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公报》的发行,如同在沉闷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漾开的涟漪有效稳定了后方的情绪。然而,远在陇右的僵局,却非几纸文书所能打破。建兴三年的秋风吹黄了陇山的草木,也吹来了愈发紧迫的粮草压力。
汉中太守李严的告急文书接连送达成都,言民夫征发已近极限,仓储消耗巨大,若战事持续到寒冬,转运将更加困难,恐生变故。
刘禅看着这些文书,眉头紧锁。他知道,历史的惯性正在显现,必须有所改变,否则第一次北伐很可能再次以粮尽退兵告终。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刘禅对蒋琬、董允等人说道,“必须给相父他们创造机会,或者……分担压力!”
可机会在哪里?压力又如何分担?
就在刘禅苦思冥想之际,一份来自魏国境内的密报,经由诸葛光建立的秘密情报渠道,送到了他的案头。密报内容让刘禅精神一振!
原来,司马懿为了确保陇右战事的后勤,同时也为了防范东吴,将关中地区的兵力大量西调,导致关中东部,尤其是陈仓道方向的防御,出现了相对空虚!驻守陈仓的魏将郝昭,虽然能力出众,但麾下兵力不足万人!
“陈仓……”刘禅盯着地图上那个位于秦岭北麓、关中平原西端的要冲,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历史上,诸葛亮第二次北伐就是出散关打陈仓,虽然未能攻克,但也吸引了魏国注意力。现在,司马懿主力被牵制在陇右,陈仓兵力空虚,若此时能有一支奇兵出现在陈仓道,哪怕只是佯攻,也必然会引起魏国巨大的恐慌,迫使曹睿和司马懿分兵救援,从而缓解陇右正面的压力!
这是一个围魏救赵的机会!
刘禅立刻将自己的分析和建议写成密信,以八百里加急送往陇右前线。在信中,他详细说明了陈仓方向的敌情变化,建议是否可以派一员大将,率领一支偏师,兵出散关,佯攻陈仓,大造声势,以达到调动魏军、打破陇右僵局的目的。
信送出后,刘禅心中忐忑。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具体的军事策略建议,虽然基于情报,但能否被采纳,他心里没底。
几天后,诸葛亮的回信到了。信中,诸葛亮对陛下能敏锐捕捉到陈仓方向的战机表示了高度赞赏,称此策与他和诸葛光不谋而合!他们也已注意到魏军在关中东部的兵力调动,正在商议此事。
诸葛亮在信中禀报,经过与诸葛光、魏延、赵云等将领商议,决定采纳此策!由魏延率领两万精锐,兵出散关,大张旗鼓,做出猛攻陈仓的姿态!而陇右主力,则暂缓攻势,养精蓄锐,等待魏军被调动后出现的破绽!
“太好了!”刘禅兴奋地一挥拳头!他的建议被采纳了!这说明他并非完全无用,至少在战略眼光上,还是能跟上顶尖大佬节奏的!
“魏延出马,这下有热闹看了!以他的性子,就算只是佯攻,估计也能把陈仓搅个天翻地覆!”
果然,魏延率领的两万汉军突然出现在陈仓城下,旌旗招展,鼓噪而进,摆出了一副不破城池誓不还的架势!郝昭虽然善守,但兵力悬殊,只能紧闭城门,一边顽强抵抗,一边疯狂向长安和洛阳求援!
消息传到洛阳,曹睿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蜀汉在陇右陷入僵局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余力开辟第二战场,直扑关中门户!他立刻严令司马懿分兵救援陈仓!
然而,司马懿却陷入了两难。他深知诸葛亮用兵诡谲,魏延的猛攻很可能是佯动,意在调虎离山。但陈仓位置太过重要,一旦有失,关中震动,长安危殆,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就在司马懿犹豫不决,与洛阳使者扯皮之际,陇右前线的汉军主力动了!
这一次,汉军没有强攻祁山堡,也没有理会郭淮坚守的上邽,而是由诸葛光亲自率领一支由无当飞军和系统精锐组成的万人机动部队,沿着羌人提供的隐秘小路,如同鬼魅般穿插迂回,直扑位于祁山堡与上邽之间的魏军重要粮草囤积地——洛门!
与此同时,姜维向诸葛亮献计,利用其熟悉雍凉人情的特点,派细作在魏军后方散布谣言,称司马懿拥兵自重,坐视陈仓危急而不救,欲养寇自重云云。这谣言如同毒刺,深深扎入了曹睿和部分魏国朝臣的心中。
内忧外患之下,司马懿承受的压力达到了顶点。他深知若再不行动,不仅陈仓可能不保,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命令部将戴陵率领两万兵马,东援陈仓。
祁山魏军主力,终于被调动了!
一直在密切关注魏军动向的诸葛亮,立刻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战机!汉军主力倾巢而出,对兵力削弱的祁山堡发起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进攻!
而成功奇袭洛门、焚毁大量魏军粮草的诸葛光,也迅速回师,与诸葛亮形成夹击之势!
祁山堡下,杀声震天!汉军憋了数月的怒火与战意,在此刻彻底爆发!诸葛亮坐镇中军,指挥若定;诸葛光、赵云、吴懿等将领身先士卒,奋勇冲杀;连新归顺的姜维,也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武和战术素养,率领一部人马连续突破魏军数道防线!
司马懿虽然拼命指挥抵抗,但兵力处于劣势,士气受挫,又担心陈仓和后方谣言,难免分心。激战数日,祁山堡外围防线接连被汉军突破,魏军伤亡惨重!
眼看祁山堡即将不守,司马懿审时度势,知事不可为,为了保全主力,只得咬牙下令,放弃祁山堡,烧毁带不走的物资,率军向渭水方向溃退!
建兴三年秋,汉军血战攻克祁山堡!陇右战场的天平,终于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
捷报传到成都,整个都城再次陷入了狂欢!《大汉公报》连夜加印号外,将“祁山大捷,克复要塞”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刘禅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捷报,看着上面描述的激烈战况和最终胜利,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数月的大石,终于被搬开了!
“赢了……终于赢了!祁山堡拿下了!僵局打破了!”
他知道,攻克祁山堡并不意味着北伐的成功,前面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至少,最艰难的一关过去了!季汉在陇右站稳了脚跟,打开了一个宝贵的战略突破口!
“陈仓佯攻,围魏救赵……我这波远程助攻,应该能算个……战略顾问吧?”
刘禅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走到窗边,看着秋高气爽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希望。
北伐,终于迎来了真正的转机!
而我这躺平皇帝,似乎也在关键时刻,稍微……支棱了那么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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