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中独坐许久,勉强平复了翻涌的心绪后,苏晓月缓缓起身,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决然。“彩屏,随我去见殿下。”
主仆二人行至书房外,侍从入内通传后,苏晓月对彩屏低语:“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踏入书房,萧靖宇正坐在书案后,见她面色凝重,不由疑惑开口:“皇妃此时过来,所为何事忧心?”
苏晓月无意迂回,直接言明:“殿下,侍妾余氏,经府医确诊,已有身孕。”
“此话当真?”萧靖宇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猛地放下手中书卷,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
“千真万确,已有一月有余。”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萧靖宇激动地站起身,在案前踱了两步,“有了这个孩子,便是有了希望,一切都好办了!”
苏晓月冷静地补充道:“余侍妾借此向妾身求恩典,要求抬为侧妃。”
萧靖宇眼神瞬间一凛,寒光乍现:“哦?侧妃?” 他冷哼一声,“这个余梦,心思活络得很,本王岂会不知?此番若不是她献上的毒计有误,本王何至于此!尚未找她算账,她倒凭此拿捏起来了。” 他心中杀意已起,面上却不露分毫,迅速做出决断:“也罢。本王即刻便禀告父皇,求一道待她产子后册封为侧妃的旨意,先堵住她的嘴,安她的心。至于她……” 他语气陡转阴鸷,“皇妃需多留心照看,确保她‘平安’生产。待孩子出生之日,便是她的死期。”
“妾身……知晓了。” 苏晓月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丝复杂,随即抬起,鼓起勇气又道:“还有一事,府中诸位姐妹,多为可怜女子,还望殿下日后……能稍加怜惜,好生对待她们。”
萧靖宇闻言,脸色骤然阴沉,目光如刀般射向苏晓月,厉声道:“哦?苏晓月?是本王近日给你太多脸面了?竟连本王房帏之内的事,你也敢过问指摘?”
压抑许久的委屈与愤怒终于冲破堤坝,苏晓月挺直脊背,毫无惧色地反驳:“脸面?妾身自入府以来,早已没有了脸面!殿下府中侍妾通房不断,何曾给过妾身正妃应有的尊重与体面?妾身还有何脸面可言?”
“苏氏!” 萧靖宇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书案上,“你当真是胆子肥了,敢如此驳斥本王?你真以为本王不敢休了你吗?”
苏晓月非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迎着他暴怒的目光,语气决绝而冰冷:“哦?殿下要休,那便休吧!只是不知,陛下若知晓殿下‘身体有恙’,再不能绵延皇嗣,却突然多出一个‘遗腹子’,会作何想?也不知,臣妾的父亲,若知晓他唯一的女儿在王府受尽如此屈辱,又会如何?”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熄灭了萧靖宇的嚣张气焰。他猛地一窒,脸色铁青,死死盯着苏晓月。他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苏晓月,你如今是铁了心要与本王作对了?”
“是又如何?” 苏晓月豁出去了,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世道女子生存已是不易!那何侍妾,本是家中贫寒,被亲生父亲卖入王府,难道就该在殿下盛怒之下被生吞活剥,折磨至死吗?还有那李氏,原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被殿下强抢入府,毁人姻缘,难道如今连性命也要丢在这不见天日的后院吗?”
她声嘶力竭的质问在书房内回荡。萧靖宇被她前所未有的强硬震慑,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们既入了本王府邸,生死荣辱皆由本王主宰!你,也不例外!”
“若殿下执意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苏晓月毫不退缩,斩钉截铁,“那妾身说不得,只好去御前走一遭,即便拼着鱼死网破,也要为那些无辜女子,也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
最终,在苏晓月不惜玉石俱焚的威胁下,萧靖宇权衡利弊,只得强压下滔天怒火,极其不甘地从喉咙里挤出妥协的话语:“罢了!本王……应你便是,日后……不再那般鲁莽行事。”
苏晓月走出书房后,踉跄着身子,彩屏急忙扶住。“娘娘何须如此啊”苏晓月摇摇头,“彩屏,不必多言,那些自荐枕席的人,本妃管不着,这身不由己的可怜人,本妃当尽力保全她们的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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