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返回市区的夜路上,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与刚才工地上的诡谲凶险恍如隔世。
车内,王瑾儿早已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她凑到闭目养神的王守仁身边,摇晃着他的胳膊,声音清脆如同玉珠落盘:“爷爷....爷爷!别装睡啦!快说说,那个叫张峰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用的那土法子,虽然糙得掉渣,可那股子灵力……好纯啊!比我感应过的任何土行宝物都不差!而且,我好像还隐隐感觉到他体内有水性的波动,虽然很隐晦,但本质也高得吓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王守仁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半分睡意,只有深沉的思量。他没有直接回答孙女连珠炮似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瑾儿,你的‘灵犀感应’不会错。此子确实身负极其精纯的土行本源之力,甚至……比你爷爷我苦修一甲子的‘后土引’还要纯粹、接近本源。至于那水行波动,虽然被他刻意隐藏,但本质之高,亦非寻常水法传承可比。”
王瑾儿瞪大了眼睛:“比爷爷您还纯?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难道是哪个隐世老怪物的嫡传弟子跑出来游戏风尘?”
王守仁摇了摇头,眉头微蹙:“不像。他运用之法粗糙不堪,全凭本能,毫无章法,显然未曾得到系统的传承教导。而且,他言辞闪烁,将一切推给已故的祖父,分明是在隐瞒真正的跟脚。”
他顿了顿,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处沉沉的夜色,语气变得凝重:“身负两种如此精纯、却又属性相生(土克水,但亦有相生之妙)的先天灵力,却流落于此等工地,隐姓埋名……此事,绝不简单。”
“那咱们把他带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王瑾儿想法直接。
“胡闹!”王守仁轻斥一声,“玄门有玄门的规矩,他既不愿说,强行掳人,与邪魔外道何异?况且,此子灵觉敏锐,心性看似油滑,实则内藏机锋与坚毅,非是易与之辈。方才他救你,是出于本心善念,我王家承他这份情,便更不能以怨报德。”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此事关系重大,两种如此精纯的先天灵力集于一人之身,闻所未闻。其背后可能牵扯到某些早已失传的古老传承,或是……更大的秘密。我必须立刻禀明你老祖宗。”
说罢,他不顾此时已是深夜,直接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父亲,这么晚来电,可是那边的事处理得不顺利?”
“事情已了,工地煞气与怨灵皆已拔除。”王守仁语气严肃,“但遇上了一件更紧要的事。立仁,你尽快把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明日一早,立刻返回祖宅!”
电话那头的王立仁——王守仁的儿子,王瑾儿的父亲,显然有些意外:“父亲,何事如此紧急?”
王守仁没有详细解释,只是沉声道:“关乎我王家未来气运,甚至可能牵动整个玄门格局。详情待你回来,与你老祖一同商议。记住,速归!”
挂了电话,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王瑾儿吐了吐舌头,知道事情看来真的不简单,连常年在外打理家族世俗生意的父亲都被紧急召回了。
王守仁靠在椅背上,再次闭上双眼,但微微颤动的手指显示他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
张峰……
身负水土双行本源之力……
来历成谜,流落市井……
一个个念头在他心中盘旋。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偶然遇见的少年,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必将掀起巨大的波澜。而他们岭南王家,是选择靠近这漩涡中心,还是置身事外?
答案,或许要等回到祖宅,请教过那位常年闭关、修为深不可测的老祖宗之后,才能初步定夺。
轿车无声地滑入都市的璀璨灯火之中,而一场可能影响深远的暗流,已然在王家的高层开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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