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虽悄然用药护住了林薇的心脉,但此刻正值她命中的死劫,大部分的凶险仍需她自身意志与身体去硬抗。
萧靖渊将林薇安置在偏殿暖阁的软榻上,看着她肩背处伤口周围迅速蔓延开的青黑色,心如刀绞,却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他命人取来烈酒和烧红的短刀,屏退所有因恐惧而颤抖的宫人,只留两名资深太医在旁协助。
“小薇,忍一忍……” 他低语,不知是在安慰昏迷的她,还是在给自己打气。他的手稳如磐石,握住那柄滚烫的短刀,精准而迅速地剜向伤口周围已然发黑坏死的皮肉。每下一刀,昏迷中的林薇即便无知觉,身体也会因极致的痛苦而猛地绷紧,发出无意识的、细弱的呜咽。这每一下紧绷,都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萧靖渊的心上,让他眼眶泛红,几乎要握不住刀,却不得不继续。
待腐肉清除,流出鲜红的血液,萧靖渊才稍稍松了口气,额上已布满细密的冷汗。早已候在一旁的太医院院判徐安,连忙跌跌撞撞地上前,先是仔细查验了那柄带毒的短剑,又屏息凝神,为林薇仔细请脉。
良久,他跪地回禀,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陛下洪福!皇后娘娘万幸!陛下处理及时,毒肉已除,娘娘体内毒素大部分已随污血排出。如今脉象虽弱,却已无性命之虞!只需服下对症的解药,清除残余毒素,好生静养,凤体定能康复!”
萧靖渊紧绷的心弦直到此刻才猛地一松,巨大的后怕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深吸一口气,厉声下令:“速去!太医院所有人听令,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配制出解药!若有半分差池,朕绝不轻饶!”
留下最得力的宫人和太医寸步不离地守候林薇,萧靖渊整理了一下衣袍,压下所有的心疼与后怕,脸上恢复了帝王的冷峻与威严。他转身,大步朝着依旧被封锁的宫宴大殿走去。
宫宴大殿,龙椅之上的萧靖渊面色冰寒,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他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被禁军严密看管的北羌使团,最终落在那个被制住的舞女身上,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渊:
“把这个胆大包天的贱人,给朕拖上来!”
两名侍卫立刻将已被折断双臂、敲掉满口牙齿以防其自尽的舞女粗暴地拖拽至御阶之下。那舞女满嘴鲜血,面目因痛苦而扭曲,却仍抬起怨毒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嘶吼:“箫……氏……狗贼……必……亡……” 她自知绝无生机,只求激怒对方,速求一死。
萧靖渊闻言,不怒反笑,那笑声却比严冬更冷:“想激朕给你个痛快?休想!敢伤朕的皇后,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厉声下令,“来人!给她全身涂满‘引蛇粉’,丢入万蛇窟,让她好好尝尝,万蛇噬身、肠穿肚烂的滋味!”
“引蛇粉”三字一出,那舞女瞬间瞪大双眼,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发出野兽般的呜咽。然而侍卫毫不留情,直接将她如同破布般拖了下去,等待她的将是漫长而痛苦的极刑。
处置完刺客,萧靖渊冰冷的目光倏地转向面色发白的北羌太子,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北羌太子!这就是你们北羌求和的诚意?假意议和,暗藏杀机,行刺朕与皇后!如此卑劣行径,人神共愤!”
他猛地一拍龙案,站起身来:“既然如此,这和也不必议了!来人!将北羌使团所有人等,都给朕拿下,打入天牢,严加看管!待朕决断!”
此刻的萧靖渊已被愤怒与后怕彻底冲昏了头脑,林薇苍白的脸和肩上的伤口不断在他眼前闪现。他心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集结大军,即刻发兵,踏平北羌,用整个北羌王族的血,来平息他的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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