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村里突然传出了一些流言蜚语,像阴霾一样笼罩着我们。那些难听的话,一句句传进我们的耳朵里。
我那天扛着刚从镇打印店取的果园规划图往爱桃家走,刚过村口老槐树,就听见井台边吵得热火朝天。王婶叉着腰站在石磨旁,唾沫星子随着话头飞:“昨儿后晌我蹲在山坳摘野菜,瞅见罗爱桃跟陆宗坪头挨着头看图纸,俩人凑得那叫一个近!天都黑透了还不回家,指定没干好事!”
旁边李嫂赶紧凑上前,声音压得低却故意让周围人听见:“可不是嘛!前儿我家狗蛋从学堂回来跟我说,罗爱桃家晚上亮灯到半夜,陆大夫的自行车就斜在院门口。一个寡妇一个光棍,大晚上关起门来,能有啥正经事?”
我听得火冒三丈,刚要上前理论,路过的张大爷悄悄拽了拽我袖子:“宗坪,别跟她们置气!这群闲婆子就靠嚼舌根过日子,你越搭茬她们越起劲。爱桃还在家等着呢,先去跟她商量正事要紧。” 我攥紧手里卷边的规划图,想想爱桃还在盼着消息,只好咬咬牙往她家走。
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哭声,不是断断续续的抽噎,是那种憋在喉咙里、怕惊动旁人的呜咽。我心里一紧,推开门就看见爱桃坐在床边,怀里抱着儿子小远的作业本,眼泪一滴接一滴砸在纸页上 —— 那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画着个女人,旁边写着 “坏妈妈”。
“爱桃嫂子,你别听她们瞎说,那些都是谣言。” 我赶紧把规划图放在桌角,递过帕子。
爱桃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声音发哑:“陆大夫,我不是怕自己受委屈。刚才小远从学堂回来,进门就躲在衣柜里哭,说同桌骂他‘没爹的娃,妈还勾汉子’,还把他的橡皮扔进泥里。你说我这当妈的,连让娃抬着头做人都做不到……” 她说着又捂住嘴,肩膀一抽一抽的,连桌上的搪瓷碗都跟着晃。
我看着她手里皱巴巴的作业本,想起上周跟她去县农科所的事 —— 为了问清脆桃苗的栽种时间,她在零下的寒风里站了三个钟头,冻得手指蜷曲还攥着笔记本;想起熬夜改规划图时,她抱着小远在旁边缝补旧衣服,小远困得睁不开眼还说 “妈妈,等果园结果了,我要给你买新棉袄”。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爱桃嫂子,你忘了咱们为啥要建果园?” 我把规划图展开,指着上面标记的 “早熟桃种植区”,“你说等小远放暑假,就让他摘最甜的桃吃;咱们还计划留一块地种草莓,让村里的娃都来体验采摘。这些不是瞎想,是咱们一步步能做到的事!”
爱桃抹了把眼泪,手指轻轻摸着图纸上的桃树苗图案:“我知道…… 可她们说得太难听了,我怕村里人都不待见我们,到时候连地块都没法选……”
话音刚落,院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王婶拎着个空盐罐走进来,眼神扫过桌上的规划图,阴阳怪气地说:“哟,陆大夫也在啊?这大白天的,俩人关着门商量啥‘大事’呢?” 她故意把 “大事” 两个字咬得很重,还朝爱桃挤了挤眼。
爱桃猛地站起来,手里的作业本攥得发白:“王婶,我跟陆大夫是在商量建果园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啊?” 王婶把盐罐往桌上一放,发出 “哐当” 一声响,“寡妇家白天跟男人跑山坳,晚上留男人在家,这要是传出去,小远以后咋在村里抬头?我这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
“为我好?” 爱桃的声音突然拔高,眼泪又涌了上来却强忍着没掉,“你为我好,就不会在井台边瞎嚷嚷,让小远在学堂被人欺负!我为了凑钱买桃苗,把我娘留给我的银镯子都当了;陆大夫为了找技术资料,连着三天在镇图书馆熬夜。我们没偷没抢,就想靠自己的力气让日子好过点,错哪儿了?”
我指着规划图上县农科所盖的红章:“王婶,这图纸是经过专业指导的,咱们村的山地适合种脆桃,等果园成了,还能带动村里人一起种。你要是不信,明天可以跟我们去山坳看看,我们量的地块、记的土壤数据都在这儿!”
王婶被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攥着盐罐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支支吾吾道:“我…… 我就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你们是干这个……”
这时候张大爷扛着锄头路过,听见屋里的动静走进来:“王婶,前儿我去山坳砍柴,瞅见宗坪和爱桃在量地,笔记本上记满了数字,人家是真干正事。咱们村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人带头想干事,你别在这儿扯后腿!”
王婶没话说,拎着盐罐悻悻地走了,出门时还嘟囔了一句 “我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嘛”。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爱桃坐在桌边,慢慢把作业本抚平,然后拿起规划图:“陆大夫,谢谢你。我想通了,他们爱说就说,我只要把果园建起来,让小远能骄傲地跟同学说‘我妈在种桃树’,比啥都强。”
我点点头,指着图纸上标记的石头地:“明天咱们先去山坳确认地块,把石头多的地方标出来,回头找挖掘机清理。不管难不难,咱们一步一步来!”
爱桃眼里重新有了光,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好,一步一步来!”
虽然怼走了那些嘴贱的人,但建园的难题还摆在眼前,尤其是选地,我们该怎么办?(点击解锁《选地难!石头地咋种》)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应对?评论区等你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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