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防空警报声与引擎的轰鸣如同破晓的号角,撕裂了水库上空绝望的阴霾。数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越野车和一辆涂装特殊、带有明显官方标志的黑色厢式车,如同钢铁巨兽,粗暴地碾过泥泞的道路,冲破封锁线的残骸,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冲上了山崖!
车门猛地弹开,全副武装、身穿黑色作战服、佩戴着特殊徽记的行动队员如同猎豹般鱼贯而出。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瞬间占据了有利位置。黑洞洞的枪口并非指向常规目标,而是死死锁定了泄洪道破口处那疯狂冲击金属残骸的污秽巨影,以及泄洪道内汹涌的浊流!他们手中的武器造型奇特,枪管闪烁着幽蓝或暗红的光泽,显然不是普通枪械。
“目标确认!腐生聚合体!能量反应极高!泄洪闸破损,洪水受控性下泄!立刻建立防线!控制污染扩散!”一个沉稳冷硬的声音通过战术耳机下达命令,显然是现场指挥官。
与此同时,那辆黑色厢式车后门打开,几名穿着白色密封防护服、背负特殊仪器的人员迅速下车,他们目标明确,一部分冲向泄洪道边缘,开始架设某种带有能量力场发生器的装置,试图遏制洪水中的污染能量逸散;另一部分则带着担架,直扑山崖上昏迷的三人!
“发现幸存者!三名!两名深度昏迷,一名重伤昏迷!生命体征微弱!重复,生命体征微弱!”
救援人员的动作快如闪电。两人一组,迅速检查秦默、钟离和老周的情况。
“这个少年(秦默)多处骨折,内脏受损严重,体温异常,冰火失衡!体内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一名医疗人员快速扫描秦默,看着仪器上混乱的数据,声音凝重。
“快!生命维持!小心他怀里那个……钟?能量读数很危险!隔离处理!”
另一组人来到钟离身边,当他们试图抬起钟离时,动作猛地一僵。
“老天……这体温……低得不正常!像……像冰块!”一名队员惊呼。
“还有这血……凝固了,颜色……冰蓝色?!”另一人看着钟离风衣上大片干涸的血迹和手臂上崩裂的冰裂纹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别管那么多!先救人!小心搬运!他的情况……太诡异了!仪器几乎捕捉不到生命信号!”
老周则被相对快速地抬上担架,虽然伤势沉重,但至少是“正常”范畴的重伤。
就在救援人员紧张施救的同时,泄洪道口的战斗也瞬间爆发!
“开火!压制目标!阻止其冲击闸门!”指挥官怒吼。
嗤嗤嗤!嗡——!
特制的能量武器爆发出密集的光束!有的是凝练的冰蓝射线,射中腐生之胎的污秽躯体,瞬间冻结大片污液和蛆影;有的是灼热的暗红脉冲,如同微型离火炸弹,在怪物身上炸开,蒸发污秽!更有无形的力场发生器启动,在破口前方形成一道道扭曲的能量屏障,阻碍着腐生之胎的冲击!
“嘶嘎——!!!”
腐生之胎发出狂怒的嘶鸣!它体内被秦默打入的暗金红流仍在疯狂侵蚀,此刻又遭到外部猛烈的能量打击,庞大的躯体剧烈颤抖,表面的污液不断被蒸发、冻结、剥离,构成躯体的蛆影成片死亡!它冲击金属塞子的力量被大大削弱!
“报告!目标体内检测到高活性未知侵蚀性能量!正在与其本体能量激烈冲突!目标防御力和行动力大幅下降!”
“好!维持火力!工程组!立刻评估泄洪闸结构强度,准备临时加固方案!医疗组,全力抢救伤员,特别是那个银发的!他可能是关键!”
现场瞬间变成了一个高效运转的战争机器。火力压制、污染控制、伤员转运同步进行。泄洪道内的水位虽然仍在上涨,但在能量屏障的遏制和火力压制腐生之胎减少冲击下,暂时没有进一步恶化的迹象。
秦默、钟离和老周被迅速抬上救护车。救护车闪烁着蓝光,在几辆武装越野车的护卫下,风驰电掣般冲下山崖,朝着最近的、具备特殊医疗能力的官方机构疾驰而去。
山崖上,火力依旧猛烈。腐生之胎在内外交攻下,庞大的躯体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污秽的“血肉”大片脱落,掉入汹涌的泄洪道浊流中。然而,那些脱落的污秽残骸落入墨绿色的洪水,并未沉寂,反而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晕染开一片片更深的阴影,无数细小的惨白蛆影在其中沉浮、增殖!
“注意洪水污染!目标残骸具有高度活性及污染性!力场发生器功率全开!准备投放‘净化中和剂’!”指挥官脸色严峻,丝毫没有因为怪物的崩溃而放松。
泄洪道内,奔涌的浊流裹挟着腐生之胎脱落的污秽残骸、蛆影碎片,以及那来自水库深处、蕴含着无数亡魂怨念的阴寒能量,如同一条裹挟着瘟疫和死亡的孽龙,咆哮着冲向下游。虽然流量被闸门残骸遏制,但其污染性,远超普通洪水。
下游,刺耳的警报声依旧回荡。被紧急疏散的村民惊恐地望着远处山峦间升腾的异常水汽,以及那隐隐传来的、如同闷雷般的怪异嘶吼。浑浊的水头,已经隐约可见。
危机,只是从爆发的火山口,转移到了更广阔的河道。腐生之胎或许将被消灭,但它留下的“余烬”——那些融入洪水的污秽残骸与怨念能量,将成为一场漫长而艰巨的污染清除战役的源头。
而在疾驰的救护车内,医护人员正全力维持着三位幸存者微弱的生命体征。
秦默紧锁的眉头下,意识沉沦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的余波中。那扇刚刚重塑、布满暗金“补丁”的虚幻门影,在剧烈的颠簸中微微摇曳,一丝微弱的、源自同宗同源的**悸动**,穿透了层层阻隔,隐隐指向车窗外——那泄洪道奔涌的浊流方向。仿佛那污浊的洪水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在吸引……
钟离躺在担架上,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冰雕。死灰的银发贴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皮肤下蛛网般的冰裂纹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生命监测仪上的曲线微弱得几乎成了一条直线。只有那极其微弱、冰冷到极致的本源深处,一丝比游丝还要纤细的意识,在无尽的虚无中沉浮,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
老周则在剧痛和药物的作用下,陷入了更深的昏睡。他布满污迹和血痕的脸上,眉头紧锁,似乎仍在梦中与那污秽的怪物搏斗。
救护车的警笛,在通往未知命运的道路上,凄厉地鸣响着。水库的战场似乎暂时平息,但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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