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谷的初始混沌光芒尚未完全消散,苏瑶指尖仍能感受到那股包容万物的暖意 —— 金灵留下的金色印记与混沌之心融为一体,连带着初始混沌的力量,都变得愈发温润。萧逸尘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方才轮回之力带来的寒意,却驱不散两人心中的疑虑。
“轮回之力…… 轮回之眼……” 柳如峰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手中的柳家秘法典籍被翻得哗哗作响,“古籍中只字未提这两种力量,只在扉页有一句模糊的注脚:‘时之轮转,心之归处’,难道这‘心’,指的就是轮回之眼?”
赫连雪举起王族玉佩,蓝光在空中勾勒出方才轮回裂缝的轮廓:“玉佩能感应到轮回之力并未走远,它像水一样渗透进了天地间的每一处时间节点,尤其是那些发生过重大变故的地方 —— 比如柳家祖宅的大火现场、混沌谷的本源祭坛,还有…… 镇国公府的海棠树下。”
“海棠树下?” 苏瑶心中一震,混沌之心突然泛起与海棠花相似的粉白光芒,识海中闪过母亲柳清沅站在海棠树下的画面 —— 母亲手中似乎握着一枚透明的珠子,珠子里映着旋转的纹路,像极了轮回的轨迹。
“我们立刻回镇国公府!” 苏瑶当机立断,她有种强烈的预感,母亲的失踪与轮回之力有关,而海棠树下,或许藏着找到轮回之眼的关键。
众人快马加鞭赶回镇国公府,刚踏入庭院,就看到那棵百年海棠树有些异样 —— 本该凋谢的花瓣竟重新绽放,且每一片花瓣上都映着细小的光影,像是无数个碎片化的瞬间:有苏瑶幼时荡秋千的模样,有柳清沅浇水的身影,甚至还有未来海棠树枯萎的景象。
“这些是‘时间碎片’!” 守序者(自混沌谷后便一直跟随众人)眼中满是震惊,“轮回之力唤醒了树下的时间节点,让过去、现在、未来的画面同时显现,这说明轮回之眼很可能就藏在树下!”
萧逸尘立刻让人搬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挖掘海棠树下的泥土。挖到三尺深时,铁锹突然碰到了硬物 —— 那是一个透明的玉盒,盒身刻着与花瓣上相同的轮回纹路,正是苏瑶在识海中看到的、母亲手中的那枚盒子。
苏瑶颤抖着打开玉盒,里面放着一枚龙眼大小的透明珠子,珠子里旋转着银白的光晕,正是轮回之眼!珠子旁还放着一张折叠的信纸,是母亲柳清沅的笔迹:
“瑶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踏入轮回裂隙,去寻找阻止‘时间紊乱’的方法。当年我躲进时空裂隙时,发现轮回之力正在加速流失,若不及时补充,天地的时间线会彻底错乱 —— 过去的事会重复发生,未来的灾难会提前降临,而轮回之眼,就是稳定时间线的关键。
可轮回之眼需要‘时之守护者’的血脉才能激活,我作为柳家最后一位时之守护者,必须亲自前往轮回的起点,用血脉为引,重新连接断裂的时间线。切记,不可轻易使用轮回之眼,它能看见过去未来,却也会让人陷入时间的执念,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寻找我。
母亲永远在时间的某一处,守护着你,守护着天下。”
信纸的末尾,画着一个小小的轮回符号,与轮回之眼的纹路完美契合。
苏瑶握着信纸,泪水滴落在玉盒上,混沌之心的金色印记轻轻颤动,像是在安慰她。原来母亲从未远离,只是在另一条时间线上,继续守护着她和天下。
“时之守护者……” 守序者看着轮回之眼,若有所思,“难怪柳清沅夫人能在时空裂隙中存活,还能预见轮回之力的危机,她的血脉本就与时间相连。只是…… 轮回的起点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时间的开端,怎么去寻找?”
柳如峰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本残破的族谱:“柳家族谱记载,柳家的先祖曾在西域的‘时之沙漏’遗迹留下过线索,说那里是‘时间流淌的起点’,或许轮回的起点,就在那里!”
“时之沙漏遗迹?” 苏瑶眼中燃起希望,她握紧轮回之眼,珠子的光晕与混沌之心的光芒交织,“不管在哪里,我都要去!我要找到母亲,和她一起稳定时间线,不让时间紊乱危害天下!”
萧逸尘自然是全力支持,众人立刻收拾行装,准备前往西域。出发前,苏瑶将轮回之眼贴身藏好,珠子的温度与她的体温渐渐融合,偶尔会闪过一丝模糊的画面 —— 有时是母亲在时之沙漏前祈祷的模样,有时是未来天下太平的景象,还有时,会闪过一道身着黑袍的人影,在时之沙漏旁埋下什么东西。
“那道黑袍人影……” 苏瑶心中隐隐不安,“他的气息很熟悉,像是…… 柳玄,又像是初代暗影守护者,可又都不完全像。”
“不管是谁,我们都要小心。” 萧逸尘将玄铁令递给她,“这令牌能感应黑暗之力,若那人与暗影有关,令牌会提前预警。”
众人踏上前往西域的路途,一路上,轮回之眼闪过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 他们看到时之沙漏遗迹藏在西域的 “流沙之海” 深处,那里被一层时间屏障保护着,只有时之守护者的血脉才能打开;他们还看到母亲已抵达遗迹,正在尝试激活时之沙漏,却被一道黑袍人影阻挠,两人在沙漏前展开激战。
“母亲有危险!” 苏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催促众人加快速度,恨不得立刻飞到流沙之海。
历经十日奔波,众人终于抵达流沙之海。这里的沙子泛着银白色的光芒,每一粒沙子都在缓慢地流动,像是凝固的时间。远处的沙丘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沙漏,沙漏的沙子不是普通的石英砂,而是泛着金光的 “时之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滴落。
“那就是时之沙漏!” 柳如峰指着沙漏,激动地喊道。
可就在这时,轮回之眼突然剧烈震动,珠子里闪过一道惨烈的画面:母亲被黑袍人影击中,倒在时之沙漏前,时之砂停止了流动,周围的时间线开始扭曲,无数道黑色的裂缝在沙丘上蔓延 —— 时间紊乱,已经开始了!
“母亲!” 苏瑶不顾一切地朝着沙漏冲去,混沌之心爆发出银金色光芒,试图冲破时间屏障。可屏障的力量太强,她的攻击只在屏障上留下一道微弱的涟漪。
黑袍人影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兜帽下的脸终于露出 —— 那是一张一半属于柳玄,一半属于初代暗影守护者的脸!他的左眼泛着暗影之力的黑光,右眼泛着轮回之力的银光,声音沙哑得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苏瑶…… 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是你!你把母亲怎么样了?” 苏瑶怒喝,混沌之力在体内沸腾,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柳清沅?” 黑袍人影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她不过是我用来激活时之沙漏的‘祭品’罢了。我融合了柳玄的身体和初代暗影守护者的残魂,又吸收了轮回之力,现在的我,既能操控暗影,又能掌控时间,很快就能成为天地的主宰!”
他抬手一挥,周围的时间线突然扭曲,萧逸尘、柳如峰等人瞬间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 时间被暂停了!
“你想干什么?” 苏瑶心中一沉,她是混沌之主,时间暂停对她的影响较小,却也无法完全挣脱。
“干什么?” 黑袍人影一步步走向她,手中凝聚出一道黑色的光刃,“当然是用你的混沌之力和轮回之眼,彻底掌控时间线!有了初始混沌和轮回之力,天下谁还能阻拦我?”
光刃朝着苏瑶的胸口刺来,苏瑶立刻用混沌之心抵挡,金黑光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就在这时,时之沙漏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金光,母亲柳清沅的声音从沙漏中传来,带着虚弱却坚定的力量:“瑶儿,用轮回之眼的力量,连接我的血脉!时之沙漏的核心,就是轮回的起点,只要我们的血脉相连,就能重新启动沙漏,恢复时间线!”
苏瑶心中一喜,她立刻握住轮回之眼,将混沌之力注入其中,珠子的银白光晕暴涨,与沙漏的金光交织。黑袍人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加大光刃的力量,想要阻止苏瑶,却没想到苏瑶竟主动迎了上去 —— 光刃刺穿她的肩膀,她却趁机将轮回之眼按在了时之沙漏上!
“不!” 黑袍人影发出愤怒的咆哮,想要夺回轮回之眼,却被沙漏的金光弹开。
苏瑶的鲜血滴落在沙漏上,与母亲的血脉产生共鸣,沙漏的时之砂重新开始流动,周围被暂停的时间也渐渐恢复。萧逸尘等人挣脱束缚,立刻冲上前,与黑袍人影展开激战。
“瑶儿,快!用初始混沌的力量,净化他体内的暗影和轮回之力!” 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沙漏的金光将黑袍人影牢牢困住。
苏瑶忍着肩膀的疼痛,举起混沌之心,初始混沌的银黑光芒直射黑袍人影。光芒渗入他的体内,柳玄的身体和初代暗影守护者的残魂开始分离,轮回之力也渐渐被剥离。
“不!我不会输!” 黑袍人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扭曲,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危机解除,时之沙漏的光芒渐渐柔和,母亲柳清沅的身影从沙漏中缓缓走出,虽面色苍白,却已无大碍。
“娘!” 苏瑶冲过去,紧紧抱住母亲,泪水滑落,“我终于找到你了!”
“瑶儿,让你担心了。” 柳清沅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眼中满是温柔,“时间线已经恢复稳定,轮回之力也回到了正轨,天下终于可以真正太平了。”
众人看着母女相拥的画面,眼中满是欣慰。守序者走上前,对柳清沅行了一礼:“时之守护者,多亏了你,天地的时间平衡才得以恢复。”
柳清沅点头,看向时之沙漏:“只是…… 轮回之力虽已稳定,却在时间紊乱时留下了一道‘时之裂隙’,裂隙中藏着未来的碎片,若不及时修补,仍有可能引发新的危机。”
“时之裂隙?” 苏瑶心中一紧,“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修补!”
柳清沅指向沙漏的底部,那里有一道细小的黑色裂缝,裂缝中泛着微弱的未来光影 —— 光影中,镇国公府的海棠树突然枯萎,天下再次陷入黑暗,一道熟悉的人影站在黑暗中,手中握着一枚与混沌之心相似却更黑暗的珠子。
“那道人影……” 苏瑶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看清了人影的脸,竟是未来的自己!
柳清沅也看到了光影,脸色骤变:“这是‘未来的变数’,若我们现在不阻止,未来的瑶儿会被黑暗吞噬,成为新的危机源头!时之裂隙就在沙漏底部,要修补它,需要有人进入裂隙,在未来的变数发生前,改变它的轨迹。”
“我去!” 苏瑶立刻说道,眼中满是坚定,“这是我的未来,我必须去阻止它,不能让自己成为危害天下的人!”
萧逸尘立刻拉住她,眼中满是担忧:“瑶儿,太危险了!进入时之裂隙,可能会被困在未来,永远回不来!”
“我必须去。” 苏瑶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坚定,“为了天下,为了母亲,也为了你,我不能让未来的悲剧发生。放心,我有混沌之心和轮回之眼,一定能平安回来。”
柳清沅看着女儿,眼中满是骄傲:“瑶儿,娘相信你。这是时之守护者的传承玉佩,能在裂隙中保护你的意识,别让它被未来的幻象迷惑。”
苏瑶接过玉佩,贴身藏好。她走到时之裂隙前,回头看了看萧逸尘、母亲和众人,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她纵身跃入时之裂隙,裂缝瞬间闭合,只留下众人站在沙漏旁,焦急地等待着。萧逸尘握紧玄铁令,心中默默祈祷:瑶儿,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永远等你。
而时之裂隙的另一端,苏瑶刚站稳脚跟,就看到未来的镇国公府 —— 海棠树枯萎,庭院荒芜,远处的天空泛着黑暗的光芒,一道身着黑袍的人影正站在海棠树下,手中握着那枚黑暗的珠子,缓缓转过身,对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欢迎来到未来,过去的我……”
一场关于未来与自我的终极挑战,已在苏瑶眼前展开。她能否改变未来的悲剧?能否平安回到过去?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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